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心裡記掛着謝青禾一家的事情,沒有什麼心思去和這些人一起玩,但是她的側妃身份在此,也不得不去,所以便點頭答應下來,梳妝打扮一番以後就出去了。
因爲是客人,所以喬綰用早膳時坐到了德妃的旁邊,吃到一半,德妃看了看喬綰用膳的習慣,竟然與宮裡面的禮儀教得一模一樣,不禁說道:“殷側妃在炎靈國時也接受過宮廷的訓練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喬綰的動作一緩,繼而慢慢的嚼了口中的蝦仁,道:“是,有接受過炎靈國宮中的禮儀嬤嬤教導。”
德妃點點頭,覺得也沒有什麼課多想的,畢竟是皇子的側妃,受過教導也很平常。
“等一下不知道是有什麼安排呢?”喬綰問道。
德妃:“等會兒會去宮外的一所皇家園林遊覽一下,有些夫人小姐也會隨同。”
夫人小姐……喬綰心念一動,斟酌後問道:“聽聞齊佑國中有一位驃騎大將軍,他的女兒是女中豪傑,絲寒也很想見識一番,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機會?”
德妃聽到喬綰稱讚穆綺鳶,臉上帶了幾分笑意,說道:“驃騎將軍是本宮的哥哥,殷側妃你提到的將軍女兒就是本宮的侄女穆綺鳶。只是不巧,綺鳶她去了胡州的軍營之中,這一次怕是見不了了。”
原來是去了偏遠的胡州。綺鳶的確是要去完成她的夢想了。喬綰心中想道,不免有些失落,自己難得來一次齊佑,以後可能都不會再這麼平靜的踏入齊佑國界了,卻是與穆綺鳶不得相見。
至於百里萱與謝青禾……怕是這一次,也見不到小萱了吧。
但大大出乎喬綰意料的是,當她們坐馬車來到皇家園林門前時,卻見到了百里萱在衆夫人小姐之中,只是神情不太愉快,似是鬱結於心。
其實百里萱本不想來,但在家中想得太多,卻不能真正的做什麼,只能越想越亂,倒乾脆出來,在這些夫人千金之中,或許還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也說不定。
見到她們都在說的殷側妃以後,喬綰覺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這殷側妃的身體看着的確是不太好,走路也虛浮,百里萱瞧了瞧頭頂上的太陽,覺得她們這一行人,連帶着殷側妃,應該都逛不了多久吧,畢竟都是不會武功的孱弱女流之輩。
“這位姑娘,你怎麼不走?”喬綰走到了百里萱身邊,問道。
百里萱回神,看到殷側妃就在自己面前站着,目光中還帶着點關切,她搖了搖頭,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殷側妃與自己又不認識,怎麼可能會關心自己。
“進去吧。”喬綰不知道百里萱想着什麼,但是依舊如往常一般,對百里萱像是對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德妃向喬綰介紹着來了的命婦和千金們,從百里萱,這一個尚書令的獨女開始,到尚書的妻女,再到下面的幾級官員,都有女眷來了。
聽完介紹以後,喬綰問:“怎麼唯獨不見兵部尚書的女眷呢?”
百里萱看向喬綰,德妃回答道:“兵部尚書最近有些事情,家中的人,不能前來。”
有一個夫人接話道:“兵部尚書謝宣涉嫌貪污朝廷的款項,被壓進天牢了,全家都在吃牢飯呢,手腳不乾淨的官員,就應該關着。”
百里萱立刻就道:“君夫人,你說誰手腳不乾淨?此事還沒有完全查清楚,莫要污衊了好人!”
君夫人“哼”一聲,道:“我哪有說錯了,還是我夫君親自去抓他們的。”
百里萱在這一件事情上,絲毫不見嬌弱的大小姐樣子,她斬釘截鐵的道:“謝世伯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你再要胡說,就是信口雌黃!”
德妃看到她們兩個有越吵越厲害的趨勢,不得不說道:“大家都少說一句吧,今日殷側妃來做客,不要丟了自己的顏面。”
君若言也在隨行的妃子裡面,只是這時候她不能也不可能當衆駁德妃的話,只能夠在一旁看着,偶爾瞪一眼百里萱。
百里萱卻沒有畏懼,別的事情就算了,聽到她們這樣說謝青禾,她真的不能夠忍受。
喬綰心裡也是幫着謝青禾的,她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現在是齊佑客人的身份,輕蔑的看了君夫人一眼,說道:“原來齊佑的一些命婦,就是這樣的素質,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一下,其他夫人望君夫人的眼神都帶着埋怨了,都怪你,把我們的形象在別國之人面前,都給破壞了。
“不過,百里,我聽我爹說,這一次的事情好像鬧得挺大的,民衆對謝大人的怨聲很大,都要求嚴懲,我爹說,有可能……有可能要殺頭呢。”刑部尚書的千金和百里萱一起走着,小聲的對她說自己聽到的這一消息。
殺頭……!百里萱打了一個激靈。
莫瑾泓與易玄熙商量了一個時辰的建渠地點,在地圖上左右尋找,終於找到了一條大概的適宜路線,接下來便是商議細節了。
這一次的建渠,也算是齊佑和炎靈友好的一個憑證,而且渠一旦修成,對兩國的農業發展有很大的好處,可謂是雙贏,因此兩人都很仔細的考慮每一個因素。
莫瑾泓知道炎靈國的太子被廢除,剩下競爭太子之位的就是二皇子和眼前這個三皇子了。從三皇子懂得明哲保身,選擇來齊佑一事可以看出來,他的心思果然是比二皇子要深得多,看來二皇子,終究不會是三皇子易玄熙的對手。
想到這個,莫瑾泓說道:“三皇子想問題,果真是周到。”
易玄熙聽出來莫瑾泓話裡有話,他也沒有去費力氣想莫瑾泓此話所蘊含的意思,只道:“陛下你也不差,我還有很多要向你學習的地方。”
你要話裡有話,那我便也話裡有話,看這太極,誰打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