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子有雅興,我們也不會煞風景,這十萬兩黃金的賭注我們接了!
那名清源山的弟子說出這句話之後,劍僕不易察覺的笑了笑,雖然在這個時刻突然笑一下會顯得有幾分詭異,但是其他人都沉浸在卓知遠和賭場的豪賭當中,誰也沒有心思去計較劍僕的舉動了。
“驗票完畢就快些開始吧,這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一次賭注,着實想要好好看看啊。”卓知遠越裝越純熟了,就仿似他真的是那個白癡一般。
其他人紛紛搖頭嘆息,心道也不知道哪位富豪生出了這麼個敗家子兒,家裡就算是比國庫還充盈,也架不住這小子這麼糟蹋啊。那數不盡的家財,也不知道多點兒時間就能被他揮鑑一空,到時候,恐怕他就是死在路邊也不會有人過問了吧。
驗票倒是很快,清源山的弟子雖然修持只是普通,但是做做驗票這種事情,還是輕而易舉。很快,那十萬兩黃金的銀票就被驗完,都證實是大胤皇朝最大的錢莊開出來的,絕對隨時都能提取足量的黃金。看到他們表示驗票沒問題,劍僕又詭異的笑了笑,心道我師父的手段,漫說是你們,便是我也未必能看出什麼端倪來。這十萬兩黃金的銀票,要說都是假的,倒是也冤枉卓知遠了,但是若說全是真的,卓知遠也從未想過如何賺錢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拿得出這數額龐大的十萬兩黃金?其中大約有數千兩是真的,其餘就都是假的了。就這幾千兩黃金,那還是渡天童和緋羽在和卓知遠告別的時候給他的,卓知遠如今也有點兒不清楚銀子的價值了,見渡天童和緋羽給了他數千兩黃金,他也就卻之不恭的收下,卻不知道,這數千兩黃金足足數十萬兩白銀,足夠一個小城半年的開銷了。不過這對於修禪之人,尤其是大門派而言,倒也算不得什麼,畢竟,煉製丹藥的草藥,以及一些珍貴的煉製法寶的材料。動輒都是數十萬兩白銀的,一個大門派,往往斂財數億兩白銀,也並非什麼太稀奇之事。只是對於通教來說,隱匿形跡了那麼長時間,如今也纔剛剛回到通玄界不久。要說能拿出大量的銀子來到也不太現實,能給卓知遠幾千兩黃金,這也已經是通教上下大半的財產。足可見緋羽和渡天童對於卓知遠的疼惜之情。
是以,剛纔卓知遠取出的那一千兩黃金的銀票,是真的,但是而今這十萬兩裡,只有極少數是真的。其餘不過都是些隨手取來的樹葉樹枝幻化而得,只是以這幾名清源山弟子的眼力,是絕對看不出來的罷了。
驗票既定,賭局也就開始了,那位手持匕首的公子紈絝還很是不屑的望了卓知遠一眼,心道這傢伙,這若不是賭場單方面全都接下來了,他甚至都想接卓知遠的全部賭注。就算是無法割下完整的經脈,也不至於說手拿着匕首卻連地上這人的皮肉都切不開吧,漫說是拿着匕首了,就算是用手指,這公子紈絝也有把握叫那傢伙血流不止而亡。
可惜了那十萬兩黃金啊!,這傢伙猶自心中感慨,但是很快,他就感慨不出來了!
在地上那人的身旁緩緩的蹲了下去,那公子紈絝眼睛稍稍閉了一會兒,雖然說現在這場賭局的主角早已變成了卓知遠,可是他們也押了不少的銀子呢,總不能輕易的就給輸了出去。是以該謹慎的還是要謹慎一些。
凝神片刻,此人反握匕首,緩緩下刀。可是這第一刀,就讓他愣住了,刀鋒過處,那人的大腿之上,居然沒有絲毫破損,漫說皮肉割破血流不止了,哪怕是一根腿毛都沒有被割斷。
這是怎麼回事?那公子紈絝不由得擡起頭來,看了卓知遠一眼,眼中充滿了驚疑之色。隨後又是一刀,依舊如是,就彷彿那人的皮膚乃是鋼鐵所鑄一般,這鋒利如斯的七首,絲毫沒有辦法在那人的皮肉之上留下絲毫的印記。
若說心裡不奇怪,那絕對是假的,可是這名公子已經顧不得驚奇了,此刻,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完全充斥了他的頭腦。匕首調轉,變成正握,重重的刺了下去。這一次,衆人只聽得耳旁傳來輕微的鎖的一聲,那匕首居然被地上那人的皮膚給彈開了,而且,他的大腿上依舊絲毫沒有破損。
噹噹噹當,連續數刀,可是小這幾刀就彷彿是刺在了生鐵上。完全拿那條大腿無可奈何。就連地上躺着的那人也快崩潰了,原本看到這位公子紈絝的第一刀下來,他就已經緊閉上了雙眼,準備等死了。可是,自己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匕首的鋒利,然後反到是那名公子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拿着匕首不斷的全力刺着自己的大腿,可是,那條大腿不但沒有感覺彷彿宛如銅澆鐵鑄般,根本不是那把小小的匕首所悸圳聯刪的。
“這還是我的大腿麼?”這是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心裡的疑問,如果不是因爲被施了定身訣,他恐怕早就叫喊了出來。
“這還是大腿麼?”這是那幾名公子紈絝和賭場的夥計的心裡。
而那幾名清源山的弟子,心中就翻江倒海,猶如驚天一般了。這裡頭當然是有古怪,漫說是這人,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在不做任何手段的前提下,匕首的鋒利也能輕易劃開他們的皮肉,就算是神仙。也還是需要使用法門的。可是,任何法門的使用,都必然會帶來靈氣的波動,現在卻並沒有產生任何的靈氣波動,而那人的大腿卻分明出現了這樣的效果。
卓知遠卻是撫掌大笑:“哈哈,我就說此人肯定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你看看,那身體果然比鐵還硬,哈哈!我贏定了!”
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聽到這話,真恨不得把卓知遠活活掐死,這決不是什麼狗屁金鐘罩鐵布衫,橫練功夫再如何練習,最終的效果也只是抗擊打的效果好一點兒,比如一般人能夠承受三百斤的氣力,而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就能承受超過五百斤的力氣。又或者同樣的一刀砍下去,尋常人可能直接就身首異處了,而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可能就只是被砍斷一部分肌肉,不至於被當場殺死。
無論是金鐘罩鐵布衫還是別的什麼橫練功夫,說穿了也始終就是運氣的功夫加上身體強韌性的鍛鍊,身體本身就比普通人更強,再能夠在受到傷害的一瞬間將氣運至被傷害的部位,減輕傷害的程度。充其量是減少傷害,也決不可能完全杜絕傷害,像是此人這般,就唯獨只有修禪之人才能夠做到。
有高人!
是這地上躺着的人麼?他若是果真如此厲害,又怎麼會被人綁到這兒來?難道是扮豬吃虎麼?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而對面那人又是怎麼看出來此人身懷絕技的?
又或者,高人根本就是那個看上去很白癡的公子?但是,他也實在太過於白癡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更何況,即便是修禪之人,也沒聽說誰沒事兒拿出十萬兩黃金跟人對賭的,這可是上千萬兩的銀子啊,除了幾個最大的門派,又有幾個門派能拿得出這麼多錢?
難不成是那人身旁的書童?只是,這也太扯了吧,那孩子就算從他母親身上就開始修煉,又能修煉幾年?正當這四名清源山的弟子驚疑不定的時候,那連續數刀都無法在那人身上砍出哪怕一丁點兒印記的公子紈絝,已經陷入瘋狂了,顯然,他畢生也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這匕首就彷彿是豆腐做的,對地上那人居然一點兒傷害值都沒有。
沉默着一把抽出了身旁圍聚過來的同伴身上的佩刀,只聽得嗆哪一聲,寶刀出鞘,頓時明晃晃的閃了眼睛,那刀身就彷彿一泓秋波一般,並且冒出森森的寒氣,刀鋒之處更是迎着陽光,閃耀出七彩的光輝。哪怕是再如何不認識刀劍之人,也能看得出來,這把刀絕非凡品,削鐵如泥也只是輕而易舉罷了。而在卓知遠以及對面那四名清源山弟子的眼中,他們卻知道,這分明是一把煉出了劍靈的法寶,雖然品質算不得頂級,但是落在凡人手裡,那就是一把切金斷玉的超一流兵刃,即便地上那人的大腿真的是金石所鑄,遇到這把刀,也只有立刻被斬成兩段的份兒。
可是,那公子紈絝縱然已經有點兒瘋狂了,雙手握刀,高高舉起,直接朝着地上那人的大腿砍去。很顯然,他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賭局是什麼,現在他想要做的,只是將那人的身上弄出血來,自己贏不了,也斷然要讓卓知遠輸得更慘。
不過,結局卻顯然讓他相當的失望,卓知遠的手段又豈是他能夠理解的了的?這一刀迅猛的砍下,看得出來。這名紈絝到是也的確練過武藝,雖然算不得什麼武藝高強,但是遇到幾個蟊賊,還是能夠打發的。只是,他遇到了卓知遠!
刀鋒掠過,那人的大腿突然閃耀出金屬的光輝,一團銀白色的光芒稍稍乍現了一下,幾乎就是在刀鋒和那人的大腿相碰的時候的一脾間,白光乍現,迅即消失,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凡人自然看不清楚,但是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卻是看得分明。
“何方高人,可否現射旨教一二。我等乃是清源山始教東來尊者孔一凡座下弟子,還望前輩指點。”一名弟子突然拱手對着深深的山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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