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沁雪醒來時,發現頭上包了紗布,身上也換了簡單輕薄的睡衣,但是,下身仍隱隱作痛,全身像被輾過般疼痛難忍,被折斷的手,已經用木板固定住了。
她長長的睫羽如蝶翅般輕覆,在透明的肌膚上投下兩道淡淡的翦影,悠然如遠山的眉緊緊的鎖着,淡紅的櫻脣緊抿,透露着她正在承受某種難以言喻的苦痛。
初蕊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眼睛裡面佈滿了紅血絲,一邊落淚,一邊高興的說道:“小姐,你總算是醒了……”
雲沁雪心中一抽緊,趕緊安慰道:“初蕊,我好好的,你哭什麼?”
初蕊擦乾眼淚,雙手緊攥成拳,神情異常憤怒,低吼道:“這叫好好的,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都快嚇死了,王爺簡直是惡鬼,不,他比惡鬼還可怕……”
雲沁雪顰眉,沒有說話,用另一隻能活動的手撐起身子,質地光滑的被褥,順着裸露的肌膚滑了下來……
她微微低首,看見鎖骨前的肌膚上,有着暗紅色的吻痕,手臂、手腕上淨是淤青,雪白纖長的雙褪,感覺有些麻木,身下仍殘留着痠痛的感覺,這是昨晚,那個所謂夫君的男人,留下來的肆虐痕跡。
見狀,初蕊心中一酸,低聲說道:“前天晚上,我見小姐昏了過去,立刻去找了大夫過來,可是,小姐光着身子,總是不妥,手又不方便着衣,我只好先幫小姐換上內衫……”
雲沁雪挪了挪身子,手腕傳來的痛楚,讓她倒抽了一口氣,“謝謝你,初蕊!”
初蕊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緊張的大叫道:“小姐,別亂動,你現在手斷了,要是骨頭再錯了位,以後會落下病根的!”
雲沁雪怔忡的看着用木板固定的手,沒有說話。
初蕊嘆了一口氣,低低道:“小姐,昨天發生什麼事,你該跟我說了吧!”
雲沁雪沉默不語,微微顰眉,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眸中的傷痛。
初蕊抿着櫻脣,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暗自猜測道:“難道,王爺是因爲小姐非完壁,纔對小姐這樣……”
雲沁雪搖搖頭,半晌,才悠悠說道:“不是,是因爲我打了他一耳光!”
初蕊驚懼的瞪大眼,小手後怕的掩住了脣,驚叫一聲,而後壓低聲音問道:“小姐,你真的打了王爺?”
雲沁雪點頭,眉目不見舒展,淡淡道:“當時太氣憤了,不過,我不後悔,像他這樣暴戾成性的男人,本就是該打,我要是有武功,也不會讓他這般羞辱!”
初蕊嘆了口氣,憤憤然的說道:“我該說什麼好呢?小姐,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我們的命都掐在他手上,和他明着鬥,肯定討不到好果子!最可氣的就是,王爺從這走了之後,便去了八小姐的住處,估計那晚八小姐都樂得睡不着覺了!”
雲沁雪淡淡的笑了笑,“這不好麼,若是這樣,爹爹也會高興的……”
這時,門口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她走進房內,身後還跟着一個婢女,婢女手中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個冒着熱氣的瓷碗。
王嬤嬤微微俯身,開口喚道:“老奴見過王妃!”
雲沁雪看到來人,並不認識,初蕊在俯耳告之,她擡起頭,淺笑問道:“原來是王嬤嬤,您來這兒,有何貴幹?”
王嬤嬤神色冷淡,招呼身後的婢女,將托盤裡的碗放在牀頭櫃上,躬着身子交代:“這碗藥,請王妃服下。”
雲沁雪黛眉微顰,疑惑地看着褐色藥湯,不解道:“這是什麼藥?”
王嬤嬤目光冷然的盯着雲沁雪,直言不諱的說道:“回王妃,這是避免懷有身孕的藥,王妃還是快趁熱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