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矛盾(也就是旅行與求診,大家不要重訂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人,再數一遍,還是七個人,加上自己就是八個了:五個侍衛,一個婢女,一個公公,還有一個想抓狂的主子。

營帳外身着西漠服裝的女子盯了眼前“龐大”的隊伍半晌,極度鬱悶地轉頭,看向五步開外面無表情的錦衣人,“喂,我說,南宮大人,你確信我們是去遊山玩水的,而不是打家劫舍的?”

錦衣人冷輕輕地答了句,“是。”

“我不需要這麼多人。”以喬抗議道。

“這是皇上吩咐的。”南宮容若淡淡道。

又是皇上!這個混蛋就會用皇上來壓人!以喬用噴火的眼光看了他半晌,不怒反笑道,“南宮大人,皇上還吩咐了什麼?您不妨一次說清楚,免得我一不小心就犯了錯。”她終於知道祈景那傢伙給自己挑了一個怎樣的**煩。

南宮容若面不改色,不痛不癢道,“很多,屬下以後會提醒的。”

這個人可惡起來真是比祈景更甚一籌!以喬恨恨地看着他,而後者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以喬極鎮靜極緩慢卻又極盡挖苦地吐出一句話,“我終於知道了,整個帝都,乃至整個天朝,最恃寵而驕的,最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不是藍貴妃,不是我,而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南宮——大人您哪!”

“屬下職責所在。”南宮容若依舊不爲所動,淡淡回答。

以喬對天翻了一下眼睛,在自己忍不住說出更多難聽話之前把注意力放在另幾個人身上,伸出一根手指利落地指了指,“你,你,你,還有你,留下,其餘的人跟我走。”

被指中的太監——以喬也不記得他叫什麼——首先擰着苦瓜似的臉開了口,“娘娘,皇上讓奴才來伺候着您,奴才不能回去,否則交不了差啊。”

接着午晴也道,“是啊,娘娘,您身子金貴,總要有個人伺候才行啊。”

另兩個侍衛乾脆不說話,只是把眼光投向了他們的統領。

“我微服出去呀,不用那麼鄭重的。”以喬沒轍了,不覺放軟了語氣,帶一點商量的味道,眼巴巴地看着南宮容若。

“你們兩個留下吧,還有謝公公。”南宮容若擡眼去看可憐兮兮的她,又燙着一般迅速回過頭,沉默片刻之後纔開口。

“是。”兩個侍衛恭敬答道。

謝公公遲疑了一下才答應。

以喬頓時怒喜參半。

怒的是,自己說了半天沒人答應,憑什麼南宮容若一句話就解決了?這個貴嬪當的也着實窩囊了點。

喜的是人現在已經裁了一半了,怎麼樣甩掉剩下的人呢?南宮容若就留着吧,這人關鍵時候還是挺管用的。

“好了,都換衣服去,天朝的服裝在這裡太顯眼了,沒有的給我去借,兵器也收起來。”以喬命令道。

南宮容若英氣的臉孔扭曲了一下,卻沒說什麼。

等到五個人重新會面,太陽已經老高了。

一見面,以喬就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笑個不停,於是像傳染一樣,午晴也掩着嘴偷偷笑了起來,兩個侍衛秦風、蘇武拼命忍着笑忍到臉抽筋。

蘇以喬活了二十二年,還沒見過誰能把一件衣服穿得如此“精彩絕倫”。

西漠國崇尚豔麗深刻的樣色,衣服多以火紅、靛藍、墨綠、深紫爲主,上面還會綴着動物的毛。

而平日穿慣了暗色系的南宮容若此時穿着一件紫色的長袍,上面有白色的兔毛,這件衣服如果別人來穿還行,被南宮容若穿着,就像硝煙瀰漫、流血漂櫓的激烈戰場上突然跑出一輛綴滿玫瑰花、刻着英文的“情人節快樂”字樣的戰車一樣富有戲劇性,尤其是配着他那彆扭的黑炭一樣的表情。

被衆人這麼一笑,南宮容若的臉更黑了,他皺着眉看向始作俑者,“怎麼?”

“南宮大人,我確信,你和這衣服有仇。”以喬不客氣地下結論,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笑聲轟的一下大起來,又很快刻意地壓下去。

南宮容若的太陽穴突地一跳。

“好了好了,給大紅人一個面子,我們走吧,去鄂羅。”以喬這才裝模作樣地給面子。

“午晴,會騎馬麼?”以喬這纔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

午晴搖了搖頭,緊接着道,“奴婢可以跟着您走。”

“我騎馬,你走?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遠?你走着不累,我看着還累呢。”以喬毫不猶豫地駁回去,斜了一眼南宮容若,涼涼道,“南宮大人,人是你點的,問題你解決吧。”

南宮容若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以喬,回頭,淡淡吩咐,“蘇武,人就交給你照看了。”

蘇武和午晴相互看了看,當下臉都紅了。

“你姓蘇,叫蘇武?”以喬卻轉了頭看着他。

“是,娘娘。”蘇武答道,樣子有點靦腆,跟他魁梧的身材、黝黑的膚色、國字行的臉極不相稱。

“哦,”以喬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笑問,“牧過羊沒有?”

蘇武本來被他看得有些發紅的臉這時已是佈滿問號,其他的人也是莫名其妙。

以喬輕輕一笑,“沒什麼,我開玩笑呢。”言罷徑自上馬,嘀咕了一句,“不叫蘇揚清就行了。”

那可是她家老爺子的名字。

“午……午晴姑娘,得罪了。”蘇武搓着手,臉更紅了。

看着他們的樣子,以喬忍不住笑起來,一揚馬繮,迎着春風而去。

春風得意,繁花似錦,芳草離離。

春天,真是一個希望的季節呀。

希望?開玩笑!後面的南宮容若可絲毫沒有覺得,只是皺着眉看着突然發足狂奔的女子,心裡窩火——這個人總有辦法讓他喪失鎮靜。

騎上馬,南宮容若追在後面,緊繃着臉,喊了一句自己人生中史無前例的無禮的話,“你給我慢一點!”

怎麼樣支開這些人呢?這是以喬一路上都在思考的問題。

愁啊愁,愁就白了頭。以喬嘆了口氣,伸手悄悄按了按腰間的一個小紙包。

那是她連夜跑出去找常笑要的**,不是速效,但一旦發作起來卻能讓人完全昏過去。然而她並不是很想用這個,大半年前已經在南宮容若身上試過,這種東西,大概對他沒什麼效果吧?

還有什麼辦法呢?半夜趁他們都睡着,然而悄悄跑出去?可是在南宮容若面前這個計劃百分之百失敗。要不把他灌醉?可是還不知道他酒量如何呢,何況,找什麼理由灌?

再嘆一口氣,這些人,怎麼就這麼難對付呢?

“娘娘。”冷不丁斜地裡冒出一個聲音,嚇了沉思的蘇某人一大跳。

“幹嗎?”以喬疑惑地看着他。

“天黑了,我們當找牧民借宿。”南宮容若淡淡轉過看了她許久的眼。

一路上她都嘆了好幾次氣了,說是遊山玩水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哦,你解決吧,我懶得操心。”以喬不鹹不淡地答了句。

“是。”南宮容若擡眼看了看她,淡淡答了個字。

西漠國的牧民熱情好客,縱然以喬一行有五個人,也很快安頓下來。

擡起頭,以喬不死心地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終還是認命地嘆一口氣,挫敗地閉上了眼——第一晚還是安分些吧。

第二日以喬起了個大早,吃過早晚就興高采烈熱熱鬧鬧地忙開了,不是幫卓瑪大媽擠羊奶,就是陪卡罕大叔放牧,說些有的沒的,嘰嘰喳喳沒完沒了,邊忙便覷眼看一邊的南宮容若,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不耐來,然而,失望的是,那張撲克臉還是沒什麼表情,更別指望會不耐煩地甩手離開了。

一天就這麼耗過去了。

“娘娘,明日就回去吧?”南宮容若遲疑着問。

“明天?這麼快?”以喬有些疑惑。

“皇上的意思是讓娘娘早些回去,過幾天就要回帝都了。”南宮容若冷清道。

“不能緩緩麼?反正我回去也沒事做,等到大隊開拔的前一天再回去不可以麼?。”以喬討價還價。真是的,又是皇上!

“這樣終歸危險了些,還是回去吧。”南宮容若不爲所動,淡淡道。

“你都拿定主意了還用商量的語氣跟我說幹嘛?”以喬一口氣說完,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鑽進帳篷,轉身去幫卓瑪大媽端晚餐。

看來只好用上**試試看了。

慶幸的是,西漠國一向將廚房另外設置。

“阿嬤,我幫你。”以喬笑眯眯地對大媽道,眼角偷偷掃了掃奶酒的位置。

“好啊,我正愁自己拿不了呢。”卓瑪大媽爽朗地笑,端着一盤涮羊肉就出去了。

“午晴,你也幫忙吧,把這個端出去。”以喬遞給跟進來的午晴一盤叫不出來的食物。

“是。”午晴低眉順眼地出去了。

聽到卓瑪大媽招呼南宮容若和秦蘇二人的聲音,以喬迅速奔到放置奶酒的案前,掏出**倒了進去,又端起搖了搖。

無色無味的粉末在酒裡溶得很快。

以喬轉身端起另一盤食物,若無其事地笑着出去了。

卡罕大叔熱情地給衆人倒酒。

“夫人,您不能喝酒的呀。”午晴連忙提醒。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啦,這是奶酒,喝一點沒什麼的。”以喬面上堅持,心裡卻喜滋滋地把午晴誇了好幾遍。等的就是這一句,午晴,你太可愛啦!

“還是別喝吧。”南宮容若淡淡勸了一句,轉頭對卡罕大叔道,“我家夫人身體不適,不宜喝酒,還請見諒。”

這話太有民族特色了。以喬臉壓黑線,乾笑。

“身體不好就別喝了,阿嬤給你換羊奶去。”卓瑪大媽熱心的笑。

等換上羊奶,卡罕大叔就開始祝酒了。

以喬邊喝羊奶便覷眼看南宮容若的反應。

南宮容若將酒端近脣邊,正準備喝,卻突然頓住,擡眼,正好觸到以喬偷偷投過來的目光。

以喬心裡一慌,一口羊奶差點嗆到。

好在南宮容若又淡淡地低下了深邃的眉眼,將酒喝完。

應該沒發現吧,只是察覺了自己的視線纔看過來的吧,以喬自我安慰。

吃罷晚膳,衆人都覺得有些累,就早早睡下了。

以喬等到午晴完全睡着才輕輕走出了帳篷,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南宮容若,這才微微放了心,又慢慢走到南宮容若幾人的帳篷,輕輕掀開,藉着微弱的燭光,看到蘇武睡得正香的樣子,往裡看了看,秦風和南宮容若也睡得很沉。

應該是發作得很厲害吧,要不然怎麼會油燈也忘了熄?以喬走進去,再一次看了看南宮容若睡得安穩的樣子,笑了笑,熄了燈出去。

鄂羅的大多數牧民還沒有睡去,以喬找了人問路,轉了幾下,終於來到常笑所說的那個名醫家裡。

名醫是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身邊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不是子孫,卻是徒弟。

“大夫,”壓低聲音喚了一聲,“我來想讓你看看病。”

“來我這裡都是看病的。”名醫笑了笑,嘆了一句,“姑娘看起來不太好啊。”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望”?

“是不好,而且,不一定是病。”以喬嘆了口氣,刻意壓低聲音。

“姑娘不是西漠人吧?”名醫繼續審視着她。

“我是天朝人,聽過大夫的名聲,特意前來的。”以喬解釋。

“一介老朽,哪有什麼名聲。”名醫笑了笑,“容老朽爲姑娘把脈。”

以喬將手伸了過去,笑道,“大夫也不是西漠人吧。”說話這麼有天朝特色。

“確實不是,老朽本是天朝人,大半生都在雲遊四方,幾年前纔在這裡住下的。”名醫倒也不隱瞞。

這樣就好,溝通起來容易多了。

“姑娘有什麼症狀?”名醫聽了片刻,神色嚴肅下來。

“能給我紙筆麼?我們還是用寫的比較好。”以喬遲疑了一下低聲問。小心駛得萬年船,最近惹人懷疑的事多了些,還是謹慎一點好,以免……隔牆有耳。

名醫審視了一下以喬,點頭。

“體虛畏冷,四肢乏力,咳嗽得厲害,不久之前還咳過血。”以喬慢慢寫道。

“可請別的大夫看過?”

“請過,先是說受寒,後來說是……”寫到這裡,以喬遲疑了一下。

“中毒?”名醫將話補完。

是一樣的結論麼?以喬臉色灰暗,輕輕點了點頭,伸手將寫過的紙就着燭火燒掉。

“姑娘是否長期服用陰毒之物,諸如雪薊蘿、西藏紅花?”名醫靜靜看着她的動作。

以喬一震,僵硬地點了點頭,伸手寫下“雪薊蘿”三個字。

名醫嘆了口氣,將自己的紙也燒掉,再寫一張,“如此便是了,事到如今,老朽已無能爲力了。”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麼?”以喬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對面的人點了點頭,頓了頓,轉身拿出一顆藥丸,“這顆藥,多少能減輕你的痛苦。”

以喬頹然地低着頭,半晌,極緩慢極緩慢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藥,“謝謝大夫您了。”頓了頓,又提筆寫道,“我有苦衷在身,今日求診之事,他日若有人問起,還請大夫爲我保守秘密。”

“醫者自有醫德,老朽當會保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姑娘看開些。”名醫笑了笑,拿起以喬的紙,就着自己寫過的一齊燒掉。

“多謝大夫,這是診金。”以喬掏出一錠珍珠。實在沒有銀子,這些珍貴的玩意祈景倒是賞了不少。

名醫笑了笑,“老朽並不曾爲姑娘做過什麼,對於診金,實在受之有愧。”

“那就只道一聲謝了,告辭。”以喬也不勉強,只是輕笑,卻笑的寂靜。

“好走。”名醫淡然一笑。

緩緩走出帳篷,以喬只覺得全身都沒了力氣,心裡大片大片的,滿是慘淡的灰白。

微弱的天光裡,空曠的草地上,靜靜佇立着一個雕塑般的人,只是一個側影,挺拔而穩重,卻又帶着說不出的冷清與孤索。

懲罰還能算關心?寧氏兒女的糾葛南宮的另一朵桃花美女聚餐顯本事不正式的擁抱出宮追查與婚戒貴嬪要神采飛揚后妃之爭驚變!寧氏兒女的糾葛嚇人的玩笑另一個皇上一夜傷懷當鋪裡的曖昧皇后的算計南宮被下蒙汗藥?!媚惑王爺?恩愛夫妻?皇上有點可愛?被迫獻藝不辭而別皇上有點可愛?溫柔的哥哥一夜傷懷左右爲難的皇后劇變南宮番外(上)凌亂一吻小蘇想回家別說你愛我桃花來了我擋擋擋!嚇人的玩笑別說你愛我南宮番外(下)大家都坦然吧奇怪的調職廢后戀愛進行時驚變!凌亂一吻出宮王子是假的?!左右爲難的皇后決戰時刻之蓮花開落皇后的算計偏心的皇上與常笑的交易美女的煩惱被算計到了“兄妹情深”凌亂一吻一波三折番外廟堂之高賢妃之死(賢妃番外,慎訂)偏心的皇上最後一個生日皇家一大臺戲美女的煩惱風雨滿城一夜傷懷被算計到了帥哥夫君咋這兇咧?皇后的隱秘行動左右爲難的皇后心悅君兮尾聲:縱馬歸去破廟驚魂難纏的交易者皇后上任三把火嚇人的玩笑賢妃之死(賢妃番外,慎訂)皇后要發威戀愛進行時又遇常笑說我愛你挾持途中(下)王子是假的?!怦然心動被迫獻藝當鋪裡的曖昧選妃二三事皇后遭劫持出宮一波三折許君來世詭異的夢貴嬪要神采飛揚靜夜裡的秘密選妃二三事皇后的隱秘行動一夜傷懷南宮被下蒙汗藥?!番外廟堂之高雪衣樓密談追查與婚戒皇后被推下水南宮被下蒙汗藥?!告白之夜尾聲:縱馬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