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了,略微有點明白了李儒蕭的意思,難得的打趣道:“李狀元適才伶牙俐齒的,怎麼現在就嘴拙了。”
李儒蕭這才尷尬的解釋道:“微臣只是想要和公主交一個朋友,這次公主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公主了。”
長公主想了一下,兀的一笑,從頭上的髮簪處拿下一根簪子,遞給李儒蕭道:“李狀元若想進宮,就把這個出示給侍衛們,說你是我的老師就行了,也當是安陽答謝李狀元剛剛的相助。”
李儒蕭看着長公主,顯然她並不知道這送髮簪的寓意,看着眼前這個溫婉又善良的長公主,再看看手裡的髮簪,忍不住高興的說道:“微臣多謝公主。”
長公主點點頭,便向園林外走去。而李儒蕭,看着長公主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手裡的玉簪,小心的將它揣在了懷裡,心滿意足的笑了。
可是這一切卻完全被藍嵐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藍嵐肚子脹痛,也沒有心思再看獨自一人的李儒蕭,自顧自的走開了。
藍嵐再回到喬綰身旁,顯然已經舒服多了,藍嵐看看喬綰,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再看看喬綰身旁的人,都是有說有笑的。藍嵐知道,最近淑妃和雙胞胎過於緊逼,喬綰要復仇卻無從下手,難免心緒不安。
藍嵐看看周圍的人,輕聲問道:“娘娘,你在淑妃她們的事情嗎?”
喬綰不想瞞着藍嵐,無奈的點了點頭。藍嵐突然回憶起了剛纔的事,又想轉移喬綰的注意力,便話鋒一轉,說道:“娘娘,奴婢有件事跟你說。”
聽了藍嵐的話,喬綰果然好奇的問道:“什麼事?”
藍嵐接着說道:“剛纔我在園林的那邊看到了長公主和那個新科狀元李儒蕭……”接着,藍嵐就將剛纔的所見所聞全部告訴了喬綰。
喬綰聽了笑道:“藍嵐,不要大驚小怪了,只是兩個人偶然的交談罷了。再說了,這只是年輕人之間的小事,並沒有什麼。”
藍嵐急道:“不是這樣的公主,只是……”說道這裡,藍嵐一時語塞,都不知道怎麼和喬綰解釋了。
突然,藍嵐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身邊的王秀說道:“我給你說件事,你去告訴顧公子……”藍嵐將剛纔看到李儒蕭和長公主在園林僻靜處會面的事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王秀,讓她轉達給顧伊辰。
不知道過了多久,宴會才接近尾聲了,喬綰突然走到莫瑾泓的面前。喬綰走上前去說道:“參見陛下。”
莫瑾泓疑惑的問道:“怎麼?”
一旁的皇后突然說道:“琬修容,這是專門爲西遙準備的送別宴會,可是本宮看你從比武過後就沒有什麼興致啊。”
皇后突然這麼一說,喬綰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半晌,還是先回答皇后道:“多謝皇后娘娘擔心,臣妾實在不適合這種宴酣之樂的場面,再加上有些身體不適,所以才疲乏了。”
皇后點點頭,喬綰才轉過頭對莫瑾泓說道:“回陛下,臣妾一會兒想去驃騎將軍府。”
“你是想去看看穆綺鳶嗎?”莫瑾泓直接問道。
喬綰答道:“不錯,上次臣妾也受了傷,所以並不知道穆綺鳶也受傷的事,所以特地前去探望。”
莫瑾泓點點頭,道:“不錯,這穆綺鳶傷得比較重。雖然你們兩人同是受的箭傷,可是穆綺鳶那支箭的射程可比你近得多,所以纔會如此嚴重。之前穆綺鳶與你有交情,你理應去看看。”
喬綰聽了莫瑾泓的話,立刻說道:“多謝陛下恩准。”
莫瑾泓雖然答應下來,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麼,劍眉小幅度的蹙了蹙,卻被喬綰看了個正着。
他不想自己去探望穆綺鳶,這是爲什麼?
宴會不久便結束了,因爲要出宮,喬綰回到凌菡宮先換了一套相對簡單的裝飾,便直接向驃騎將軍府而去了。但在這皇宮之中,再簡單的裝束也是盡顯雍容華貴,和普通的人看起來,總是不一樣的。
在幾個侍衛的陪同下,一行馬車不久便來到了驃騎將軍府門口。
因爲裝束都比較輕便,喬綰輕易的跳下馬車,驃騎將軍府門前的侍衛已經注意到了兩人。
藍嵐走上前去,對侍衛說道:“還望兩位大哥通報一下,就說琬修容來了。”
上前的侍衛看到這個打扮,便已經猜到了一定是某個王公貴族,一聽是琬修容,便不像之前對待謝青禾那般了,反而趕緊說道:“娘娘請!”
說着,已經有侍衛趕緊向府內稟報了。喬綰剛進府中,徐管家便已經走上前來,指引着喬綰上前走去。剛進內堂,便聽一個洪亮的聲音爽朗的笑道:“我說今天我怎麼眼皮一直跳,原來是有貴客到了。
看到喬綰走了過來,洪亮的聲音又接着說道:“微臣參見娘娘。娘娘裡面請。”
喬綰一看便已經認出了說話的人正是穆綺鳶的父親--驃騎將軍穆金珂。喬綰看到穆金珂,趕緊說道:“穆將軍不必行禮,在這宮外不似宮內,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穆金珂聽到喬綰這麼一說,正色道:“無論走到哪裡,這規矩老臣自然是懂的,該行的禮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喬綰嚴肅的說道:“穆將軍,我沒有和你說這些客套話,我和綺鳶年紀相仿,私交甚好,況且您作爲長輩,征戰疆場多年,我又何德何能讓你向我行禮呢?”
喬綰的話說的懇切,穆金珂也立刻對喬綰產生了好感。半晌才說道:“那老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有得罪了。”
喬綰聽了,苦笑道:“穆將軍,以後只要不是在皇宮之內,我們便沒有什麼君臣之分,你不必向我行禮,你叫我喬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