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俏皮地吐吐舌頭:“好吧,這一次是我小人之心了。”
說着的同時,她擡頭往上看,只看到懸崖的上空被濃濃的霧氣給遮住,幾乎看不到天,她對着上空的高度一臉讚歎的表情——
“這崖好高啊!你竟然能夠以輕功還帶着我下來到崖底,你的功夫也太強了吧!”
聽到她稱讚的話,流雲的俊龐上不能自己地漾起一抹欣喜。
洛洛垂下仰高的脖子,改而鬱悶地瞧着他,一臉認真地又似有點埋怨地道:“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打敗你啊?”
流雲臉上的欣喜驀然被僵住,神情僵硬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前一刻他才爲她的難得給他的稱讚而感到歡喜,下一刻卻被她的話給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前後太過於突兀的落差,讓他難以調適。
心驀然地感到悶疼,卻無法宣泄些什麼,只能壓抑在心底,因爲她跟他原本就是……敵對的立場,爲了無澈,她就這麼無時無刻地想着打敗他嗎?
這一刻,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沉抑氣息太過明顯,洛洛突然覺得自己現在說那樣的話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雖然他們是敵對的,但是他畢竟又救了她一次,而且還當她的墊背。
讓他這樣習慣於高高在上的狂傲王爺當她的肉身墊背……
她烏黑晶亮的眼瞳無辜地轉動着,清了清喉嚨趕緊轉移話題般的好奇問道:“奇怪了,你既然能夠從崖上面以輕功下到崖底,爲什麼不是一氣呵成,反而是……到最後……”
沒有再說下去,她的目光帶着讓人一看就懂的眼神瞧了瞧剛纔他們“撲街”的那處地面。
明白她要問的是什麼,流雲的俊龐掠過一絲逞能的神情,不想說太明白地輕輕帶過:“只是懸崖的霧氣太濃,到最後的時刻我一時找不到踩腳點,所以纔會跌了。”
聽着他的話,洛洛敏銳的目光一邊在懸崖的巖壁上觀察着,看到巖壁上的突出很多而且很明顯,霧氣雖然多,但是卻也只是遠距離地觀看之時纔會感覺到霧氣濃,近距離的話視線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眼瞳一眯,以着看穿人心的智慧眸光盯着他瞧:“你說謊!”
一直瞧着她打量巖壁,然後思考,聰慧的眸光星星點點轉動,每一絲都牽動着他的心絃,他深邃的黑眸中蕩起淡淡的柔光,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管如何,我讓你平安到底就可以了。”他的嗓音之中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輕快。
此刻,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感覺真的有點不同,心情莫名地就會覺得愉快,即使是深陷懸崖底下,前路未卜。
對於他明顯不願多說些什麼,洛洛微微皺了皺秀眉。
“不要皺眉,你不適合皺眉。”
流雲蒼白的薄脣輕輕帶起一抹笑紋,深邃的眸光定定地只看着她。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神情也太過曖昧,洛洛有些不知所措地此刻的狀態,她撇開臉,劃清界限地反駁:“我覺得適合就好,不需要你覺得適合。”
真像個可愛的賭氣小女孩。
流雲沒有再說話,只是,薄脣那抹弧度更加擴大了。
洛洛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臉來:“對了,我剛纔墜落在你身上,沒有……把你砸到吧?”
眸光忍不住摻入躍動的喜色,他的笑容不減,張口想要回答,卻突然感覺胸口一陣洶涌。
他的劍眉輕輕皺了皺,內傷似乎比想象中的嚴重。
但是,不願意在她面前表露出任何的虛弱,他嚥了咽喉嚨,壓下胸口那股由內傷帶來的疼痛,才微笑着應道:“沒事。”
“真的沒事?”
洛洛仔仔細細地端詳着他,她發現他的臉色過於蒼白,而且吐納似乎有些虛弱。
這是分明就是受了內傷的跡象,而且傷得還不輕。
真是愛面子!
在她聰穎粼粼的注視之下,流雲不着痕跡地微微偏轉了臉龐,以避開她太過聰明的觀察。
“我的武功在你之上,你沒事,我自然也不會有事。”
只是,才說完,他的僞裝還是因爲衝出喉嚨的咳嗽給拆穿了——
“咳咳咳……”
他咳着,喉嚨間只覺得腥味涌上來,胸口一陣嘔出了一口鮮血,身軀晃了晃似乎有些站不住的樣子。
洛洛嚇了一大跳,立即又扶住他:“喂喂喂,受了傷就早點說啊,幹嘛要這麼逞強!”
流雲微微喘着氣,努力撐住自己的身軀,不讓自己將太多的重量放到她嬌小的肩膀上。
“我沒事。”他喘息着又是如此說。
洛洛翻了翻白眼:“還說沒事,你的臉色跟鬼一樣一點血色都看不到!”
驀地,她聯想到什麼似的瞪住他:“哦!我知道我們爲什麼會在最後關頭跌下來了,原來你早就受了內傷,到最後運氣不足無法堅持輕功,所以纔會跌下來。”
流雲抿了抿薄脣,沒有說話了,默認。
見狀,洛洛心裡有些愧疚地道:“你那時候應該跟我說的,雖然我的武功不如你,但是也不至於連最後哪點高度也撐不了。”
如果她知道,她可以代替他使用輕功讓他們安然降落崖底,也不用她跌壓在他身上又加重他的內傷了。
流雲專注着她的眼神轉出淡淡的眷顧:“那時候你閉着眼睛一直在害怕地喊,我不想你在那種狀態下強行運功,很容易岔到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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