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一看,情知目前的形勢對自己非常不利,硬着頭皮衝着卓知遠一躬到地:“前輩,您休要聽這蛤蟆精胡言亂語,我等也乃是名門正一道寒光,嚇得那人一哆嗦,倒是把口中的話吞了回去。
“你以爲你死不承認便可敷衍過去了麼?”說着話,卓知遠只是一招手,那躺在地上的男子便已經朝着他飛了過來,隨後便詭異的停在卓知遠面前大約兩尺之處,身子也極盡舒展,到彷彿是仰面躺在牀上睡着了一般。
只見卓知遠伸出右手,屈指虛空抓向了那人的顱頂,劍僕當然知道卓知遠這是要抽取那個男人剛纔那段時間的記憶,但是清源山的四名弟子修持太低,根本就不理解卓知遠要做什麼,一個個紛紛用極其懷疑的目光看着卓知遠,卻又不敢發問。
最初,蛤蟆精也是滿臉不解之色,但是很快看到從那個男人的顱頂飄出了一小截彷彿霧狀的東西,落入了卓知遠的掌心之間,極淡,若不是這蛤蟆精的修持已然不錯,甚至於都無法發現,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顯然就沒有發現這一小截煙霧曾經出現過。
蛤蟆精似乎明白了卓知遠的舉動所爲何事,頓時叫喊出聲:“前輩這是在抽取此人之前的記憶?。
卓知遠並沒有理會他,而劍僕卻是狠狠的瞪了蛤蟆精一眼,嚇得蛤蟆精一縮脖子,本就粗短的脖子這麼一縮,更是彷彿沒有了一般。但是聽到這句話,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也心裡一下子猛然緊張了起來,他們雖然沒有這樣的實力去抽取凡人的記憶,但是卻也知道,清源山每次選拔弟子,如果遇到無法調教的,便會抹去關於清源山所有的記憶,送回家中。雖然不知道這被抹去的記憶是否能被查探,但是看到卓知遠的實力,還遠在自己師尊之上,想來自然是可以抽取此人的記憶的了。若真如此,他便能輕易的發現一切。
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只覺得雙手掌心當中全是汗水,但是心裡也全神戒備了起來,隨時都準備法寶盡出,即便是死,也要拼一拼。
很快,卓知遠就弄明白了一切的始末,然後又輕輕的將那段記憶還給了那名男子,讓他的身體回到地上之後,這才又對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說道:,“這人是被你們冤枉的他已經看見了剛纔在賭場裡發生的一切,此人的運氣着實也好到有些怪異,先是在殿盅的賭桌上連贏了五把,並且其中有一次居然是準備押大。卻不小心壓到了專門的點數上,再想改,荷官卻不肯讓他更改賭注了,說什麼買定離手,結果沒想到開出來的點數跟那人所押完全一致,賠了個三十倍。隨後那人又去牌九的桌上,居然連抓三把至尊寶,不過帶來一兩多銀子的他,此刻居然已經贏了百餘兩了。接下去就有兩個凶神惡煞的看家護院之人,一把將此人拿住,說他出千,周圍的賭客一個個顯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心道難怪此人贏得這麼痛快呢!
但是,從那人的記憶當中,卓知遠卻看不到任何出千的痕跡,畢竟任何一個人想要出千,就算手段再如何高明,高明到讓人無法察覺的地步,但是他自己卻是很清楚自己必須動一些手腳的。
但是此人卻絲毫都沒有動過手腳,是以卓知遠也能輕易的判斷出他並沒有出千。
看到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緊張到隨時可能崩潰的地步,蛤蟆精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他們總是禍害凡人,還不肯承認,在如此高手面前,你們那點兒小伎倆算得了什麼,居然還敢班門話沒說完,卓知遠已經順手一個封印術順手丟了過去,這種最基本的法術對於一名第六層意識的修禪之人雖然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卻足以打斷他詣滔不絕的話語了。
“你們是東來尊者的弟子?。卓知遠擡眼朝着那四名清源山的弟子望去,他惱恨清源山曾經虧欠過他,但是卻並不表示他對任何清源山出身的人都很惱恨,同時,他對清源山的李度就只有感激之情,乃至於之後對於莫詢也是感激莫名。沒有這二人,自己早已成爲一縷散浮在空氣之中的芥子元力了,根本便不可能成爲這些人手裡所言的高手。而對於那些雖然未曾施惠於他,但是卻也從未曾加害過他的人,卓知遠是不至於有任何仇恨之情的。更何況他還聽說孔一凡曾經幫他說過話,雖然僅僅只是提了一自,並未堅持下去,但是,那也說明此人至少心地不錯,能爲一個不知名的弟子出聲詢問,這也算是種下善因之舉了
聽得卓知遠那寡淡的口氣,那四名弟子也不知道卓知遠究竟是孔一凡的仇人還是他相對親近之人,不由得心底產生了幾分猶豫,此時此拜,若是師父曾經得罪過這人,恐怕他們幾人就更加難以活着離開了。
不過四人當中倒是有一人立刻站了出來,大聲道:“我們就是恩師的弟子,你若是昔日與恩師有隙。今日要報復在我等身上,我等也毫無怨言!你只管動手就是!”言下之意,似乎已經徹底明晰了自己和卓知遠之間實力的差距,竟然是不準備反抗了。
卓知遠聽到這話,再看那弟子雖然依舊頗有些害怕,但是卻能強自鎮定的模樣,不由得笑了。
“你覺得我與東來尊者有仇?。
那四名弟子一聽這話,心裡到是明白了,原來無仇啊,這般倒是可以攀攀關係,此人與師尊怕是舊識,看在師尊的面子上,他自然不會加害我們。
“剛纔是我師弟誤會了,前輩是跟恩師曾爲舊識?我等確爲清源讓門下,恩師在清源山乃是性堂堂主。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或許恩師還曾在我等面前提及過前輩呢!最初跟卓知遠有過交談的弟子此刻又大起膽子來了,看得出來,他是這四人之中地位最高的。
卓知遠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此刻你倒是敢承認了,剛纔卻爲何不敢言聲?只因不清楚我與你師父是否有仇吧?你們可是打定主意,若是我與東來尊者有仇,你們便不認這個師父了?呵呵,這般看來,孔一凡要你們這樣的徒弟何用?大敵當前,居然連師父都能不認,也難怪清源山凋敝如此,否則,即便是掌門、長老都被剿殺,也合該能夠站穩腳跟,千年大教,這點兒根基斷不能沒有說着話,卓知遠掌心勞宮穴裡的御魔金銅呈現了出來,手掌一翻,便化作萬千蝴蝶,黑壓壓一片將那三名弟子困在當中。
“前輩”。那三人好似還有話說,但是瞬間被御魔金銅所化黑蝶包圍,哪裡還有半點聲音能夠傳的出來?
唯一一名沒有被困的弟子臉色煞白,剛纔他還有一拼之心,如今終於見到卓知遠出手,方纔知曉這根本便不是他們所能抵擋之人,哪怕所有人聯合起來,恐怕也不夠人家出一招的。但是眼看自己三名師兄弟就要死於非命,還是硬着頭皮對卓知遠拱手道:“前輩,我這些師兄弟也只是沒有晚輩腦筋轉得快罷了,我等對師尊都是敬畏的很,斷然不敢做出違背師門的事情。”
“哼!孔一凡雖然建樹不高小但是卻當得宅心仁厚這四個字。若是他知道了你們在此爲虎作休。你以爲他會輕饒了你們麼?不敢違背師門,你還想怎樣違背?”一席話,說的那弟子額上冷汗簌簌的往下掉,已然無言以對。他作爲在這賭場裡的一份子,當然知道這賭場經常做什麼樣子的勾當,平時對於那些賭客倒是不至於恃強凌弱,只是憑藉着真實的本事贏他們的錢,手腳都動的比較少。但是一旦有人來到這至尊賭室,需要活人作爲道具對賭,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從賭場之中抓來一兩個人的。這些人多數都是被冤枉的,清源山這四人雖然並非直接動手之人,但是總也清楚。只是,他們現在已無師門庇估,又享慣了這塵世之間的各種營生,人家終日將你當大爺一般的供着,你偶爾也總需爲這些人做些回報。而這便是回報,其他三人或許毫無顧慮,而這名弟子也多少會覺得於心不忍,但是修禪一途,從最初之時便會被告知凡人的性命不過彈指一揮,並且教導他們要斷七情絕六慾,連父母兄弟之情都要拋諸腦後,就不用說一個陌生人的性命了。一來二往的,他也就漠視這些事情的發生了,不過只是死了個凡人而已。
但是卓知遠這一番話,卻讓他想起了作爲人類最基本的那些東西,是以也便無言以對。
他的心理卓知遠一一看在眼中,心道這卻還是個良善之人,只是一時行差踏錯,便打算放過他了。於是又道:“看來你也知道你們所爲都是違背天命之舉,孔一凡若是得知,定然饒不過你們。今日遇到了我,我也便出手幫你師父清理了門戶了吧”。說罷,手指微張,就要將那三名弟子拍死當場。
可是對面那名弟子見狀,卻急切的大喊一聲,仗劍橫在卓知遠和那三人之間:,“前輩若要殺了我師兄弟,便先過了我這關!晚輩縱然不敵。也要拼死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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