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昱靈王宮,花園
晚飯後昱靈王安撫昱靈王妃在晨夕鏡中睡下,纔到靈脩聖仙房中議事。
“櫻雪睡下了?”
“是。”昱靈王斜睨了隔着窗子愜意釣魚的靈脩聖仙一眼,到桌邊坐下道,“玲珍被本王扣在冷苑了,現在就去看看?”
“不用,爲師已經去過了。”在昱靈王哄昱靈王妃睡覺的時候,靈脩聖仙已經悄悄潛入冷苑仔細查看了玲珍。
“從表面上看,玲珍跟宮裡的記錄還算相符,三百六十七歲,沒有靈力,單純只是個粗使的婢女。”說着話,又一尾藍鯉魚上了鉤,靈脩聖仙吹一口氣放了它自由,再次甩竿,調整好了位置接着道,“但她的魂魄似乎是有些不同尋常之處--我只看到了她的主魂,很微弱,其他兩魂七魄都不見了。”
“有被入侵過的痕跡嗎?”昱靈王思索了一下問。如果先前玲珍被入侵過,那她缺失的魂魄就有下落了,而且送子姑姑所說之事也就有了答案。
“不用入侵。”靈脩聖仙收了魚竿道,“有人操控了她的另外九隻魂魄,凝成了實體去的靈韻臺。主魂在體,玲珍就會以爲自己所說之事是親身經歷了的。”
“本王讓送子姑姑拿着玲珍的像給錦歡辨認過,確實是她。”昱靈王妃生產前除了這樣的事,昱靈王心裡總是有些毛毛的。
“這些事先放一放,這兩日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好櫻雪和靈韻。明日正午擎雪就會出生,午夜戀櫻也會落地。爲師要當師公了!”靈脩聖仙回到桌邊小酌了一杯,朗聲笑道。
“本王要當爹了也沒你這麼高興!”對靈脩聖仙的反應昱靈王有些吃味,飲了一杯後,扭頭便離開了。
晨夕鏡內,未着寸縷的昱靈王妃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汗水已經浸透了她身下凌亂的牀鋪,她還在拼命咬牙堅持,細碎的呻吟從她齒縫間斷續流出,昱靈王只能蹲在牀邊握着她的小手陪她。
其實靈韻在落地時只有棒球大小,三界女子生產是不見血的,更不會感到疼痛。只是靈韻經產道排出是個十分漫長的過程,通常要兩到三個時辰。這期間女子會感覺下體被異物侵入,就像是極致的致命誘惑一般,欲罷不能卻難以忍受,尤其是昱靈王妃這種纖弱緊緻的少女體型,更是多了幾分難言的痛苦。
“父王,我要出來嘍!”終於從日出熬到了正午,司徒擎雪才激動地出聲說話。
“啊!”隨即昱靈王妃尖叫了一聲,一顆泛着瑩瑩藍光的半透明珠子滾落到了她兩腿間的牀鋪上。昱靈王妃感到突然舒適放鬆,累得直接睡了過去。
昱靈王笑着眼疾手快地將珠子收到準備好的嬰兒搖籃中,又回身幫昱靈王妃擦身、換牀褥、掖被角,所有事有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剛確認完昱靈王妃無礙,走到嬰兒搖籃邊去看司徒擎雪,靈脩聖仙的靈音就傳了過來。
“昱兒,好了嗎?用不用爲師幫你照看啊?”
昱靈王翻了個白眼,也用靈音回他,“剛弄好,等戀櫻出來了一起看吧!”
“好好好!一起看!”靈脩聖仙興奮地應下,又沒了音信。
“見過父王!”司徒擎雪看昱靈王總算閒了下來,便跳起來跟他打招呼。
“你妹妹呢?”昱靈王笑得像春日裡的太陽,一口白牙從未露得這麼徹底過。
可昱靈王的問話卻讓司徒擎雪很是無語,眼前的還沒看清楚呢,怎麼就關心起他母妃肚子裡那個了!?回想起來,他未出世時,父王貌似也是更關心妹妹多些!
“快出來了,在睡呢!”司徒擎雪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便安生落在搖籃裡,不再搭理昱靈王。
昱靈王妃睡到晚飯時才悠悠轉醒,但一桌子珍饈絲毫勾不起她的食慾,司徒戀櫻也發動了!
一波強過一波難捱的痛楚不斷襲來,她又開始了漫長的煎熬。
昱靈王剛要動筷子,見昱靈王妃不適,便用靈力護住了菜的溫度,回到了牀邊去跟她說話,陪伴她。
司徒擎雪見母妃受難,也是難過得不行,不斷跟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午夜,弦月高懸,司徒戀櫻咯咯笑着落了地。昱靈王小心捧着將司徒戀櫻這顆粉色光球放到了司徒擎雪旁邊,還交代了一聲,“爹爹馬上回來!”
說了N個時辰話的司徒擎雪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地位的低下……他幼小的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欲哭無淚啊!
昱靈王妃許久沒有進食,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略微躺了一陣,等昱靈王幫她擦好身,她便穿了件乾爽的中衣衝到餐桌旁風捲殘雲去了。
昱靈王喜滋滋地收拾好了牀鋪,走到桌邊給昱靈王妃佈菜,自己卻沒吃上一口。待她停了箸,昱靈王給她擦擦嘴問,“飽了?”
“嗯。”昱靈王妃手肘支着桌邊,有些疲累地點點頭。
昱靈王輕輕拍拍她的頭,就着她的碗筷快速地吃了些便收了桌子道,“孩子們就留在這兒吧,師父說要親自來看,我帶你回去休息。”
“好。”昱靈王妃起身由昱靈王摟着走到搖籃邊看了看孩子,一藍一粉,跟她在夢中見到的別無二致,便打了聲招呼道,“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吧,有師公照顧你們,我很放心。”
“孃親,那您和爹爹明早一定要來看我哦!”司徒戀櫻雖然有些不捨,卻也很聽話,落地前昱靈王妃所受的煎熬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放心吧,明天一早就來!”昱靈王笑眯眯地柔聲安慰。
還在鬱悶的司徒擎雪則是酷酷地躺在原地,悶悶地道了聲晚安作罷。
昱靈王給昱靈王妃穿了身寬鬆的便服,長髮隨意綰在了腦後,回頭看沒什麼不妥,便帶着她回到了岸上。靈脩聖仙早已等在那裡,見他們出來疾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