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上不斷滲出的鮮血,也被水沖洗掉,不過又很快滲透出來……
江雨菲大概洗了半個小時的澡,她穿着到膝蓋的白色蕾~絲睡裙,開門走出浴室。
阮天凌一眼就看過來,視線首先是落在她的雙手上。
接着,他的臉色陡然一沉,人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
“洗澡的時候怎麼不小心點?你看你的傷口,越來越嚴重了!”男人皺眉沉聲的訓斥她。
她的手何止是變嚴重了,傷口泛白潰爛,簡直是慘不忍睹。
“沒事。”她淡淡抽回手,阮天凌眸光一閃,又把她的手拉回去,用力握着。
“過來我給你上藥。”他拉着她走到牀邊坐下,翻出藥箱,細心的用小夾子把泛白的表皮夾掉,然後撒了一些藥粉在她的手心,又用紗布將傷口纏繞起來。
江雨菲一直垂着眼眸,表情冷漠,毫不在意的他的動作。
阮天凌做完這些之後,看她還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禁擡起她的下巴,不悅的問她:“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江雨菲冷漠的視線和他對上,她拉開他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冷笑。
“阮天凌,你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冷血殘忍的人!”
男人眼皮一跳,臉色瞬間變得很陰沉。
“你什麼意思?!”他厲聲問她。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你早就知道畢世昌會尋機報復了吧,所以纔對我那麼好,讓別人誤以爲你很寵愛我,在乎我,對不對?
畢世昌無法從你下手,就從我下手,因爲我是你很‘寵愛’的妻子!
這樣你就一舉兩得,不但可以接觸掉畢世昌這個隱患,還能不費吹灰之力的除掉我!”
說到這裡,江雨菲霍地站起來,悲傷的冷笑道:
“你這人怎麼可以如此卑鄙。我要跟你離婚,你不離,就是因爲怕對你的影響不好,所以就想用這種方法除掉我嗎?
這招真狠,你不但可以擺脫我,還能不受到半點影響……
若是我真的被燒死了,說不定你會裝成痛不欲生的樣子,還能博得一個深情的好形象,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阮天凌臉色大變。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緊緊捏着,眼裡迸發出濃濃的憤怒。
“江雨菲,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忍着手腕上的疼痛,江雨菲擲地有聲道:“對,在我的眼裡,你就是這種人!你的血是熱的還是冷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阮天凌恨得咬牙切齒,他的眼底佈滿了可怕的陰鷙,全身緊緊繃着,好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額上的青筋突突跳動,表情微微有些猙獰。
就在江雨菲以爲他會出手打她的時候,他突然甩開她的身體,把她甩在牀上,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嘭——”門被他用力關上,發出一聲巨響,整個老宅都能聽到這令人心驚膽戰的聲音。
江雨菲撐起身子,伸手把凌亂的髮絲別在耳後,神情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