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煙終於什麼也不說了。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很可憐很可憐的。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人身下婉轉嬌啼,卻不能做什麼,只能那麼眼睜睜、眼睜睜的看着,心中的血淚流了一地。
楚流煙終於慢慢的點點頭,說道:“要是陳友諒發泄完了,還不肯放過欣欣,我就進去把她救出來。可是我也不知道,陳友諒肯不肯放人。說不定,”她有些自嘲的說,“陳友諒爲了殺人滅口,會把我一起殺了。公雞坉的血案,不就是一個例子麼?”
藺微嵐先是點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他說道:“公雞坉的慘案,是將軍做的。只不過,他卻不會殺你。他做了那麼多事,演了那麼多戲,只不過是爲了在你心中樹立一個好形象。他如此費心盡力的討好你,又豈會這麼輕易害你。他殺阮欣欣,也只不過是因爲阮欣欣壞了他的好事。”
楚流煙默然不語。她覺得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更覺得有些難受:被陳友諒喜歡,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呢?
過了好久,地牢裡面的呻吟聲音,漸漸聽不到了。藺微嵐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起來。他曾經爲陳友諒出謀劃策,做了那麼多事,他這個人如此智勇雙全,可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卻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也許,人都是這樣的吧。
“楚小姐——”他用懇求的眼光,看着楚流煙。
楚流煙點點頭,說道:“你就不必進去了,你走吧。免得陳友諒連你也殺了,只要我楚流煙活着,我會把阮欣欣帶出來的。”說完,楚流煙就走了進去。
地牢裡面,落了一地的碎衣衫。陳友諒正伏在阮欣欣潔白的胴體上,臉上滿是滿足的神情,但是楚流煙仍舊看得出來,他的眼睛是不笑的。
楚流煙覺得場面有些羞人,就把臉轉了過去。只聽到衣衫的窸窣之聲,過了沒有多久,就聽到陳友諒說:“阮欣欣,這下,你可以滿足了吧,我可以送你上西天了吧。”
楚流煙立刻轉過頭去,只見陳友諒已經穿好了衣裳,正拿着一把劍,想要對着阮欣欣刺下去。
“不要!”楚流煙大聲叫了起來。
“楚小姐...”在那一刻,陳友諒的臉色,發白發白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楚流煙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放過她!”楚流煙說道:“阮欣欣是因爲我,才落罪的。你要殺,就殺我好了。放過她。”
“楚小姐——”陳友諒看着楚流煙,臉上的神情,別提有多麼難看了。
楚流煙仍舊說道:“我什麼都看到了。你放過她。”說完,就走到陳友諒前面,把阮欣欣扶了起來,脫下外面的衣衫,給阮欣欣穿上。
這時候,她發現阮欣欣看她的眼睛裡,有一種仇恨的火焰。那束火焰,好像隨時會把人燃燒吞噬一般。
楚流煙扶着阮欣欣,離開了地牢,陳友諒愕然的坐在那裡,竟然沒有阻止。
回到房中,楚流煙讓阮欣欣休息了幾個時辰。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還沒有亮,就給了她盤纏銀兩,送她出城了。她想,陳友諒肯定知道,只不過是不管而已。
她卻沒有想到,陳友諒是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的人。
“阮欣欣,你怎麼可能跑的出我的手掌心。看你還往哪裡跑。”
“陳將軍,你放過我吧。你不是當着楚流煙的面說要放過我的麼,這麼可以這樣子出爾反爾。”阮欣欣看到陳友諒過來,反而鎮定了下來。
“呵呵,上次我是放過你了,可是有沒有說不在抓你。”成友諒很是得意的笑了笑。
“陳將軍,你身爲將軍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孫子兵法上說,兵者,詭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本將軍熟讀兵法,戰陣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將軍也是本着本着兵法行事,有什麼不可以的。”陳友諒有些輕蔑的說道。
“可是我是個女子,你爲什麼對我這個一個弱女子也使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哼,阮欣欣,別以爲本將軍不知道,從你來給本將軍多丫鬟的第一天起,本將軍就對你的來歷有所懷疑。後來見你並沒有做出什麼危害本將軍的事情,本將軍心裡頭都已然接受你這個丫鬟的了。可是你爲什麼要破壞楚流煙對本將軍的好印象。原本楚流煙認爲本將軍是不世出的青年俊才良將,可是如今呢,都被你阮欣欣給破壞光了。你說本將軍什麼會放過你呢。”
阮欣欣聽得陳友諒這麼說,知道事到如今陳友諒心裡頭還是隻有楚流煙,根本沒有她阮欣欣一點點的地方。阮欣欣心中不覺一陣悽苦。她咬着牙對着陳友諒低聲說道:“陳將軍,阮欣欣自從上次被你所救之後,心裡頭對於將軍甚是欽慕,心裡頭老是浮現出將軍的樣子來。日思夜想,阮欣欣心裡頭總是丟不開陳將軍,所以阮欣欣就決心到軍營之中,給陳將軍做一個丫鬟,這樣子日日能夠伺候將軍你,也算是我阮欣欣的福分了。”
“阮欣欣,你不用如此惺惺作態,本將軍喜歡什麼人是本將軍的事情,至於你是不是喜歡本將軍,本將軍可沒有什麼興趣知道。本將軍只知道有誰拂了我的意,或者壞了我的大事情,我可是定然不饒恕的。既然如此,那也就怪我的我陳友諒了,大家聽令,挖個大坑把這個女人給我活埋了。”
阮欣欣聽得陳友諒居然說自己壞了陳友諒的大事情,而且如此冷酷無情,居然一點也不顧念舊情,不由得心裡頭一陣發寒。因爲身子已然被人困住了,阮欣欣掙扎了一會也沒能掙脫,索性就掙扎了,反而對着陳友諒高聲叫道:“陳友諒,算我阮欣欣這輩子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這麼一個陰險毒辣的小人。我都把身子給了你,可是你呢,對我還是不冷不熱的,自從這個楚流煙過來以後,你就將滿腹的心思都放到了這個楚流煙身上,根本就不理睬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惹得你這樣子對待我。你說的大事情是什麼事情,難道是指你陳將軍和楚流煙之間的事情麼。如果陳將軍以爲阮欣欣確實妨礙了你,我也無話可說。可是陳友諒,你要明白,我們女人都不喜歡薄情寡義,不守信諾的男人。今天你可以將我阮欣欣活埋了,可是如果這些事情被楚流煙知道了,你以爲楚流煙還會喜歡你麼。成友諒枉你是個將軍,其實你做的這些事情連地痞無賴都趕不上,陳友諒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薄情寡義,始亂終棄的小人。”
陳友諒害怕阮欣欣口裡頭還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兒來了,所以就扯過一個布條,塞入了阮欣欣的口中。
阮欣欣的咒罵聲音頓時戛然而止了,阮欣欣被突然塞入口中布條噎的有些兩眼翻白,差點兒背過氣去了。
成友諒伸手給了阮欣欣一個耳光,叫罵道:“你這個賤人,本將軍好意收留你,你居然這樣子說本將軍。這次本將軍定然要你好看。”
成友諒吩咐旁邊的手下道:“你們挖快一點,不用挖的太深了,只要把這個賤貨的身子放下去就好了。本將軍要不要把她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