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兵士之惑

四十四,兵士之惑

水師將官的這番話倒是說得大義凜然,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

兩名差一點便欲要貼身肉搏起來的漢王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將軍責以大義,不免都有些羞愧,全都低下頭去,不敢擡眼看着他們的將軍。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自然明白這些水師將士有這番爭執,依舊是不知道該不該去應天水師陣前的那艘空船上和應天水師的將軍議和,商議究竟這艘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將士兵牟如何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的問題。

水師將軍也正是爲此事煩惱,他明白今日若是不去那條船上和應天水師的將軍見面,只怕應天水師艦隊戰船上的將軍一怒之下,即刻下令漢軍水師圍剿自己的坐下戰船。

漢軍水師將軍心裡頭明白,自己這條船已然是外強中乾了,戰船固然依舊極爲牢靠,可是守護在戰船上的水師將士經過前番幾輪。大戰的消磨,已然折損了不少的將士,實力大虧,已然沒有辦法再度很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抗衡了。

眼下就算不願意前去議和,也不得不如此行事。

對於眼下的蛤蚧水師而言,已然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實力了。

換做以前,漢軍水師勢力強大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伐掉應天水師。

可是眼下戰船這等可伶的兵力,不要說滅殺應天水師了,只怕是抵禦應天水師又有些困難,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若是真的下令殺伐過來,只怕自己麾下這條戰船上的將士毫無招架之功,無法抵禦住應天水師的衝擊。

帶兵殺伐過去,滅殺了應天水師的艦隊,對於眼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而言,已然是遙不可及的夢幻泡影了。

眼下的情勢實在是別無其他的辦法,唯今之計,而今之事,唯有先行領着一批挑選出來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到對方的戰船上去和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和談一番,看看對方的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

不管如何,漢軍水師這條戰船上的水師將軍決定要如此行事,也是情非得已,戰陣之上,原本便是靠實力說話。

若是實力不濟,哪怕你先去的聲勢戰功如何之顯赫,依舊是毫無用處,畢竟戰爭之中,這些東西都是子虛烏有的,唯一可靠的唯有戰力強盛與否。

眼下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兵牟勢力強盛,而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將士卻是士氣低落,無心應戰。

不是無心應戰,實在是無法再戰。

應天水師眼下的聲勢太過浩大了,對於漢軍水師來說,想要抗衡如今軍容強盛的應天水師絕非易事,眼下看起來也唯有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中去方纔可以保住性命。

不過心中雖是知道此事在所不免,可是漢軍水師將官心下依舊覺得叛降之事畢竟不大光彩。

怎麼說這些漢軍水師將軍都是一些武人,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心裡頭絕不情願去歸順應天水師,畢竟他們也都是水師將士,也都有良知,對着這些水師將官而言,投誠歸順到了應天水師中去,無異於窯姐另投娼門,說起來總是一件不好聽的事情。

不過對於漢軍水師將士而言,名聲固然是一方面要考慮的問題,不過到底還是自家的姓名要緊。

畢竟名聲日後可以洗刷,而要是連性命都丟了的話,到時候可就一切成空了。

水師將軍心下自然也只這般想法,故而纔會取出金銀來招募死士跟他一同前去兩軍陣前的那條船上去,和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商議此次和談的事宜。

選鋒之事已然可告成功了,不過麾下的將官之中居然並無一人願意出面,水師將軍覺得極沒面子。想想這些麾下的水師將官,哪一個不是被自己提拔起來的,說起來沒有一個沒受過自己的保薦和獎掖的。

這些水師將官受了自己的恩惠,眼下到了這等時節,居然全部不思報答,一個個都多得遠遠地,深怕沾染上這件事體似的。

方纔漢軍水師的艦隊的將官已然窩了一肚子火,心下真的很想把那些忘恩負義的麾下將官們一個一個的都揪到自己跟前來,跟平素一般的大肆責罵一頓。

不過漢軍水師將官心下有些害怕如今人人自危的情勢之下,麾下的將官是否還願意聽從自己的差遣。

要是麾下的水師將官知道今日只怕難以逃脫出應天水師艦隊的圍攻之下,都會殞命此地。

如此一來,要是此刻跟麾下的將官起了衝突,只怕那些水師艦隊的將官們可不會管自己還不是不船上的將軍,只怕都會出言頂撞自己,說不定還會在心裡頭起什麼歹意,要將自己的人頭送到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去給對方做見面禮。

心念及此,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不由心下陣陣發寒,他心裡頭明白今日自己極有可能不能想往日一樣在軍中作威作福了,而麾下的水師艦隊的將官也未必會對自己畢恭畢敬,畢竟今日能夠從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的四下圍攻之下突出重圍,眼下還是殊難逆料。

方纔的那名水師將士惹惱了將軍之後,將軍的頭腦反而益發清楚了起來,他心底下明白,眼下水師將士能夠聽從自己的號令是一件極爲要緊的事體。

如是連麾下的水師將士都不肯聽從自己的號令,只怕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兵牟將士發動攻擊之際,便是自己身死船破的當口。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心下明白麾下的水師將官不是不願意跟從自己,而是眼下情勢危殆,水師將官們心裡頭也倶是畏懼今日能夠殺出重圍去,也害怕會不會把性命丟在此地,故而這些水師將官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願與隨同自己前去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去,和對方的將軍和談。

水師將軍心裡頭有此念頭,心下也覺得麾下的將官這般抉擇倒也情有可原,畢竟此去兇險萬分,眼下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

要是應天水師的真的擺下了鴻門宴,只怕此去極難迴轉回來。而眼下唯一能夠在生死危難之際,救助自己的唯有眼下這些臨時招募的死士。

將軍,招募隨着將軍前去的將士三十多名勇士已然完畢了,請將軍檢閱一下。一名部屬靠到水師將軍的跟前開口說道。

水師將官心下覺得有些詫異,今日可不比往日,前去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之事,要是麼有軍中的將士幫持,只怕是寸步難行。不過這等玩命的勾當居然這麼快招集滿了三十多個將士,對於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而言,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爲何如此輕易便招集滿了這麼多的人。

莫非是這些人都不知道此番前去兩軍陣前的那艘船上去和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兵勇見面,極有可能會發生衝突,一旦兩軍交戰,極有可能過去的這些將士都沒有法子回去。

漢軍水師艦隊的這名將官有此想法,倒也不足爲怪。畢竟今日的戰事極爲兇險,前去兩軍陣前的戰船上跟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和談的兵牟將士,極有可能會被應天水師劫持下來,說不定死的最快。

心下有這般想法,水師將官愈發覺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議了,難道自己麾下將士有這麼多不怕死的將士麼,爲何麾下的將官裡頭毫無一人肯隨着自己前去。

水師不由對着這些跟自己彙報此事的水師部屬開口問道:軍中無戲言,你可確定已然招募到了三十多名將士了麼。

漢軍水師艦隊的部屬兵丁聽的將軍有此一問,不由有些奇怪,明明是將人手都招募好了,爲何將軍會有如此一問,難道說將軍心裡頭更本就覺得今日沒法招募到將士隨他前去,到了船上跟應天水師艦隊的兵牟將士談判不成。

水師將士雖是心下有此疑惑,口中確實不敢怠慢,回過神來之後便極快的接口說道:確實如此,小人親自數過了,一共三十二名將士,將軍是否要點名簿清點那些應募的將士。

漢軍水師將軍聽聞這名水師將士口中這般說法,情知此事已然假不了了,麾下將士沒有任何理由瞞着自己。

這麼說來,確實是招募到了三十二名將士了。漢軍水師艦隊的這名將軍加重了語氣,對着跟前的水師部屬逼問了一句。

水師艦隊的將士不明白將軍爲何又對着自己提起這個問題來,心裡頭覺得將軍若是見不到人,極有可能還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話語的。

心念及此,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計上心頭,便回側轉過身子來,指着甲板上的的燈籠火把下的燈光下影影綽綽的將士,繼而轉過頭來對着水師將軍說道:將軍若是不信小人,可以隨同小人移步前去一看便知,數一數到底有沒有三十二名水師將士在前頭候着將軍的號令便知。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聞得此言,心下此人所言之事絕非虛言,看起來真的是招募到了三十多名水師將士。

想到了此處,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心中一動,便對着這名將士大手一揮的說道: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只怕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畢竟對於我等而言,今日便是生死緊要關頭,不管如何,總是要先去跟漢軍水師會一會的。這樣吧,你在前頭領着,本將軍隨你去看看招募的將士情形如何?

漢軍水師艦隊的這名將軍有此說法,心下也不以爲怪,便開口對着這名水師艦隊的將軍說道:將軍既然有此言,我等豈能不聽從將軍的話語行事。招募的將士俱在前頭,幾步就到了。將軍請隨我來。

聽得這名水師將士有此言語,應天水師將軍自然明白此人當差還算謹慎。

心頭不由有想起了那些麾下的不爭氣的水師將官,將軍心裡頭只覺一陣陣隱痛,對於麾下的水師將士不肯在這等關頭助力心下感到極爲不忿。

畢竟這些將軍都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可是這些人一點感恩戴德的表示都沒有。眼下這等兇吉難卜的情形之下,那些水師將官居然悉數都躲了開去,到了眼下爲止,依舊沒有任何一名水師將官跟自己開口說願意隨頭前去何以。

心頭只覺淒涼忙狀,心下不由有些怨恨,面色也變得鐵青鐵青的,極爲冷峻。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在側旁引路的將士見到將軍面色不豫,心裡頭明白將軍今日必然是心中不痛快,否着的話也不會板着一張臉。

以前有過經驗,水師將士明白將軍若是心情不佳,最容易會遷怒到其他人身上去,最好是避開的遠遠的,免得受到了池魚之殃。

可是眼下卻沒有法子避開將軍,麾下的水師將士偷眼瞧了一下之後,就加快了腳步,他心下明白今日自己若是能夠早些從將軍跟前躲避開去,那麼收的到餓責罰的可能就會越小。

半道上自然不能將將軍撇下,不過只要將將軍領到了選鋒跟前去,就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

水師將士低下頭,加快步子,將軍心下雖是難受,卻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心裡頭明白,今日冒險赴會,跟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到前頭的空船上去做一番晤談,要是事情順當,說不定可以苟延殘喘。抑或是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中去,要是情勢不妙,一言不合,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揮兵能夠殺伐過來,只怕今日真的是難逃一劫了。

應天水師將官心裡頭一團亂麻的想着,很快便跟着水師部屬走到了方纔招募起來,如今集合到一處的水師將士跟前。

將軍,這些將士便是願意隨同將軍前往應天水師艦隊的那艘空船上去,將軍看看這些底下人如何?水師部屬對着將軍開口說道。

聞得此言,將軍方纔站住了腳跟。

方纔心裡頭想得入神,都沒有覺察到已然到了從戰船上招募起來的選鋒死士跟前。聽得麾下的將士有此一言,這名水師將軍方纔省悟了過來,擡眼一看。

只見到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堵在自己跟前,不過幸而船上的燈籠火把還算濟事,從軍中募集起來將士的面目雖是不甚清楚,不過身量塊頭倒是一望可知。

看着站在松明火把下的甲板跟前的水師將士,漢軍水師將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人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的,還有一兩個像是癆病鬼,豆芽菜般的,頗有些弱不禁風的模樣。

這樣環視了一圈,將跟前的三十多個水師將士的身板挨個看了一遍,將軍不由有些大搖其頭,心下暗暗叫苦道:這些水師艦隊的選鋒死士,能夠中他的意思的只有半數多一些,其他將士倶是不堪使用,要是領着這些癆病鬼,豆芽菜一般的將士上到兩軍陣前的那艘戰船上去跟對方談判,要是談的合適倒也不錯,要是不合適,雙方一拍兩散,對於應天水師艦隊這名水師將官而言,便是一件極爲不好受的事情。

要是真的帶着這樣的兵丁跟應天水師的艦隊將士廝殺,只怕還沒有等到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將士兵牟舉起刀來,漢軍水師艦隊這邊的兵牟將士已然倒了下去。

漢軍水師艦隊的這名將軍心下有此想法,自然是覺得募集的勇士之中頂多只能留下一半,其他的將士可是絲毫也不能留下,要是真的帶着他們上陣去搏殺,只怕水師將官沒有保護是一,所不定自己這個堂堂的水師將官還不得親自操刀護衛麾下的水師將士呢。

漢軍水師艦隊甲板的那些水師將士見到將軍大搖其頭,卻不知道將軍爲何會有如此的舉動,不由有些面面相覷。

正當跟前的水師將士將士面面相覷之際,應天水師艦隊將官盯上了燈火掩映下的一名水師將士,那人面色有些發白,身子極爲瘦弱,漢軍水師將軍心下極爲奇怪,不知道這名水師兵丁爲何要應徵加入這等玩命的勾當的行列。

心頭有此疑惑,應天水師的將軍自然明白這些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所能知道的,不過這名水師將士依舊想要知道這名水師將士爲何要應徵死士。

將軍伸手指着跟前的水師將士中的那名水師兵丁說到:你先出列一下,本將軍有話問你。

那名水師將士沒有想到將軍居然會指着自己,要自己出列來,還以爲將軍是在招呼自己身邊的將士,趕忙將頭擰了擰去的,東張西顧的看着身邊的水師將士,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被將軍給叫出列去了。

可是看了一下,兩邊似乎沒有一個人動彈的,這名水師艦隊的將士心下不免有些疑惑,爲何有人膽敢不聽從水師將軍的號令。

旁邊的將士也有些好奇的,只聽得將軍接着喝到:說的就是你小子,那個左顧右盼的,本將軍方纔叫得正是你,不必去看軍中袍澤了,就是你,快給本將軍出列,本將軍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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