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吼的問話,立即將洛洛恍惚的心神給震了回來。
她終於消化完了鳳天是日月教主這個霹靂般的訊息。
只是,在清醒之際,看到無澈臉上那抹質問的冷浚,她的心徹底地慌了。
一伸手,洛洛有些焦急地揪住他的衣袖,懇求地看着他。懶
“無澈哥哥,你聽我說,我並不知道什麼日月教的教主……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不知道鳳天就是日月教的教主。”
她的焦急,在無澈的眼中卻成了欲蓋彌彰的心虛。
他低眸,冷淡地掃視了一下被她揪住的衣袖,稍稍一用力,將衣袖從她的手中抽出來。
隨之,他冷眸注視着她。
“你說你不知道鳳天是日月教的教主,我要怎麼相信你真的不知道?”
他的反問,犀利得刺激着她的聽覺。
洛洛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被他的衣袖甩開的手,心裡彷彿被一塊巨石壓住,沉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要怎麼說,才能讓無澈哥哥相信她的不知情?
又或許,無論她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她的說辭,他已經不相信了她吧。
最初的慌亂,慢慢地沉澱了下來。
她的思考能力逐漸恢復。
既然,無論她怎麼說他也許都不會相信,那麼,她又何必浪費口舌。蟲
想畢,她毅然決然地擡眸,眼眸坦蕩清澈地瞅住他。
“無澈哥哥,我只能跟你說,我不知道鳳天就是日月教的教主,否則,我已經找他報那一次被他打入崖底的仇了,至於你是否相信……我沒有辦法證明,因爲,除了我,沒有別的人知道我認識鳳天,而鳳天,日月教的教主,他不會爲我澄清一些什麼的吧。”
所以,她只能夠讓自己讓他信服,如果不能,那麼,她勢必要成爲無澈哥哥不信任的對象了吧。
想到竟然會成爲被他的信任排除在外的人,她就痛得難以呼吸。
曾經,他們也是那麼相愛的人啊,他難道就不能清醒一點點,給以她一點點的信任嗎?
閉眼,她將眼眸裡那無法解釋的痛苦深深掩埋,無所畏懼地擡起了脖子。
“如果你覺得我會出賣你,那你就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不會出賣你了。”
說完,她便安安靜靜地閉着眼睛,等待他……
等待,他的抉擇。
看着她雪白的頸項,就這樣呈現在自己的目光之下,那透如凝脂般的肌膚,宛如散發着一種媚惑,媚惑他回憶起那一晚……
那一晚……
他細細地吻着她的這樣雪白的頸項,耳邊,聽着她動情的嬌吟。
她在他的身下低低地呻吟,即使疼痛,依舊迎合着他。
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旖旎的回憶不斷地涌上腦海,衝擊着他的理智,撞擊着他那顆懷疑的心。
腦海裡,有一道小小的聲音在恍惚之中對他說——
她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她把她的全部都給了他……
他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殺她……
不可以的……
無澈只覺得腦袋像是被什麼鑽過一般,痛得他呼吸變得急促,俊龐逐漸失去了血色。
那種似乎要將他的腦海劈成兩半的疼痛,逼得他控制不住地發出低低的呻吟:“唔……”
他感到眼前眩暈地伸手扶額,俊龐痛苦得微微繃緊。
聽到他不舒服的低吟,洛洛立即睜開眼睛。
看到他臉色蒼白,神情痛苦,似乎很難受似的。
洛洛急忙伸手攙扶住他,擔心地焦急道:“無澈哥哥,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體內的魔氣又發作了?糟糕,紫胤不在啊,怎麼辦呢?”
她急得有些六神無主地不斷自說自話,完全失去了方寸。
無澈撐開眼皮,看着她毫無做作的焦急,他的黑眸隱隱掠過一絲涌動。
她……這麼關心他,怎麼可能會背叛他?
可是,她又跟日月教主鳳天在湖畔彈琴,關係那麼好……
兩種糾結在他的腦海裡衝撞,他的頭更加疼痛起來了。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無澈退後幾步,避開她的攙扶。
洛洛擔心欲上前,無澈卻強忍疼痛地放下扶額的手,佯裝無事地冷漠看着她,阻止了她上前的腳步。
他的冷漠拒絕,洛洛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無澈哥哥,你先看大夫好嗎?到時候你要怎麼處置我都可以。”
她退一步,眼眸帶着再也無法壓抑的感情,懇求着他關心自己的身體。
無澈抿了抿脣,靜靜地看着她情感真切的關心眼眸,他暗暗嘆息。
罷了,看來今天他是不能再質問什麼了。
因爲,他……不想再問。
只是,不問,卻也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來。
他垂下眼眸,避開她關心的眸光,淡淡地說——
“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至於你跟鳳天的事,我改天還是會再問,不過,在我再一次問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夠自己來告訴我,你跟鳳天是怎麼一回事。”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腳步有些快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那腳步的快,彷彿在逃避什麼似的。
至於逃避什麼,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