君天懿的臉色變了又變,餘光偷偷的瞄了幾眼司顏若。
當時他選擇進來的原因,只是想探測一下,若她真的是司顏若定不會有同情心,若不是那麼她一定是着急的很。
流轉的目光抓住了君天懿的那絲猶豫,司顏若動了動僵硬的腳步,不管如何,她都必須站出去。
“王爺,王妃縱然千百般錯,可腹中的孩子是沒有罪過的。不要因爲大人的錯,而牽連那個幼小的生命。將來他總是會怨恨你的。”司顏若躬身徐徐的說道。
雙手不停的緊握着,絲毫不敢放鬆。
君天懿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擡起她的面頰,四目交接,他竟看不真切。
那一潭的死水,沒有絲毫的波瀾,只是稍稍隱忍着。
“帶下去!”對着司顏若高聲說道,手中的力道一絲絲的抽離。
決然離開,管家見君天懿鬆開,立馬差遣了幾個侍衛將寒茹扛了出去。早些君天奇派來的嬤嬤也終於在這個緊要關頭派上了用處。
廂房中,傳來聲聲叫喊聲,不知是早產還是小產。
嬤嬤們走進走去,手上是滿滿的帶着腥味的鮮血,在君天懿的眼前一晃一晃閃過人影。
司顏若就這麼站在門外最角落那個位置上,定定的望着自己的腳尖,內心中萬千的思緒彼此起伏着,卻終究抵擋不住這全身襲來到那份悸動。
君天懿似乎按捺不住,想要離開,若不是因爲她,他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裡呢。
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像個傻瓜一樣,癡癡的以爲只要能守在她的身邊,她終有一天會回心轉意,卻殊不知自己守錯了人。
她根本就不是她,她那麼恨寒茹,又怎麼可能會想要去救她的那條賤命呢。
“王爺…”屋內出來的嬤嬤及時的喊住了君天懿。
稍稍側過身去,如霜的表情,“什麼事?”
“王妃腹中的孩子總算是保住了,只是動了胎氣,差點就給小產了。”嬤嬤鬆了幾口氣,幸好那個孩子爭氣,命不該絕。
君天懿抽動了下臉上的肌肉,冷漠的看了眼司顏若,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管家卻在一旁謝天謝地,那個孩子終於是保住了,這樣這個王府也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了。
夜晚,司顏若照舊走入君天懿的房間,他早早的寬衣靠在牀上看書,今晚特別的冷,他不由得掖緊了被角,不然冷風鑽入其中。
“王爺。”躬身行禮,不待他的回答也就自行的寬衣,鑽進寒冷的被窩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翻過一頁書籍,他沒有正視她的。
“棲顏。”這個名字是當初在翠竹峰應情而取的,可在這裡卻是那麼的尷尬,顏這個字,她竟無端的厭惡起來。
迷離的雙眸看不出這書上所寫的,他翻了翻眼皮,緩緩道來,“棲顏,棲顏,怎麼都有個顏字呢。”
“女子當以顏爲重,男子則以顏爲先。”淡然的回覆着他,整個身子都往裡面縮了縮。
“你很漂亮,何須再惜顏呢。”君天懿放下手頭的書,這麼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