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

送走怒氣衝衝的上官奕林,傅韶華復開了秘道門進入囚室,執了軟鞭、鐵鏈沒頭沒腦地朝炕上女子抽了下去!

她就知道,來的都一幫蠢貨!

光是蒙張人皮面具有個屁用?

那女屍衣服染血,身上卻沒有半絲傷痕,豬都能看出這是假的!

雙手雙腿都縛住,她又如何揮鞭打死牢頭?

“雲清歌,走着瞧!總有一日,要你跪在本宮?都市小說的腳下求饒!”

小瑤看得膽顫心驚,卻不敢吱聲。

終於,傅韶華髮泄完畢,冷哼一聲,將軟鞭扔了,解開她一隻手的束縛,把鐵鏈復塞回女屍手中,轉念一想,脣邊浮起一絲陰狠的笑容。

“小瑤,將這潑皮的褲子扒了。”

小瑤愣住:“娘娘?”

“要你辦便辦,羅嗦什麼?”傅韶華冷聲怒叱。

“是~”小瑤不敢違逆,只得依令行事。

傅韶華從走廊上取了枝牛油火把,沒頭沒腦地往那女子下身戳去,直將她戳得血肉模糊,這才“呸”了一聲,將火把『插』回牆上。

澹臺鳳鳴,你不是很稀罕這臭婊/子嗎?

本宮倒是很想知道,當你看到自己千寵萬愛的女人竟被一個猥褻卑劣的牢頭如此做踐糟蹋,臉上是一副什麼神情?

小瑤回頭,見了她的狠勁,倒吸一口冷氣,頓時不寒而慄。

傅韶華拎着張永的屍身,把他的臉趴在女屍雙腿之間,這才心滿意足,叱道:“走!”

澹臺鳳鳴快馬加鞭趕到淞山別院已是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林思遠稟報,太后只擦破些皮,並未傷及骨頭,因此並無大礙,昏『迷』的原因泰半是因驚嚇過度,服了『藥』,已睡下了。

澹臺鳳鳴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又傳了憶桃過來問了些太后的日常起居,生活習慣,鉅細糜遺,一一問了個遍,叮囑她們小心侍候,不得怠慢。

末了遣走宮婢,一聲不吭地坐在榻旁,默默地凝着帳中沉睡的身影,其間雖一言未發,然儒慕之情已溢於言表。

澹臺文清『性』子跳脫,似這般枯坐着等人醒來,自是百般無聊,遂找了藉口出去透氣。

淞山別院建成後,太后一直幽居於此,並不喜人探望,這還是他首次踏入別院,自然覺得處處新奇。

他四處溜躂,偶見空中一羽鴿子飛過,一時頑心大起,竟展開身形,躡着那鴿子身後,要與它一較高下。

澹臺文清一路躥房越脊緊追不捨,別院中的侍衛縱然見了也不敢攔阻,只得眼睜睜地看到那鴿子引着他往後院而去。

鴿子穿過夜幕,沒入一座院落,再也不出來了,澹臺文清心知那便是它的巢了,大喜之下追了過去:“哈,這下還逮你不到?”

“哎呀!”一名年輕俊俏的內侍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中一羽灰鴿應聲而起,撲愣愣地展翅停在了樑上,偏着頭盯着他瞧。

澹臺文清見這屋子黑乎乎的也沒點燈,沒想到竟會有人守在底下,心裡生出歉意。

他本就沒什麼王爺架子,這時笑嘻嘻地彎腰去拉他:“對不住,嚇到你了~”

“你是誰?不知道鴿房重地,閒人免入的嗎?”內侍驚魂稍定,拍開他的手,起來惡狠狠地問。

“鴿房重地?”澹臺文清心中一動,語氣越發謙和:“對不住,我第一次來,不知道規矩。”

他眼尖,這時已看清停在樑上的那羽鴿子腿上梆着一根級細的竹筒——顯然,這是一羽信鴿,此時正傳遞了消息過來。

“知道是重地還不快滾?”內侍顯然被嚇得不輕,沒好氣地喝叱。

“是,我馬上離開。”他哂然一笑,縱身躍上屋檐。

臨去時,再瞥一眼那座庭院,見廊下掛着一長排的鐵籠,大約因他們說話驚憂到籠中鴿子,咕咕之聲不絕於耳。

粗粗一估,竟有數百羽之多。

看來,所謂幽居不過是個幌子,太后對朝中局勢還是十分關注的。

再想到近年來急驟擴張的太后黨,他的心裡不禁涌起一絲反感——執政的若是自己,太后如此做爲尚可理解。

可四哥是他的親生骨肉且執政清明,她爲什麼要在背後裝神弄鬼,暗中把持朝政,令四哥左右爲難?

繞了一圈,回到寢宮,太后已然醒轉,正在跟澹臺鳳鳴說話。

“母后~”他心中一喜,掀開簾子,大踏步走了進去:“你醒了,覺得怎樣?”

“文清也來了?”太后斜靠在牀頭,蹙眉嗔道:“不過是閃了下腰,也不是什麼大事,竟勞動皇上和燕王夤夜出宮,這幫奴才實在太沒擔當!”

“母后說哪裡話?”澹臺文清蹭到她跟前,一偏腿在牀沿坐了,拉着她的手,笑:“別的人不說也就罷了,母后金尊玉貴,可是咱東晉的寶貝,豈能容有半絲閃失?”

“母后,”澹臺鳳鳴遠遠地坐着,神『色』是一慣的溫和:“入秋了,朕瞅着這別院怪冷清的,不如跟朕一塊回宮,也好隨時照應。”

“哀家一個老太婆,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了,要那麼熱鬧做什麼?”太后並不看他的臉,極冷淡地道:“這麼多年,哀家也習慣了這邊,皇帝若是真的孝順,就讓哀家在這裡安享天年吧。”

澹臺鳳鳴心中酸澀,低了頭,輕應一聲:“是。”

“好了,”太后示意憶桃扶她躺下:“時候也不早了,你明兒個還要早朝,哀家也不留你,還是回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