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她
那當然是“怪物”!那樣荒淫無度的一幕,怎麼可能是人?更,怎麼可能是他的意意?
就在他的治下,他的後宮,懲戒院的牢房中竟然上演瞭如此糜爛,荒/淫的一幕,他連想都無法想象!
“四哥?”久久聽不到動靜的澹臺文清按捺不住,從窄小的牢門中擠了進來:“到底……”
餘下的話,在看到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嘎然而止。:.
浚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仰一跪,兩具糾纏在一起的屍身,驚得手足發顫:“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雅風察覺不妙,搶身衝了進來,目眥欲裂,再也無法隱藏胸中的情感,跪地狂吼:“清歌!”
這淒厲地嘶吼,象是滾油中倒進的冷水,瞬間引爆了衆人的情緒。
藐澹臺文清掠過去,一腳將張永的屍身踢得飛起來,翻過木柵啪地掉在了外邊的長廊上。
影衛們一擁而上,刀劍齊下,瞬間將他剁成了肉泥。
陳風第四個進門,見此情狀,立刻脫了身上的外裳,覆在炕上女子的屍身之上,生怕被人觀瞻,褻瀆了她。
澹臺鳳鳴一言不發,靜靜地站在牢房的牆角,絕美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右手撐在牆上,五指箕張,牢牢地扣着牆壁,彷彿要生生摳出一個洞來!
“張彪!”澹臺文清狂吼:“你他媽的給老子滾進來!”
張彪連滾帶爬地滾了進來,哪裡還敢分說,只能跪在地上拼命叩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說,那畜牲是誰?”澹臺文清顫着手,指着牢房外,眼裡浸潤着一片血色。.
他怎麼可以讓這畜牲如此糟蹋他的四嫂?
誰想得到?那美麗動人,活潑俏皮的女子,幾日前還曾言笑晏晏,倏忽間已然香消玉殞,且死得這般悽慘,沒有半點尊嚴!
張彪語無倫次地答:“不關臣的事,臣,臣並沒有刑訊娘娘~臣,臣讓她住進了懲戒院最大的單間~臣,也沒有給她戴枷鎖……”
“他媽的,你聽不懂人話嗎?”澹臺文清上前就是一腳,正踹在他的胸口,將他踹得躺在地上,再踏上一隻腳,俯瞰着他厲聲喝道:“老子問這畜牲是誰?老子要誅他九族!”
張彪哪裡敢答話?
張永是他侄兒,真要誅九族,他第一個難逃干係!
“回王爺,那狗賊是張永。他是懲戒院重犯室的牢頭。”答話的是值夜的守衛,大概也知自己罪責難逃,抖得象風中的落葉。
“牢頭?”澹臺文清氣得打顫,驀地仰天狂笑:“竟然只是區區一個牢頭?這憑這狗雜碎怎麼敢……”
說到這裡,他閉了嘴,他沒有辦法說下去!
他怎麼也不相信,那花一樣豔麗,雲一樣清雅,風一般瀟灑的女子,竟然被如此粗鄙猥褻的男人所褻瀆!
“昨晚值夜的是誰?”陳風是幾人中唯一保持冷靜的,他冷冷地發問:“張永擅入重犯室,牢中打鬥如此激烈,爲何沒有人聽到動靜前去制止?”
房中打鬥的痕跡如此明顯,雲清歌身上傷痕累累,血液噴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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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證明昨夜牢中必定經歷過一場極其慘烈的博鬥。
一場力量懸殊,男人與女人的生死博奕!
而且,以他多年勘察現場的經驗,不難看出,這場博鬥持續的時間並不短,至少在一刻鐘以上!
獄卒休息室雖然在牢房的另一頭拐角處,但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死人也該從棺材裡驚醒!
爲什麼沒有制止?當然是張永事先已打點妥當,給了他們值夜的每人五兩紋銀,遣他們出去喝酒。
他們當時雖覺不妥,但這裡是懲戒院,他們還沒見過有誰進了懲戒院還能活着出去的。
左右是一死,誰又管她是怎麼死的?
因此,昨晚整個重犯室,只有張永一人。他纔敢如此囂張,毫無顧忌地折辱唐意。
但,事到如今,眼見天顏震怒,還有誰敢以實情回稟?
陳風等到的自然是一片死寂。
“爾等拿着朝廷的俸祿,竟敢如此玩忽懈怠!真真是罪該萬死!”澹臺文清怒了,素來玩世不恭的眼中,寒光迸射。
澹臺鳳鳴卻象是沒有知覺,只死死地盯着那雙含着恨,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的幽亮的眼睛。
她,一定極恨他吧?死得如此悽慘,就算做鬼也不能原諒他了!
陳風微微嘆息,疾步出門,附在影衛耳邊低聲吩咐一句。
影衛點頭,轉身出了懲戒院。
沒多久,閒雲和孤嵐匆匆趕到,見了如此慘狀,皆伏地失聲痛哭,閒雲更是哭得昏了過去。
陳風蹙眉,輕掐她人中,將她救醒,低聲叱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還不好好侍候娘娘?”
“是~”閒雲勉強抑了悲聲,雙膝跪地,膝行到炕邊伸手剛欲去碰屍身。
一直沉默不語的澹臺鳳鳴忽地開了口,聲音極低,幾乎微不可聞:“不要碰她~”
“四哥~”澹臺文清擔憂地看着他。
“朕想跟她單獨呆一會,你們都出去吧。”他淡淡地道。
“四哥~”澹臺文清一顫,想去擁他的肩,伸到一半,終是垂下了手,輕聲勸:“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有什麼話,也等閒雲幫她擦淨了身子再說吧~”
“不必了~”澹臺鳳鳴神色冷竣。
“四嫂恐怕也不願意這樣面對你吧?”澹臺文清皺眉,還想再勸。
陳風輕輕拉住他的袖子,衝他搖了搖頭,以脣形示意他閉嘴。
“唉!”澹臺文清無奈,猛地跺了跺腳,轉身衝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