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昱靈王宮,日月樓
“衣服不算是補償嗎?”
“衣服是你爲了打發時間纔給本王做的,當然不算。不過你這手藝可真是了得啊!”昱靈王試着活動了一下身子,衣服尺寸剛剛好。
“中午吃什麼?餓了。”雪櫻仙子撇撇嘴轉身朝桌前走去,未及她落座,昱靈王已大手一揮,在桌上擺滿了珍饈佳餚。
“小雪你看,本王的中衣也舊了,還有那睡衣,都有些毛了。”昱靈王看雪櫻仙子吃得正香,脫了新衣屁顛屁顛地走到雪櫻仙子身旁坐下,殷勤幫她夾着菜道。
其實平日裡他也爲雪櫻仙子佈菜的,只是今日特別勤快,因爲他想讓雪櫻仙子親眼看到,他的衣服真的需要重新縫製了!
“昱,你的中衣是前日新上身的,還有你的睡衣,好像是還沒穿過半月吧!你的衣服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你又不常做粗活,衣服怎麼會舊得這麼快?”雪櫻仙子可不吃他這套,無情地陳述着事實。
“衣服再新,料子再好,也經不起日日清洗,而且本王案牘辛苦,你看,真的毛了!”昱靈王翻出中衣袖口給雪櫻仙子看,原本光滑平整的袖口真的瞬間起了毛,看得雪櫻仙子眼睛都直了。
“昱,你想穿新衣就直說,何必把好好的新衣服給毀了呢!”雪櫻仙子纖指一抹,起毛的袖口又恢復了平滑。“這兩日我收拾好了花園,就給你做。”
“多做些,能換着穿。”昱靈王開心地給雪櫻仙子盛了碗糙米紅棗粥,纔開始自己吃飯。
“你就不怕累着我?”雪櫻仙子鄙視地看着昱靈王。
“每天晚上補償你!”昱靈王輕佻地衝雪櫻仙子一笑。
“那衣服還是不做了吧,做了更累!”雪櫻仙子不領情地拿帕子擦擦嘴,起身就要走。
“每種兩套,就兩套,行了吧?”昱靈王拿雪櫻仙子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妥協。他還想着日日穿着愛妃牌新衣出去顯擺一把,也好讓三界衆人看看他並不是個實打實的老婆奴呢!
雪櫻仙子斜了昱靈王一眼,又坐了回去,算是答應了他。
靈界,昱靈王宮,花園
轉眼到了九月,昱靈王宮裡裡外外都在忙活着,除了雪櫻仙子。她有其他事要做,必須瞞着所有人,包括昱靈王。
雪櫻仙子靜靜地躺在溫泉池底的晨夕鏡上,仿若睡着了一般。
“你上次說宮裡會有一次大劫難,什麼時候的事?”雪櫻仙子的聲音隱沒在水中,直接從她的心中傳入了晨夕鏡。
“王妃,天機不可泄露,順其自然就是。”晨夕鏡中一把成熟的男聲做出了迴應,就是之前給她看人間“盛況”的那位。
“那你爲什麼只告訴我這件事?連昱都不知道。”
“王妃,你纔是關鍵,王爺不知道是對的。”
“既然我是關鍵,那我要做什麼?”雪櫻仙子和這面鏡子接觸不久,一直覺得它高深莫測,神秘兮兮的,但卻不自覺地很信任它。
“你那片雪櫻樹葉帶了嗎?”
“帶了。”
“王妃,我現在將門打開,你進來。”瞬間一道銀光乍泄,雪櫻仙子消失了蹤影。
“我已經在鏡子裡了?”雪櫻仙子睜眼的時候,眼前是一片藍黑色的水光,起身四周打量,四面八方均是這樣,晃得她心驚眼暈。
“王妃莫怕,我這就現身。”話落,一頭雪豹打水光裡走了出來,在雪櫻仙子面前站定,搖身一變成了一位髮色花白卻又面容俊秀的黑衣男子。
“你和雪靈什麼關係?”雪櫻仙子攥緊了手心的雪櫻樹葉,審視着眼前的男人。若不是昱靈王帥得掉渣,她還真的會多看眼前的男子兩眼呢!
“王妃好眼力!”男人讚許地一笑,“雪靈是我第六次轉世,我是他的主魂。王妃,現在可否把葉子給我?”
雪櫻仙子凝視了男人很久,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雪櫻樹葉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雪櫻樹葉,將它握在手心收緊,又展開了手掌,原本嫩綠脆弱的葉子竟變成了一片碧玉樹葉,新長出的短短一段深咖色樹枝連着的葉柄處還緩緩開出了一朵瑩潤的雪櫻花,也是玉質的,精緻得不得了。
男人將玉墜又遞還給了雪櫻仙子道,“王妃,這吊墜中注入了我萬年靈力,足以助你抵禦任何侵襲,使用時只需將你的一滴血滴在花蕊之上即可。但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可示人,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
雪櫻仙子將玉墜小心地掛回脖子上,看着男人問,“你怎麼稱呼?雪靈?”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司徒衍。”
“好吧,司徒衍。”雪櫻仙子緊盯着司徒衍的眼睛道,“你之前主動找上我,告訴我王宮會有劫難,又說我是關鍵,現在還把靈力給了我,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應該怎麼做?”
“王妃,萬事皆是註定,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環,你又何必執着呢?”司徒衍淡然地回望着雪櫻仙子道,“順應自己內心的想法去做,雖然不能改變結果,卻至少可以無憾。攥在手裡的不見得長久,放逐出去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結果不好,對吧?”雪櫻仙子隱隱已覺得不安。
“壞到不能更壞的時候,事情只會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你說呢?”
“很快就會來嗎?”雪櫻瞭然地一笑。
“已經在路上了。”司徒衍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聲音也開始飄忽悠遠,“王妃,好事多磨,萬不要輕易放棄!”
“司徒衍!”
司徒衍說完了話便徹底消失不見了,雪櫻仙子喊了一聲卻沒有迴應。
猛地一激靈,雪櫻仙子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如以往一樣,正躺在溫泉池邊的躺椅上。起身摸摸脖頸間的玉墜,還在。雪櫻仙子鬆了口氣,又躺了回去。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整理,好亂。
對了,司徒衍說雪靈是他的第六次轉世,那她也許可以從雪靈那兒探出些什麼。可司徒衍一直告訴她不能太執着,是不是在警告她不可以探究一些事呢?
順其自然?騙人的鬼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