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澈冷淡地掃了一眼緊閉的門扉,眸底一片殘酷的陰霾。
他笑眯眯地以着調笑的嗓調說道——
“對於本王來說,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嘛……沒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問題,而且,身爲本王的側妃,將本王服侍得妥妥當當的也是分內事,我想郡主知書達理,應該知道怎麼做的。”累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嗓調故意提得很高。
怡和站在門外,聽着裡面帶着濃厚的諷刺她的到來的對話……
屈辱的感覺鋪天蓋地地朝她淹沒過來,她恨得渾身發抖。
無澈哥哥竟然跟那個女人這麼說自己,他竟然……
太過分了!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發狠地就要伸手將房門給用力推開。
然而,當她的手掌心接觸到門扉的瞬間,她所有的勇氣瞬時抽離她的身體。
心,開始顫抖……
躊躇了片刻,她發覺自己竟然沒有勇氣去推開門,因爲……她竟然害怕見到裡面“亂糟糟”的情景。
就在她倍感煎熬氣憤難當又無能爲力的時候,緊閉的門忽然像被勁風吹了一般驟然敞開。
怡和郡主的眼眸立即瞪直地看進裡面,她面對着裡面相擁的身影而僵立着,深受打擊地呆在那裡。
呼吸間,她似乎聞到室內瀰漫着那種讓她憤怒的曖昧味道,他們相擁的畫面深深刺激着她的大腦。悶
她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該盡還是該退,心底滑過一股酸酸的味道。
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所有的力氣都離開了自己的身體,連質問的力氣都找不回來。
濃烈的苦澀流過眼底,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往下流。
她自問不畏懼任何挑戰,卻獨獨畏懼……無澈哥哥對她的冷漠……
就如此刻,他彷彿看仇人一般看着她,這讓她所有撒潑的脾氣都被打入了無底深淵。
無澈冷冷地看着她徑自發呆流淚,薄脣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隨之,他不耐煩地道——
“怎麼,來這裡發呆嗎?說,有什麼事情非要打斷本王的好事!”
既然,她這麼喜歡將他據爲己有,既然,她用這樣的手段來讓他的洛洛難過,那麼……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洛洛所遭受的痛苦,他會讓她一點一點地償還回來!
被他一喝,怡和才猛然將視線投注在他身上,豔姬衣裳半褪若隱若現的身子緊緊貼着他,刺痛了她的眼,她腦袋空白了一下,在他冷冽逼人的視線下艱難地回想自己來的目的。
怡和,不可以在這個時候發火,要冷靜!
無澈哥哥一定是在生氣她對他下情蠱的事情,所以她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贏回無澈哥哥的心,而不是跟他對着幹。
努力地平息自己胸口處激盪的妒恨,她深深緩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而平靜。
就這麼隔着門檻,她始終沒有踏進去,輕顫羽睫,她眨去眸底的不自然,輕聲道——
“無澈哥哥,我之所以深夜來訪,是因爲我擔心無澈哥哥會被有心人傷害。”
說着,她有意無意地瞟了豔姬一眼,意有所指。
“哦?願聞其詳!”無澈挑挑眉,看着她瞬間變化成嚴肅凜然的臉蛋,他佯裝不解。
怡和將誠懇的視線直直對着楚亦瀟,認真地道——
“無澈哥哥你現在處於繼承太子之位的緊要關頭,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差錯,這豔姬來路不正,萬一她是敵對的人派來這裡潛伏的刺客,那麼無澈哥哥你就會有危險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豔姬忽然諷笑一聲,插嘴嘲諷道——
“對王爺不利嗎?我倒覺得任何刺客都沒有那種殺人於無形之中的人那麼可怕,想想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對王爺下毒,那個人……不是讓人覺得她更加危險麼!”
怡和郡主身軀一僵,臉色憤怒閃過。
該死的賤人,竟然敢故意捅她的痛處!她絕饒不了她!
她眸子驟然轉爲陰戾,那幽深的眼底被雪光折射着寒冽刺骨的光芒,眼神冷厲得穿透豔姬的身體。
“王爺,你看她……”豔姬佯裝被她的眼神嚇到般地偎依近無澈。
無澈嗤笑一聲,他輕聲陰柔,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起伏,冷肆地對着她戲謔道——
“怡和郡主,你該不會是又想對本王的新歡下什麼毒手吧?本王剛剛失去一個愛妃,可不想又失去一個寵姬。雖然你現在的身份是本王的側妃,但是,本王還沒有真正娶你過門,濼王府裡的事情,你還沒有資格管太多。”
“我可以立即讓我爹爹請皇上替我們主婚!”怡和郡主受傷又憤怒地低吼。
“是嗎?這麼說來你爹倒是挺大的面子嘛,他一出口,我父皇就要聽他的?”無澈的嗓調陰冷下來。
怡和被他那陡然充滿嘲諷的眼神給震得退後一步,嘴巴張張合合,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放眼天下,誰敢讓天子言聽計從,她就算再任性,也不敢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無澈哥哥,你不要這樣,如果你這樣氣我只是爲了讓我離開濼王府,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我們之間的婚約!”
無澈懶洋洋地挑眉:“你放棄與否都無所謂,反正濼王府多一個妾室也還養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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