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爹,你和將軍發生的爭執?爲什麼?”他與穿一條褲子的人,還會與將軍發生爭執,這可真是奇了……
老爹猶豫半晌道:“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如今將軍已去世,所有的事已事過境遷,再多說,彷彿也沒什麼意思……”
我知道,事情肯定不像老爹說的那麼簡單,能夠讓老爹氣得不顧身份,搶走將軍的汗血寶馬的事,肯定不小,但現在看來,他不會告訴我,我這老爹,有時候犟起來,也彷彿如一條牛一般的。
司徒在旁邊,道:“師傅,您休息了嗎?”
我彷彿看見司徒的眼內盈然欲滴,可臉上卻不得不現出笑意,本以爲她這句話得不到老爹的迴應……
老爹卻拉着她的手,道:“徒兒,別怪爲師,爲師不應該把氣撒在你的身上的……”
司徒驚道:“師傅,究竟有什麼事?難道你與我爹爹……?”
老爹道:“沒什麼,徒兒,現在想起來,是爲師太過固執了,怪不了你的爹爹……”
看來老爹的毒對他的身體損傷很大,他疲憊的打了一個呵欠道:“小慧,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看了看他,道:“老爹,這些事還是以後告訴你吧,我想知道,如果有人中了冰雪消融的散功之毒,您有沒有辦法解開?”
他問:“是誰中了毒?”
我指了指司徒,道:“還有小福子,我最近才查出來,他們所中的是冰雪消融的散功之毒。我沒有辦法解……”
他道:“哎。可惜的是,當年我沒有把千指金針過穴法教給你,只要用我地千指金針過穴法,將毒引入同一條經脈,用少量地泄藥,排出體外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滿懷希望的對他說:“老爹,那麼你能解嗎?”
他苦笑了,道:“老爹也幫不了你的忙了,你看我的手……”
他枯瘦如材的雙手不停的在顫抖……
我滿懷希望的道:“老爹。要不然,你告訴我這種指法,我也學過幾年金針,想必能……”
老爹搖了搖頭,道:“你知道這種指法有多少種?一共有一千八百種,刺入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指法,當年我跟師傅學的時候。用了差不多半年地時間,而且要求各種指法精通的情況下,才行,我記得你還開始學金針刺穴不久吧?當然,我彷彿只教了你初步的指法。要學這個。你一定要把基本的指法練好才行……”
我失望的道:“難道就沒有其它的方法了嗎?”
老爹道:“還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
“就是找到解藥……”
你這不是廢話?如果有解藥,我還用得着這麼急巴巴地來找你?
看了看他疲憊的神色,眼睛似閉非閉。我知道,他已經極爲疲倦了,但在他身上,發生了那麼多讓我疑惑不解地事,不問清楚,我怎麼能心安?
我想了一想,望了一眼司徒,道:“司徒,小福子,你們到門外去等等我,讓我跟老爹談談……”
司徒顯然被老爹剛剛的話震動,她本不是一個玲瓏七竅心的人,但此時,卻也知道老爹不願意當着她的面把發生的某些事講出來,小福子帶頭向門外走去,司徒只好委委屈屈地望了一眼她地師傅,跟在小福子身後……
我走過去,關緊房門,回過頭,坐在老爹的面前,道:“老爹,現在,你可以把當年的事告訴我了嗎?”
老爹睜開眼睛,用枯瘦如材地手撫了撫我的面頰,我感覺到他手指的軟弱與無力,伸手拉住他的手,道:“老爹,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事,爲何會弄得如此田地?”
老爹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慢慢的站起身來,我扶着他走到窗前,他望着窗前的明月,問我:“小慧,爲父有時候是不是太固執了?”
我道:“當然,記得小時候,由於我不愛學武,有一次,竟然連續一個月理都沒理我,不管我怎麼樣逗您,您都把我當成空氣一般,直到有一天,我又掉入的池塘,您這才急慌慌的救起了我,這才把氣消了……”
老爹問我:“小慧,你小的時候太調皮了,特別是六歲那年落水之後,我懷疑,你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可我怎麼固執,對你還是無可奈何,只得聽之任之,小慧,你老實告訴我,再次落水,是不是你故意的?”
我笑了:“怎麼會,老爹,我還要顧住自己的小命呢,有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不拿性命賭一賭,你會理我嗎?我可不想咱們父女變成仇人一般,而我又不想整天流一身臭汗的去學甩胳臂甩腿的武功,所以,只好大熱天的跳入了池塘,老爹當然不知道,我這個穿越來的女兒可是會游泳的,而且能潛特別長時間水,長得一般人認爲一個小女孩這麼長時間不冒頭,肯定魂飛魄散了,結果當然是,我沒魂飛魄散,嚇得老爹差點魂飛魄散了……
老爹懷疑的望着我,卻沒再追問這段往事,他嘆息道:“也許,我不這麼固執,就不會與將軍翻臉,後面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我道:“老爹,你與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年,將軍率軍與大齊交戰,在我的幫助之下,取得了一場極大的勝利,大齊的一員猛將霍少華帶領的十萬兵馬在這一戰中幾乎全軍覆滅,皇上大喜,下旨賞賜了將軍與部將不少的的金銀珠寶,全軍上下沉浸在一片歡騰之中,我去找將軍慶賀,卻看見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閃入將軍的營房,後來我才得知,這個人竟然是青鳳門的長老葉不凡,當時,不知怎麼的,我留了一個心眼,產生了好奇心,心想,究竟是誰,竟在這個時候來找將軍?但我聽到他們的談話,卻大吃一驚,原來,他帶來的,是一段極爲重要的密聞,原來,將軍的夫人原來是大齊皇帝採選的秀女,不願意進宮,從而逃了出來,在逃往西楚的途中,偶遇將軍,傾慕於將軍的風采,這才與將軍結爲連理,可惜,沒過幾年,當時還爲太子的西楚皇上不知道從哪個渠道知道了這個消息,緣就此拆散……”第一百二十二章廢立
迷惑的道:“爲什麼?西楚的太子難道想強霸將軍夫
老爹道:“當然不是……,當年,我們老皇上,哦,就是西楚老皇上其實早就不滿太子了,太子自幼失母,當時老皇上獨寵麗妃,想要廢掉太子,朝廷風雨驟起,太子爲了保住太子之位,偶而知道將軍夫人是大齊出逃秀女,而大齊皇上尚對她念念不忘,竟然想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辦法,來阻止老皇上廢立太子。”
我奇道:“什麼辦法?”
老爹道:“他派人送信給大齊皇上,說只要大齊大軍兵臨西楚邊界兩個月,他就把大齊皇上念念不忘的秀女送回大齊……”
我喃喃道:“想不到我們的皇上,當年可真夠卑鄙的,爲了阻止老皇上廢立太子,竟然想到這麼一招,這樣一來,整個朝廷都擔心邊境之事,老皇上哪裡還有心思去管什麼廢立,我想,他贏得這兩個月的時間,必然做好了準備……”
老爹點了點頭,道:“對,兩個月以後,老皇上駕崩,太子順利繼位,朝廷與後宮之間又掀起腥風血雨……”
我聽到老爹扯得太遠,忙把他拉回頭,問道:“將軍夫人難道就真的被太子送入了大齊?”
老爹點了點頭:“而且,是派武林高手潛入將軍府把夫人帶走的,夫人莫名失蹤,將軍一直找不到任何的原因,卻哪裡想到,竟是他忠心耿耿輔佐扶持的當今皇上爲了保住皇位所爲?”
“當時,將軍聽到那葉不凡道出實情,氣得一掌打斷了長形條桌。恨恨的道。如此的昏君,如不推翻,本將軍誓不爲人……”
我道:“原來,將軍愛妻至深,這才……”
老爹點了點頭:“將軍一生之中,最敬最愛地就是他地夫人,知道他的夫人遭此劫數又怎麼不發怒?特別是得知夫人回到大齊,幾年之後竟死於宮中,家族被滅,他又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我道:“這樣的話。他應該同時恨大齊的國君纔對,爲何?”
老爹嘆道:“人的情感真的是很複雜,大齊國君是間接害死將軍夫人的人,而西楚的國君卻是直接把將軍夫人送入敵手之人,你想想,如果是你。你最恨的,是誰?”
我沉思半晌。點了點頭,道:“對,敵人對自己的傷害永遠沒有所敬愛地人對自己的傷害那麼刻骨銘心,一個自己忠心耿耿盡心報效的國君,私底下卻是如此的對待自己。我想。將軍當時對西楚皇上的憤恨遠比對大齊國君來得激烈……”
老爹道:“所以,將軍當時就與那葉不凡約定,準備讓他帶領的十萬兵士投降大齊。並表示願意打開防線,讓大齊軍隊長趨而入,吞併西楚,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走入帳篷,向將軍相勸,將軍卻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一意孤行,在我們爭吵之時,那葉不凡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當時,我正在氣頭上,見勸不了將軍,衝出營房,將軍以爲我要把他叛國的消息報告朝廷,下令兵士攔截,我更加生氣,搶了將軍地汗血寶馬衝出軍營,可沒想到,沒走多遠,就被那名女子帶人攔截住了……”
我道:“那名女子是否手持一把銀色長劍,武功輝煌而大氣,如水銀一般無孔不入?”
老爹點了點頭……
我喃喃道:“難道真是青鳳門的青鸞仙子?”
老爹道:“聯想進入將軍營帳中的葉不凡,我想,她是青鸞的可能性很大”
我道:“你與青鸞相鬥,可還差了一籌啊,老爹……”
老爹道:“人家是青鳳門數一數二的高手,我當然打不過……”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問道:“爲何老爹地馬匹被人下了毒,也不知道地,老爹,聽說,早年,你在江湖上的名號應該還挺響的吧?”
老爹怔了一下道:“當時情況那麼緊急,青鸞帶着人在我身後追趕,我怎麼還顧得上查看馬匹,當然是騎上就走,卻想不到,青鳳門地人早已在馬上動了手腳,當時我就奇怪了,爲什麼我騎上了馬,奔跑起來,他們反而不追了呢,原來,他們還有這麼一着……”
我道:“老爹,你確定是這樣?不是因爲你那汗血寶馬馬程太快,人家追之不及?”
老爹疑惑的望着我:“我怎麼聽來聽去,你老是幫青鳳門講話呢?”
我忙道:“當然沒有,我只不過提出我的疑問而已……”
老爹道:“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說了……”說完,他喘息了幾聲,我忙倒了一杯水給他,他慢慢的飲下,道:“小慧,你別把這些事告訴明珠,明珠這孩子實心眼,聽了心裡不知道會怎麼樣的難受,爲父也不應該把氣撒在她的身上的,雖然爲父這一身病痛都起於與將軍的那一場爭吵,其實如果當時我避開將軍的鋒頭,慢慢的勸解於他,或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後來我聽說,將軍並未背叛西楚,直到幾年之後,才傳出大將軍背叛之事……”
我點了點頭道:“想必大將軍當時正在氣頭之上,所以纔會下了這個錯誤的決定,但後來,老爹你的死亡,卻讓他慢慢冷靜下來,對了,你既然沒死,爲何將軍又找到了老爹的屍體?”
老爹嘆氣道:“我後來聽平王說,青鳳門的人到處尋找於我,當時,他暗下西楚所帶的隨從並不多,爲了免與他們發生衝突,找一幅形狀大小與爲父差不多的屍體,搗亂面孔,放在了那條路上,或許,就是這樣才騙過了他們吧!”
我點了點頭,心中總有些不安,卻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何方……
看着老爹經過這一席長談,眼睛似閉非閉,疲憊不已,我嘆了一聲,道:“老爹,您先休息吧,明天,我再過來找你……”
老爹的眼睛雖然像要閉着,卻一把拉住我,道:“別走,丫頭,爲父有好幾年沒看見你了,留下來陪陪爲父……”他的手指纖長,無力,看得我又是一陣心酸。
我想,不管他是怎麼樣的人,但他對我的父女之情始終是真的…第一百二十三章繞指柔
剛要回答,卻看見他眼睛已閉起,手指無力的垂下,經陷入昏睡之中,我爲他把了把脈,他的脈雖然微弱,便尚算平穩,我扶着他搖搖晃晃的走到塌前,扶着他躺下,給他蓋上被子,打開房門,門外,有兩名丫環等着,說是宣王派她們來照顧老先生的。
我想,宣王對我們可真不錯,不論事情大小細節,一一考慮得周到詳細,我也應該放心了。
我示意兩位丫環走進來照顧老爹,自己與司徒走了出去,穿過幾道迴廊,來到自己所住的客房……
一路上,司徒都沒有出聲,很顯然,她還在迷惑以前對自己如珠如寶的師傅爲何今次重逢,卻不理不睬,但到最後,卻彷彿頗感後梅把氣撒在她身上……
客房裡,雖然沒有燈光,但我知道,小福子必定已等在那裡了。點燃油燈,果然,小福子靜靜的坐在桌前。
司徒問他:“小福子,怎麼你沒有呼吸的?我爲何聽不到你的呼吸之聲?”
我淡淡的道:“那是因爲,小福子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一半了……”
司徒訝然:“不可能吧,我才恢復一層,他倒恢復了一半了?”說完,想衝上前去,用拳腳招呼小福子一頓……
我咳了一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要把我的整個計劃給打亂了,要不然,在後院中演的那場戲,可就白演了,司徒,你是不是想小福子的腿斷多一次……”
司徒這才止住的衝勢……
我問小福子:“有人跟蹤你嗎?”
小福子道:“恩。但我轉了幾個圈。把他甩掉了……”
我道:“不會讓他發現你的武功恢復了吧?”
小福子道:“不會地,我很小心……”
我點了點頭,端起桌上地茶杯飲了一口……
小福子道:“爲何,你叫我從秦拾一的房內偷出五彩金絲糕,捻碎之後,用你的手帕包住丟在小花園的紫蘿蘭花下?”
我嘆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卻一陣猛烈咳嗽,咳嗽之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小福子與司徒大驚。連聲問道:“你怎麼啦,出了什麼事……”
我擺了擺手,止住了兩人的攙扶,可雙手卻不可抑止的顫抖,我淡淡的道:“沒什麼,只不過我中了五彩金絲糕的繞指柔……”
司徒跟着我那便宜老爹多年。雖然對醫理一竅不通,但凡藥名。她總是聽過,她驚道:“什麼,繞指柔……”
小福子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毒,看到司徒臉現古怪之色,不由得問道:“那是什麼毒。很厲害嗎?比仙人倒還厲害?”
我勉強坐着。淡淡的笑了:“這種毒,並不厲害,可以說。不能算是一種毒,它只不過是一種迷魂之藥而已,也可算得上是春藥,小福子,你知道嗎?其實世上最毒的並不是毒藥,而是專攻人心地毒,讓你中了之後,生不能死,,卻口不能向人言,每每想起當時的情景,就羞愧欲死,但卻往往由於始作蛹者千般的溫情,卻下不了那必死的決心,這種繞指柔,毒發之時,能讓中毒之人進入極樂的境地,把眼前的人當成自己能給自己極致歡樂地至親之人,向其展現千般柔情,萬般溫柔,但夢醒之後,一切真相揭開,可那自己的所做所爲卻歷歷在目,又怎麼能讓人從此擡得起頭來?”
我想,這種毒,比現代地海洛因可厲害多了,海洛因吃了之後,事過境遷,當事人往往不記得當時所發生的荒唐之事,而這種毒,所讓你的所有記憶清清楚楚,最厲害之處,莫過於此吧!
小福子看了看我的臉色,大概我的臉色過於蒼白了,他問道:“你既知道這種毒,必有了應對地方法,你……”
我笑了,讚道:“還是小福子瞭解我……”
司徒也明白了眼前地我有點不對頭,她擔心的道:“你用了什麼方法?”
我淡淡的,臉上帶了幾分冷意,道:“繞指柔,無藥可解,布此局地人可謂手段與謀略運用得登峰超級,把每一件事,每一樣東西都考慮得清清楚楚,繞指柔原本有一種似苿莉花的香味,如果此藥下在一般的食物之中,必會給我查覺,他們卻下在了用密法制成的五彩金絲糕中,這種糕點,不知道他們用何種方法制成,將所有的味道融入混和,形成一種極爲奇特的香味,而且每一塊下得極爲少量,讓我絲毫不能查覺,等到我查覺身體有異之時,實際上,我已經吃了好幾塊了……”
小福子冷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問你,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才阻止毒性漫延?”
我慢悠悠的望了小福子一眼,道:“怎麼,小福子,你認爲我的醫術真有這麼厲害,可解這種毒嗎?”
司徒道:“你連師傅的千指金針過穴法,都可以僅僅偷看師傅的書就能看會,還有什麼不能的?”
我想了一想,道:“司徒,你不覺得奇怪嗎,剛纔我用言語試探我那老爹,也確定了他真是我的老爹,可我卻敢肯定,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竟然連你都不願意救了?”
司徒顯然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道:“你是說,他的手腳的顫抖,以及身體的疲態,全都是裝的?”
我點點頭,道:“也不全是,但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救你們肯定行的,但卻不知道爲何不肯出手相救?”
小福子打斷我的話,冷聲道:“你別扯開話題,告訴我們,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司徒聽了,忙停止疑問,看到小福子皺着眉頭的緊張神色,道:“慧如,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我心想,這可太不好玩了,小福子越長大越難騙,司徒也比原來聰明瞭很多。
我嘆了口氣,緩緩的道:“小福子,我已經說過,這種毒無藥可解,只有等時間慢慢的過去,它的藥性自會消散,但往往沒有人能忍受得了這個過程……”說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咳了一聲,忍住胸口的煩悶。
小福子與司徒擔心的望着我。
我笑道:“有一句話,你們不知道聽過沒有,極度的歡娛要用極度的痛苦來抵擋,這種迷魂之藥產生的效果就是讓人陷入一種極度歡娛的假像之中,還好,我知道一種讓身體產生極度痛苦的辦法……”第一百二十四章搜魂
一百二十四章
司徒猛然捂住了嘴,她驚問:“慧如,你是不是把搜魂大法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沒有答她的話,卻僅僅淡淡的飲了一口茶……
小福子問:“什麼?什麼搜魂大法?”
司徒眼泛淚光,道:“搜魂大法,是一種極厲害的金針剌穴方法,我聽師傅說,衙門裡的衙役爲了對付那些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往往用這種方法,用金針刺入某些穴位,讓他們全身的變得敏感無比,一點小小的震動,都會讓他們全身的骨骼與經絡如撕裂般的痛苦,不管多厲害的鐵漢子,在這種兵不血刃的刑罰面前都只有口吐實言的份,而且,運用了這種刑罰,對身體損傷極大……”
小福子聽了,更加的皺緊了眉頭,久久沉默不語,顯然,他極爲生氣。
我笑道:“別擔心,小福子,只要過了這一段時間,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了……”
小福子轉過身,悶聲道:“只怪我的武功未恢復,連對方怎麼下的毒,我們都不知道,要不然,怎麼會讓你受這樣的苦?”
我很少看見小福子如此充滿感情的對我說話,一般的情況下,他不冷嘲熱諷就算好的啦,我想,我是不是也該回他一兩句充滿詩意的話?
我卻什麼都沒說,道:“算一算毒發的時辰,他們也該來傳喚了,小福子,司徒,你們別表現出什麼異樣來,我倒要看看那些魑魅魍魎要怎麼樣對付我……”
小福子道:“你的身體還好吧?”
我淡淡的道:“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小福子看着那位少年女子跟着傳喚之人往走廊的地盡頭走去。忽然之間,不知道爲什麼,他只想跪下來,向那名女子真心地稱臣,他不能抑止住這種想法,看到他們轉了個彎看不見人影,他終於下跪,恭恭敬敬的……
他不管旁邊的司徒吃驚的瞪大了的雙眼,一回頭走入了房間,他知道。自己僅僅是一名太監,是人下之人,可是,跟在這名女子的身邊,他卻嚐到了做爲人的滋味,既使沒有錦衣玉食。前呼後擁,但僅僅一個笑顏。一句調諧,都讓他感到做人的尊嚴,特別是當他知道她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寧願損害自己的身體,也不願向任何人低頭。他知道。這個人,既使是個女人,也是自己一身跟隨地對像。他沒有其它的想法。只願靜靜的跟在她的身邊,充當一個站立在牆角的影子,足已……
司徒坐在桌邊,微微低着頭,小福子走過去,問她:“你怎麼啦?”
司徒擡起滿是淚痕的臉,道:“小福子,慧如她會有危險嗎?”
小福子冷道:“對方爲了收伏她地心,如此的手段都用上了,又怎麼會撕破臉,你放心,我會盯着地……”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道:“你自己要小心,你的功力只恢復了一層……”
司徒道:“你可別破壞了慧如的計劃,還有,拿上這個空心石耳環,有什麼,可得叫我……”
小福子點點頭,走出房門……
我來到宣王清幽淡雅的書房之中,書房內香氣氤氤,宣王身着一身白衣,腰束金帶,頭束金冠,兩側的頭髮靜靜地散了下來,他正手捧一本書看着,如此美地一幅畫,真如謫仙一般……
傳喚的人早已退下,宣王從書桌之前站起身來,我忙向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宣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道:“賈小姐不必多禮,來來來,本王蒐羅了一本好書,賈小姐幫忙看看,這本書是否真本?”
我笑着接過他遞過來的那本書,道:“宣王只乃雅人,看的書都是這樣的雅……”
說着,卻踉蹌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之上,臉上帶了茫然之色,怔怔的望着宣王,宣王走了過來,輕輕從我手中抽出書,眼中柔情一片,問道:“賈小姐,幹嘛如此望着本王?”
我喃喃的道:“爲何,你長得如此像他?”我伸出了手,彷彿站在水邊要摸到水中的倒影一般,雖觸手可及,卻永遠無法接近。
宣王慢慢的後退,退到桌邊,笑問我:“賈小姐認爲我長得似什麼人?”
我屏住呼吸,臉上現出微紅,勉力甩了甩頭,道:“不,不會,你不會像他,你就是你,宣王爺……”
宣王走近我,嘴裡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他的手指輕輕的劃過我的臉龐,引起我身體一陣顫抖(***,搜魂大法可不是蓋的,真有夠痛,他這一劃,彷彿刀片劃過),他滿意的道:“慧如,我一直沒有這樣叫你,慧如,慧如,嫁給我好嗎?雖然只是偏房,但是,我會好好的對你的,此生此世,我心裡邊,只有你一人……”
我眼內霧水朦朧,臉上逾加紅潤,我點了點頭,道:“王爺,你對我的好,我又怎麼能不放在心底,宣王爺,您要娶小女,小女當然求之不得,可是……”
我搖了搖頭,彷彿想勉力清醒一般,道:“宣王爺,小女的心中,本就有你的,只不過,小女聽人說,您的原配王妃死在您的手中,所以,小女有些害怕……”
宣王笑道,柔情似水的望着我,道:“慧如,你爲何聽信他人的讒言?王妃由於受家人所累,父兄有叛國之嫌,被下大獄,她爲了不連累我,所以才自盡而亡,這件事,過去五六年了,本王都未再娶妻,本王雖不能立你爲正室,可如果你生有一男半女,本王再向皇上請求,扶你爲正,放心,本王絕不會虧待你的……”
我含羞一笑,道:“王爺,小女本來心中就有您,您又何必使用如此手段呢?”
宣王迷惑的望着我:“你叫我宣王?難道真的心中有我?”
我道:“王爺,只要您直接告訴我您的想法就行了,又何必給我吃什麼五彩金絲糕?第一百二十五章脫身
王放開握住我的手,道:“你知道了?”
我笑道,眼中迷茫,臉上紅得爛若紅霞:“王爺,您忘了,小女可精通醫術的,我吃了一塊,就知道了,剩下的,我全部包了起來,丟在了後花園中,王爺必定認爲我全部吃下了吧?”說完,我掩嘴而笑,纖纖玉手彷彿要扶上宣王的臉,被他英俊無匹的臉龐迷惑,我道:“只要王爺說一聲,不管爲奴爲婢,小女自會嫁給宣王,王爺又何必出此下策?”
雖然有鑽心的痛苦,但這種繞指柔吃得太多,不由自主的,身體暖融融的,剛剛好抵擋了那種痛苦,卻能使頭腦保持清醒,看來,我的方法,還真挺有效的。
宣王臉上呈現一絲尷尬,他問道:“你心中當真有我?而不是我的三弟?”
我的眼神迷茫,紅脣若霞,道:“您所說的,是瑞王爺?他如今已同那母鳳沁雙宿雙棲,我若嫁給他,怎比得上嫁給你,你尚無正室,可我若嫁入瑞府,那母家二小姐就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何況……”我淺淺一笑,道:“宣王並不比瑞王差啊,行事處世更加成熟,哪像瑞王那個毛頭小夥?”
宣王道:“三弟雖比我小上十來歲,但是,他的行事手段,有些時候,連本王都自愧不如呢,慧如,你可別看錯了?”
我感覺臉上滾燙,那是因爲我用手指在手心暗劃,那種裂骨般的痛苦讓我從歡娛的假像中清醒,我笑道:“既便這樣,今次。他還不是一樣栽在您的手中。他與我老爹地被害有脫不了地關係,王爺,您想,我怎麼可能再與他在一起?說起來,我還沒有多謝王爺,讓平王請出了我的老爹呢!”
宣王道:“慧如,我倒真不知平王所說的人,就是你的爹爹,今次可算得上瞎貓遇上死老鼠了,慧如。你放心,我一定會請名醫來醫好你的爹爹的……”
我感動的道:“王爺對我的好,我怎會不知……”
宣王的手撫上我的臉,我略微避了避道:“王爺何必心急,您既然已決心要娶我了,何不等到那晚?”
我想。那如刀劃一般地感受,可真不好受……
宣王笑了笑。道:“也好,三日之後,我們就成親,到時候,本王要大宴賓客……”他遲疑了一下道。“慧如。你體內的毒不要緊吧?”
我笑了:“我吃得少,又用藥物壓制住,如今藥性已經清得七七八八了。王爺請放心……”
宣王一把握住我的手,嘆道:“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我就不會如此的對你了,慧如,你會原諒我的吧?都只怪我,太在乎你了,本王從來沒有這麼害怕失去一個人過,慧如,慧如,今後,本王一定會補償你地……”
他的眼中露出海一樣地深情,他的話語中柔情一片,直比最深情的影視巨星劉德華的告白,一時間,我有些愣住,因爲他眼中的深情彷彿是真地一般,他眼光深遂,如磁石一般,顯些把我吸入其中,我微笑手握住他地手,道:“王爺,小女得您如此厚愛,又怎麼怪責於你……”
我們兩人相對而望,兩雙手握得緊緊的,我感覺到他手心的溫暖與熾熱,不由得想,他是不是真地有些中意了我?
宣王放開我的手,看到我的眼光越來越清明,他嘆道:“慧如,聽了你一席話,本王就放心了,我派人送你回客房吧……”
看來,他現在倒想在我的心目中保持嫌嫌君子般的行爲了,我笑笑,點了點頭,他招喚了一聲,門外走進兩名丫環,他道:“扶慧如小姐回客房……”
走到長廊之上,我掙開兩名丫環的扶持,道:“你們前面帶路就行了……”
這個時候,我身上的冷汗才如潮水一般的冒了出來,被夜空中的寒風一吹,涼意襲人,也風刀刮骨,我趁兩名丫頭不注意,拔出頭頂的金針,那刀風才轉爲和風,輕輕的吹在我的臉上,我咳嗽一聲,用手帕捂住,只見帕中紅豔似火,我想,經過了這一次,身體可虧大了,可得到哪裡打劫一點千年人蔘,萬年首烏之類的調養調養才行。
冷風從窗子中吹入書房之中,剛剛那種旖旎溫情的場面,已經蕩然無存,宣王立在書桌前,把玩着書桌上那本書籍,這本書,是他以此藉口宣賈慧如到來,可終究卻一點用處都沒派上,賈慧如很可能僅僅只看了個封面,卻讚道:“王爺真是雅人……”,宣王微微的笑了,他想,第一次有人稱自己爲“雅人”,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經驗,又想,爲何我對她的一言一行總是如此的在意?每一句話都要思索參詳半日,總以爲裡面有其它的意思,難道,自己對她也終於在意了嗎?
宣王道:“後花園之中,真有一包五彩金絲糕?”
身後的人點了點頭,稟告道:“屬下確實發現了一包五彩金絲糕被丟棄在花樹之下,而且,用來包住糕點的手帕,屬下也帶來了……”
宣王接過手帕看了看,道:“這的確是她的手帕,難怪她的神情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原來只是吃了少量糕點的原故……”
歸寧揮手讓那位屬下退下,道:“王爺,您懷疑……?”
宣王點了點頭道:“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懷疑,但如今看來,她所說的,倒大部分是真的,因爲沒有人能在這種迷魂之藥下講假話,除非她沒有中毒,如今表明,她真的吃了這種糕點了……”
歸寧道:“恭喜王爺,三日之後,就可得此佳偶,那神宮圖也必定在王爺瓤中了……”第一百二十六章利益
王點了點頭,道:“她以爲三弟對她已無情意,而本疑點都指向三弟,讓她以爲三弟是下令向她父親下毒之人,秦百千手中的畫像是將軍夫人的像,加上曹公公的話,讓她更相信大將軍必與三弟早有勾結,這麼一來,她必會猜測,她那老爹是爲了阻止大將軍某件事,而這件事與三弟的利益有莫大的關係,三弟爲了不讓其破壞其好事,所以纔派手下下手殺了賈海寧,這麼一來,她父親的指控,雖模糊不清,豈又不順理成章?”
歸寧衷心的讚道:“王爺的計謀一環套着一環,讓屬下心悅臣服……”
宣王笑道:“她卻哪裡知道三弟爲了她可謂機關算盡,歸寧你沒有覺得,宣王府周圍,母府那些殺手都不見了蹤影?那些殺手,是爲了護龍而存在的,每一個人在江湖上都可以獨擋一面,更何況是如此多同一級別的殺手同時佈陣,他們母家能屹立百年不倒,大多數的時候,不就是靠了這些秘密訓練的殺手嗎?以本王看來,應該是三弟與母府達成了協議,使他們取消了對賈慧如的堵殺,要不然,既便是宣王府也抵擋不了他們的暗自下手,他們雖不敢明目張膽的闖入宣王府,但暗自下手,讓人找不到蜘絲螞跡,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我又不能調用朝廷鐵衛來防守,而當時,那母鳳沁可只給了我十日時間,十日之內,如果不能讓賈慧如嫁給我,她就要讓人入府暗殺了。使用這種手段。倒是本王不得已的,如果本王知道慧如其實衷心於我,而三弟能想辦法讓母府的殺手不採取行動,這種手段,本王卻不用使的……”
歸寧道:“王爺,您是說,這五彩金絲糕中地秘密已經被她發現了?”
宣王點了點頭,白玉般地臉上浮起衷心的笑意,慶幸道:“歸寧,幸好她已經發現。要不然,在今後的日子,她口上不說,可心裡必定怨我的,雖然本王有辦法日後讓她慢慢遺忘了這件事,但是。如此一來,時間可就拖長了。那神宮之秘密也就會推遲解開,像如今這樣,解開了所有的心結,本王可得到她的真心相助,不也好……”
宣王想到得意之處。不由得哈哈一笑。彷彿天下間所有的事都被他操控在手中,他想到諸葛闡師所講,只要解開神宮之迷。天下將會大統,三分天下合而爲一,一代明君即將現身,他彷彿看見自己身着龍袍,腳下伏着的,是三國之國民,如今卻一統於大齊,他卻不期然的想到,如果真到了這種時候,他希望,站在他身邊的,用崇拜地眼光默默的注視着他的,是那名女子,雖然他的身後可能會有無數名女子,可在心底卻還是希望那名女子會用真心傾慕的眼光望着他……
歸寧垂着頭,眼角卻暗暗的注意了王爺地表情,他看見王爺臉上意氣風發,可嘴角卻泛起溫柔的笑意,他這種表情,歸寧跟隨王爺這麼久,卻從來都沒看到過,他暗想,那名女子是不是也在慢慢地改變着王爺?是從來不考慮別人的心思的宣王爺,如今這種態度,是不是表明,他對她有了一些心動?
歸寧道:“屬下恭喜王爺得到了她的真心……”他暗想,得到她的真心總好過用這樣地辦法……
宣王道:“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還好,最終,我還是沒有做出什麼讓我後悔地事來……”
看着他感慨萬千的樣子,歸寧從來沒見到過一向冷酷的宣王如此兒女情長,倒不知如何開口,只道:“難道賈小姐對瑞王爺沒有一點情意?”
宣王笑了笑,自信地道:“瑞王又如何,在她的眼裡,他馬上要迎娶母鳳沁了,母鳳沁的手段她會不明白?與她同堂侍夫,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我想,以她的聰明,不會不知道,她怎麼又趟這種混水?三日之後,我倒要看看,在我成親的當晚,三弟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神情,加上神宮圖,諸葛闡師說了,唯一能解這圖的人,只是把那三塊石碑都看得懂的人,只有她,才知道石碑上所刻的東西的意義,到時候,神宮找到,天下又何嘗不盡在我手,三弟啊三弟,枉你費了如此多的心機,到頭來,卻一切皆成空……”
歸寧沉吟良久,欲言又止,卻什麼也沒有說……
宣王看到他臉上的神情,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和子夜對她惺惺相惜,怕我虧待了她,是嗎?你放心,她既成了本王的女人,本王怎麼都不會虧待了她的……”
歸寧沉默的行禮退下。
宣王望着他的背影,暗道:“本王看中的女人,將要娶入宣王府的人,又怎麼不是本王所中意的人呢?”
但是,這話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大紅的嫁衣,琳琅的珠寶被送入我的房中,我一邊摸着送上來的這些嫁妝,一邊計算着這該值多少錢啊,一邊嘆氣,可惜帶不走……
小福子清白的臉上被閃耀的珠光照得明晃晃的,頗有點富貴之氣,他手拿起一根珠鏈,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一本正經的道:“這串不錯,指拇大小,珠光潤澤,
我盼望着小福子能說出幾句頗文雅的話來,他倒是說出來了,可後面那句,倒真的說中了我的心聲,‘頗值幾兩銀’,真不愧爲小福子,是我肚子裡的蟲了。
司徒卻拿起放在一邊的那支千年人蔘,撫了撫道:“慧如,你的傷好了一點嗎?”第一百二十七章自由
幾天,她無時無刻的記着我用搜魂大法自殘身體之事種金針手法的兇險之處被她無限的放大,連晚上睡覺,都要和我擠在同一個房間,晚上偶而睡醒,我經常性的望見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一見我睜開眼睛,馬上就問:“慧如,怎麼樣,還好吧?”,那樣子,彷彿怕我一覺而睡,從此不再醒來。
我雖感動,只心內着實煩,你想想啊,睡榻之旁,某人瞪大的眼睛望着,好不容易那雙瞪大的眼睛閉上了,代表她睡着了,以爲可以鬆一口氣,可猛然之間,有人夢中尖叫:“慧如,你可不能有事……”,所以,每每我被這尖叫驚醒,拍着嚇得砰砰直跳的心臟,總有一種把睡在我旁邊的這種司徒大小姐丟出去的衝動。
心想,還好小福子身爲男子,沒她這麼神經質……
當某一晚我從夢中醒來,眼前的情景,讓我不得不改變了我的想法,因爲,窗櫺透着月光,我看見窗戶上人影一閃而過,快如鬼魂和閃電,正想着,是不是宣王派人來監視?又或是某隻鬼怪?(雖爲無神論者,可腦中第一個念頭還是神鬼),只見那人影巨大的頭顱映在窗櫺之上,如此的酷似小福子金冠束髮的髮型,當時我就想,我特不喜歡這髮型了……
兩人如今貼身緊跟,連上個茅房,司徒都要與我共同出入,美其名曰,怕我沒給那搜魂大法弄死,反而掉入那茅坑淹死了。我想,宣王府的茅房以草灰鋪底,淺淺的一層,定時有人清洗,裡面連個蛆都沒有,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如果真有可能,我倒真想呆在裡面不出來了,當然,如果司徒不跟進來的話……
這種沒有隱私,沒有人權的日子,在我反覆抗議無效的情況下,沒有得到絲毫的改善,終於,等到了宣王迎娶偏房——也就是我的日子……
原想,不就是娶個偏房嗎,至於搞這麼大的排場嗎?滿宣王府佈置得新桌新椅新茶几,連花樹上的花兒都接上假花,我望着滿園的喜慶,看着下人們恭敬而有禮的問候,不由得詩興大發,想來兩句詩文慶祝一下我那美滋滋的心情,可想了半天,也沒擠出一點半點詩意,心想,看來,這把古人的詩當自己的詩的方法有時候還是行不通的,真要是真槍真刀了,就派不上用場了,想了半天,對着滿園的喜慶,終於抄了一句古人的詩來表達我如今的心情:氤氤的臉上羞,撲撲的心頭怯……剛唸了兩句,忽感覺這句詩怎麼也文不對題,猶豫半晌,就念不下去了……
如今是小福子貼身保護我,我回頭一看,小福子不見了蹤影,心想,怎麼,這小福子開竅了,不保護我了,我是不是可以自由行動了……
忽聽得某處傳來壓抑着的狂笑之聲,我聞聲而望,小福子正彎腰捂肚的躲在一蓬花叢之中……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想,小福子真不給面子……
訕訕的再也不敢唸詩了……
我去了便宜老爹所住的客房,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既沒有反對,也沒有祝賀,而是用奇特的目光注視着我,問道:“小慧,老爹希望你幸福……”
我笑着安慰他:“老爹,你放心,我會幸福的……”
便宜老爹道:“這是你的真正的決定?”
我道:“不管是什麼決定,我還是老爹的女兒,老爹永遠都會我的,是嗎?”
老爹點了點頭,又微閉了眼睛,喃喃的道:“是的,不管怎麼樣,你是我的女兒,老爹永遠站在你這邊……”
說完,呼聲頓起,我輕輕的給他蓋上了被子,走出門外,掩上房門,小福子跟在我的旁邊,我們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我問他:“你的功力怎麼樣?”
小福子道:“還行,到了那一天,準誤不了事……”
我淡淡一笑道:“那一天,不知多少英雄際會,說不定,都不用你出手了……”
小福子道:“我倒想出手,憋了這麼久了,又是扮斷腿,又是扮手軟腳軟的,整天不知多難受……”
我掃了他一眼:“你沒有在夜深人靜之時與司徒在我房間的窗內與窗外比劃一番?”
以爲我睡着了,兩人一個站在窗外,一個站在窗內,這都要打一通,我真是佩服之極。
小福子聽了,臉色不變,道:“小試牛刀而已,怎比得了真槍真刀的實鬥?”
我着上大紅的新娘袍,戴上鳳冠,司徒給我化了妝,我往鏡裡頭一看,還真不錯,難怪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我這一打扮起來,倒看起來有幾分美貌……
司徒略帶愁意的望着我,道:“慧如,你到底有什麼想法,爲何偏要答應他的求婚,還是個偏房,慧如,你不覺得委屈嗎?”
我心想,只有司徒,小福子,才覺得我嫁給人家做偏房是委屈了自己,他們兩人真正把我當成了他們的朋友,而宣王爺府中的人倒感覺我是爬上了高枝當鳳凰,瞧瞧下人們望我的眼神,既羨又妒,恨不能把自己或自己的女兒與我對調……第一百二十八章蓋頭
說是宣王府娶妾,但還是有不少的官員前來祝賀,其的,當然有平王殿下與他的王妃母鳳棲,我的頭上蓋着大紅蓋頭,耳邊聽着撲撲的聲音,爲了不浪費小福子好不容易恢復的幾層功力,小福子用空心石向我報告着來客的情況,司徒已恢復了女裝在旁邊陪着我,她的身上換上了喜慶洋洋的衣飾,可臉上,從出門開始,就沒有露過笑臉,嚴峻得如天山上的雪蓮……
不過下面的客人見了司徒的美貌,倒一個個的議論紛紛,內容不外於:“看看,伴娘都這麼美,新娘子不定怎麼美了,”“恭喜王爺,又娶得一門美眷……”“伴娘有主了嗎?去打聽打聽……”“呲,別想得美了,王爺不會自己留着?”“小聲點,小聲點,可別讓人聽了去……”
連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說耳聰目明的司徒,我從頭蓋下望過去,看到司徒手上的青筋隱隱而現,可見她的怒火——憋了很久了……
我正想着怎麼沒有人叫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什麼的?
就聽見門外傳來我等待已久的聲音,那是林瑞的聲音,清朗圓潤,堂內雖人聲嘈雜,但他的聲音卻透過重重的空間傳入我的耳中……
聽到下人的通報,看見他的三弟瑞王爺從門口走進來,宣王迎了上去,他看到他的三弟依然身着一件簡單的白色錦衣袍子,雖絕世獨立,卻毫無喜慶之色,他心中一冷。卻轉眼笑了。勝利之人總是寬宏大量的,不是嗎?
他快步迎上前,親熱的挽住他三弟的左手,一同向堂內走去,他道:“三弟,爲兄今兒個可只等你了,皇兄與王妃早就到了,就等着你呢,等你到了,爲兄纔可行禮啊!”
林瑞淡然一笑。道:“臣弟來晚了,倒讓二哥擔心了。”
宣王笑道:“三弟,怎麼不見母翁主?”
林瑞笑道:“怎麼二哥倒像認定母翁主會與我一同出現一般?她自有她地出處,我可管不了她
宣王一笑:“爲兄還以爲你與那母翁主好事將近,爲兄倒要上門去討饒一杯喜酒呢。”
林瑞淡淡地道:“二哥是不是自己成婚,倒想把那喜慶兒傳給周圍的人一般?”
宣王笑了:“三弟說笑了。爲兄得到了美眷,總想着咱們兄弟三人個個都和和美美。三弟年紀已大,爲兄也得爲三弟操心操心不是嗎?”
林瑞笑道:“我倒要多謝二哥了,二哥對臣弟一向都照顧有加的……”
說笑了兩人攜手走入廳堂,宣王望了望堂前被喜娘扶着的身衣大紅衣裳的女子,嬌小。瘦弱。可僅僅是站在那裡,而且蓋住了頭,想一想就要與她成親。他感覺到了一種掌握住天下的狂喜,直到這一刻,他才相信,她的才華,機智與隨時隨地不時冒出來的那無所畏懼的妙語以及那與年齡不相襯的精明,早就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當他掃過瑞王爺的臉,他的臉上雖然平靜,可卻還是微微露出了一絲痛苦,他的內心狂喜之餘更增添了一絲得意……
當他的三弟提出,要向他獻上一隻歌舞祝賀地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得意之中地人總是好商量的……
樂鼓聲響起,忽然傳來一陣石破天驚的笛聲,悠揚的笛聲之中,一位蒙面佳人緩緩的從堂外走入,她柳腰款擺,腰身可堪一握,頭上步搖環繞,耳中明珠閃爍,一雙如清水一般地大眼睛在白紗之外,輕輕地掃了一眼席上衆人,人人都感覺如一股和柔之極的眼光如軟刷一般在自己臉上輕輕的刷過,特別是坐在上首地平王,顯然被她的眼光所魅,顧不上坐在身邊的平王妃,直直的坐直了身子,向堂下女子望去……
宣王一見這名女子走進來,臉上早已變色,他不知道,防衛深嚴的宣王府,怎麼可能讓她如此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而她,怎麼可能穿成這樣走了進來?
那女子隨着樂聲,擺了一個姿勢,正要起舞,卻聽平王道:“三弟哪裡請來的樂伎,身段倒是一流,三弟怎麼不讓她揭開面紗,讓本王一睹芳容?”
宣王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陰沉,左手緊握酒杯,簡直想一把捏碎了它。
林瑞笑道:“大哥不必心急,歌伎既然來歌舞助興,適當的時候,自會揭開面紗,你看,二哥雖心急,卻也不像大哥這般呢……”
平王冷冷的目光掃過宣王,道:“本王倒是心急了,不似二弟如此沉得住氣……”
說話聲中,歌舞之聲早起,那名女子如掌上鳳凰,籠中之雀一般,在堂中起舞,舞步繁瑣複雜,卻帶着不可名狀的韻律,整個大廳之鴉雀無聲,堂中之人,人人皆被她的舞姿所吸引……
她卻忽然起舞之時,展開了歌喉,歌喉甜美如出谷黃,旋轉着,她臉上的面紗脫落,露出絕美的容顏,引得堂上之人一聲驚呼,因爲,此女的美麗,只應天上纔有。
寂靜聲中,卻聽見哐啷一聲,平王身前的桌臺被揭翻,他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指着那名女子,道:“終於找到你了……”
堂下有不少前來祝賀的朝廷重臣,其中包括內務府的總管公公,他一見此情形,作爲當時之當事人,他心中瞭然,爲何平王殿下如此激動,但他卻沒有走上前,因爲他知道,皇子之間的爭鬥複雜而敏感,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他是不會趟這個渾水的……
樂聲止歇,那名站在堂前的絕色美女卻還是靜靜的站着,沒準備退下,宣王一使眼色,站在角落裡的歸寧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那名女子如秋水的眼波掃向平王,輕掩小口,道:“王爺,咱們又見面了?”
卻聽得弓弦身響,一束短箭如寒星一般射向那名女子的後背,眼見着,這名女子將會香消玉隕,卻聽見撲撲聲起,那幾只短箭被打落在地,離那女子的背部不到一米遠……
驚呼聲中,幾名蒙面人從堂後閃出,揮刀刺向那名女子,衆人呼聲未歇,卻見那名女子身旁忽然多了幾人,氣勢如嶽一般的護住那名女子,僅僅幾招看不清楚的過招,那幾名蒙面人就被擊倒在地……第一百二十九章裝扮
公公見多識廣,一見那護住那名女子的幾人,心中不訝,這羣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調得動的……
平王冷笑了聲,望了一眼宣王:“二弟,你府上管理可真疏鬆,這麼重要的場合,都有人殺了進來,二弟,你就不怕新娘子都被人劫走了……”
宣王勉強的笑了笑,道:“大哥請放心,臣弟必定加強防衛……”
平王道:“怎麼我看着,彷彿有人不想讓這位女子開口講話一般?”
瑞王笑了:“大哥多心了,二哥府上防衛不嚴,總有些屑小之輩想要趁火打劫,還好臣弟調來了護龍護衛前來幫手……”
平王道:“三弟真是好本事,母府訓練的護龍衛你也有本事調來,爲兄真是佩服,也虧得你有這樣的本事,要不然,這名女子就命喪黃泉了……”
瑞王笑道:“怎麼,大哥以爲他是一名女子嗎?”
平王奇道:“難道不是?”
瑞王笑了,道:“堂下之人,還不露出你的真面目……”
堂下那絕美女子嫣然一笑,身形飛旋,旋轉着,身上的衣飾一件件的丟棄了下來,頭上的珠釵叮叮噹噹的落在了大理石地板之上……
有好色者想,這名女子莫非要來個裸現?(這名好色者當然不是紅頭蓋頂的新娘)
粉妝除盡,服飾盡掃,堂下之人短衣窄袖,頭髮披散,但人人都可以看出,他喉結凸現。玲瓏剔透的身材變成一幅平板。驚呼吸氣聲中,有人道:“他竟是一名男子?”
堂下這名雌雄莫辯的男子拱手向衆人道:“在下秦拾一,乃宣王爺府上門客……”
聽他這麼一介紹,衆人皆以爲這是宣王所導演的餘興節目,開始來一場刀槍之戰,接着由美女變美男,不由得人人喝彩,只有那公公暗暗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一場更大地風暴將在這裡上演……
平王倏地站起身來。指着那名堂下男子道:“原來你是宣王府上地……”
宣王爺臉色陰沉,冷冷的望着秦拾一,眼睛之中散發出幽幽的冷光,如果目光似劍,想那秦拾一早已被那目光殺死了,但他在宣王的目光之下畏縮了一下。轉眼卻避開過去,向平王大聲承認:“對。我就是宣王府上的門客,秦拾一……”
平王冷冷的問他:“這麼說來,五月初一那晚,你到了何處?”
秦拾一笑了,雖爲男子。卻有一種別樣的美。他道:“當時,我化身爲女子,藏在宣王的轎中。來到了皇宮……”
平王一聲長笑,似瘋如魔,他大聲叫道:“你們聽聽,是他,那一晚是他,父王怪錯我了,是宣王陷害我,我一定要面呈父王……”
他眼睛一掃,看到坐在左側的公公,快步走下堂,拉着他:“公公,你聽到沒有,是宣王陷害我,你一定要爲我作證……”
其它不明事情真相的官員大眼瞪小眼地望着這一幕,一由得交頭結耳,竊竊私語,公公一見此,忙安撫平王,勸說道:“王爺,咱們面見聖上再說……”
平王從巨大的驚喜中驚醒過來,連連點頭:“對,我們去面見聖上,告訴他,我這個弟弟是怎樣污衊我的……”
宣王冷聲道:“皇兄,難道你真的相信他的話,認爲是我派人污衊了你?你不想想,此人是誰帶進來的,可是我們地好三弟,他要找這麼個人冒充我府上的門客,又有何不可?你可別被他騙了去……”
平王冷靜下來,望了望堂下男
疑片刻:“難道我弄錯了?”
秦拾一卻風情萬種地走向平王,平王向後退幾步,退無可退,終於站定,秦拾一用手輕撫平王的臉頰,道:“太子,您的臉真正比奴家的還滑呢……”
衆人見他男子的裝扮,偏偏卻扮出女人地模樣,雖嬌勝女子,一個個也不禁起了身雞皮……
平王喃喃地道:“不錯,就是他,我不會錯,當晚就是他……”他一把揮開秦拾一的手,道:“來人,還不快捉住他,我要和他在聖上面前對質……”
平王帶的幾個手下聞聲跑了進來,卻被宣王地人攔住,宣王道:“皇兄爲何如此心急,何不讓我搞清楚來龍去脈……”
平王冷笑:“看來,今天當個這麼多大臣的面,二弟是要攔阻我囉?”
宣王一揮手,揮退了那些攔阻之人,苦笑:“皇兄,臣弟怎敢攔你,只怕你中了人家的離間之計啊……”
平王道:“二弟,我想不出我哪裡中計了,我多謝三弟還來不及呢,幸虧他帶來的這個人,告訴了我這個真相,要不然,我這個太子之位是怎麼丟的,至死都弄不明白……”
堂下前來祝賀之人全部都是朝廷重臣,聽來聽去,倒聽出了其中的一些味道,有些交遊廣闊之人,把前些時候發生的某些事件一一聯想起來,倒猜出了個大概,一個個在堂下交頭接耳,暗自傳遞消息。
宣王看得暗自着急,卻無計可施,當今之計,只有殺死那秦拾一一途,讓他死無對證,自己總有辦法在皇上面前掩過這件事,既使與平王撕破了臉又如何,反正他現在已是無權無勢,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讓秦拾一這個活生生的證人走出這裡,不過,可惜的是,他的周圍,卻湊擁瞭如此多的高手保護他,根本沒有辦法下手,他向歸寧一使眼色,歸寧走到他身邊,宣王向歸寧吩咐了幾聲,歸寧點點頭,走了出去。
堂下之人竊竊私語之時,瑞王爺卻好整以暇的微笑的望着立在堂前等待拜堂的那位紅衣少女,很奇怪,以她的性子,發生如此大的事,怎麼會一聲不出,太不似她的性格了。
宣王哈哈一笑,道:“皇兄,如今認定臣弟暗算於你,臣弟倒也無話可說,不如我與皇兄一起帶着此人面呈父皇,讓父皇裁決,您看,可好?”
平王一聽,疑惑萬分,他想不到宣王主動提出帶此人面聖,不由得懷疑的望着他:“你真願意這麼做?”
宣王道:“本王又未做虧心事,怎麼會怕當堂對質,怕只怕皇兄中了人家的計,反不自知……”
平王冷笑道:“到如今這步田地,你還不承認?”
宣王嘆道:“皇兄,你要我承認什麼?”
平王道:“承認你……”他周圍望了望,卻沒有說下去,他知道,這件事可不能當堂說了出來,要不然沒罪都變成有罪了,畢竟是皇家醜聞,不管是真是假,被人傳開了去,假的也可能變成了真的。
正猶豫間,堂外卻走進一人,微微佝僂着背,直直的向堂中央的秦拾一走了過去,他叫道:“拾一,你爲何要冤枉王爺,難道你連叔叔都不管了嗎……”第一百三十章滅口
護在秦拾一身邊的那幾個護龍衛警惕的望着他走近,望於他,輕嘆道:“叔父,侄兒對您不住,辜負了你的期望……”
秦百千愁苦着臉,淚如雨下:“侄兒,你真的不管叔父了嗎?叔父還指望着你呢……”
他魁顫顫的走向秦拾一,手裡拿出一方玉佩,想要遞給秦拾一,卻被那些護龍衛所阻,秦拾一一望那塊玉佩,不由得臉上一陣動容,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不顧護龍衛的攔阻,接過那塊玉佩,他道:“是孃親的玉佩,叔父,我孃親呢?”
秦百千臉上現過一絲慘笑,向秦拾一道:“拾一,你別怕,你就要和你孃親見面了……”
聽了這話,瑞王爺猛然一驚,叫道:“快丟下那塊玉佩……”
可惜,已經太遲了……
秦拾一慢慢的軟倒,鼻眼之中流出了鮮血,他想不到他的叔父會親手殺死他,利用的卻是他孃親的玉佩。
衆人沒有想到親人剛剛相見,一轉眼這位自稱爲叔父的人卻猛下殺手……
平王大叫:“捉住他……”
那秦百千向宣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笑道:“不復王爺所託……”說完,頭一歪,臉上浮上一層黑色,向地上軟倒……
瑞王苦笑:“皇兄,太遲了,證人被殺人滅口,皇兄,你的冤屈,只怕難以澄清……”
平王如從五彩雲端跌落地上,他一交坐下,回頭轉身,望着宣王:“好二弟。手段夠狠。夠辣,你以爲本王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嗎?”
他哈哈一笑,指着堂前那位靜等着拜堂成親的女子,冷道:“她的父親,都是你派人送往我的府上,要我詭稱是我收留……”
聽了這話,剛剛還在慶幸及時可以殺人滅口地宣王,心又被抽緊,不知道怎麼地,他忽然覺得。他寧願被人拆穿自己陷害平王的事,也不願意有人說出自己在她身上使出的陰謀……
可惜,他卻不能阻止,因爲,雖然那秦氏叔侄兩人已經死了,可他們死之前的話人人聽得一清二楚。特別是秦百千最後的拜別,已經很明顯的道出:是他指使秦百千殺害了自己的侄兒。雖然所有的證據已經被消除,但在平王的心裡,只怕早就把自己恨之入骨,他感覺,如果秦氏叔侄不死。自己的罪名是不是不會這麼快地落實?那麼。平王是不是不會這麼快暴出那個秘密來?自己的這一步棋是不是走錯了?他甚至認爲,三弟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出手阻止自己用秦百千來毒殺秦拾一?
他眼角微微掃向他這位三弟,他的面孔還是那麼的俊雅。尚帶着一種天真,坐在榻前微微而笑,他想,原來,自己還是太過低估這位三弟了,不得不承認,他的謀略與隱忍早就已經超過了自己,今天這個局,被他不動聲色一步步的引導,把自己逼入地死衚衕……
其實秦拾一帶來的秘密,又怎抵得了那個秘密,讓自己全盤皆輸地秘密?
他的內心不由得一陣絕望,因爲,他看見那位紅蓋遮頭的少年女子,緩緩的除下了頭上的紅巾,臉上清冷如水,眸子中帶着看透世事地瞭然……
我緩緩地除下頭蓋,輕籲一口氣,眼光掃向堂下衆人,停留在平王爺的臉上,道:“請平王說清楚,爲何我的父親是由宣王送往你地府上的?”
我望了望堂上的瑞王爺,不明白自己爲何如此相信他的話,只因爲他叫人傳信給我,僅僅四個字,‘婚禮行動’,我就相信了他的話,知道他在婚禮上一定有所行動,不會讓宣王如願,難道,他在我的心裡,真的已經佔據如此重要的位置?我轉眼望向瑞王爺,他靜靜的坐在堂上,仿如松嶺之上一株遺世獨立的柏
上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但彷彿每個人都知道,這一手操縱……
平王哈哈狂笑:“你以爲,你嫁的人是一個好東西?以我看來,你那老爹根本就是他禁的,不知道給他吃了什麼藥,讓他假稱被我收留,讓我送來宣王府,還不是爲了獲得你的心,你知不知道,他想娶你的真正原因?”
宣王陰沉着臉,眼中利光連閃,如果不是堂下諸多朝廷重臣,我想,他可能早就派人封了平王爺的口。
我笑了笑道:“平王見笑了,這一層,小女早就知道,宣王對小女一見鍾情……”說這話的時候,我臉上的表情誠摯,帶着對婚姻的嚮往……
平王聽了,猛然哈哈大笑,彷彿聽了什麼天下間最好笑的事兒一般:“一見鍾情,你相信一個連自己的王妃都逼死的人會對一名女子一見鍾情?你知不知道宣王妃是怎麼死的?是我那好二弟知道她們家有人蔘與的叛亂,爲了不連累自己,一杯毒酒賜死的,可憐,宣王妃腹中尚有胎兒,一個連自己的孩兒都不放過的人會對人一見鍾情?”
我從夢中驚醒,道:“不可能的,王爺對我講,宣王妃是怕連累王爺,才自盡而死……”
平王冷笑:“一名女子既使想死,會忍心殺了自己的孩兒嗎?這件事情,凡與皇室有些聯繫的人,誰不知道,當年王妃驗屍,下葬,公公事事都參與了,公公,你來說說,這事,是不是真的……”
:|案,老朽也記不大清楚了……”他卻沒有否認,只是說記不大清楚了……
我心中瞭然,想不到宣王的手段殘忍至此,我面帶失望之色,擡起頭來,問道:“平王爺,你還沒說,他爲什麼會娶我?”
平王冷笑道:“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府中有三塊石碑,那三塊石碑具說能打開神宮之迷,他見你能看懂這三塊石碑,又爲了與三弟一爭長短,這才巴巴的娶了你……”
我滿臉痛苦的對宣王道:“原來,你是爲了這些才娶的我?”
宣王臉色沉沉的,聽我問他,他道:“慧如,你別聽他的,本王對你是真心的……”
我嘆道:“你的真心,只怕是在那三塊石碑上吧?”
宣王急道:“慧如,你爲何不肯相信我對你的心,皇兄知道什麼?他被人挑撥離間,才說了這些話來污衊我的……”
我想,這戲演到這裡,說實在的,還有很多的疑點我不清楚,何不讓他說個清清楚楚?
我看見他惶急的神色,道:“王爺,不是我不相信你,可平王爺說得有理有據的……”
宣王望了一眼平王,冷道:“我不知道皇兄從哪裡聽來這些流言,他這些話,一點根據都沒有,慧如,以你的聰明,難道還分辯不清?”
平王仰頭一笑,道:“你還說我的話毫無根據?恨只恨本王受你所騙,以爲你在父王大怒之時,出言相勸,這才使我保得一席之地,所以與你聯通一氣,處處與三弟作對,卻想不到,始作蛹者,卻原來是你,是我錯怪了三弟……”
他眼光轉向瑞王爺,瑞王忙道:“皇兄不必自責,臣弟本就未放在心上,怪只怪二哥的手段太狠了,連皇兄都着了他的道兒……”說完,搖頭嘆息,痛恨兄弟之間煮豆燃豆箕,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