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深真覺得這張意荃今天不知怎麼搞的,一改往日的優雅,說話怎麼那麼尖酸刻薄起來,或者說昨天他在張意荃身上花了幾百萬之後,回房就趁機要求跟對方發生了關係,是不是女人到手之後感覺就變了?
以前她帶點傲氣的言語是高貴冷豔,現在卻成了小氣尖酸。
在回想起來起來上了牀,這高學歷海龜還不如鄉下妹子夠勁,好在娶她只是爲了充門面,希望帶出去有面子,可這一天下來,感覺好像也不怎麼樣?這女人在肖總面前淨給自己惹事,還不如肖總身邊的學生妹表現得體,光看先前點的那些菜餚就知道了,不是他心疼錢,這種請客點菜一般是做東的人先點幾個,然後留着其他的給客人點,要是客人客氣不點的話,主人再看情況補充幾個,誰料她一開始就點了這樣一大桌,比他還像暴發戶。
這樣一想李大深便覺得在張意荃身上花的錢有些虧了。
正想着一大桌子菜上來了,擺得滿滿當當重重疊疊,活像鄉下人的酒席,李大深真有些尷尬了。
此時的張意荃不知金主心中所想,晃了晃手上一對蔥心綠翡翠手鐲,並取下一隻遞到肖寒面前,微笑道:“肖總,你就幫我鑑定一下,這對冰種玉鐲的真假。”
肖寒沒有接過張意荃手中的玉鐲,只掃了一眼,是雕花玉鐲,便道:“這對玉鐲透明度好水頭也不錯,顏色更是難得的純正不帶一絲雜質,雕工也上乘,的確不錯。”
聽到肖寒地誇獎,張意荃露出喜悅的笑容,並且嗔了李大深一句:“你看連肖總都說這顏色好看,就你說太綠。還是肖總懂翡翠,畢竟是開珠寶公司的。”
李大深不介意似的哈哈一笑:“要不怎麼分外行和內行,要是一眼都能看出好壞,要珠寶鑑定師做什麼?”
“其實李董說得也不錯,這對手鐲顏色的確是有些濃了,一般來說就翡翠綠色來講濃度最好在70%80%之間,你這對手鐲達到了90%已經爲過濃了,另外……”肖寒瞥了眼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的張意荃,話鋒一轉,“這也不是冰種。準確來說這是冰糯種,糯種,實際上這個名詞是現今出現,以前翡翠冰就是冰,糯就是糯,冰不是稍微通透的就可以稱爲冰種,因此出現了冰糯說法,所謂的冰糯種介於冰與糯種之間,不算通透,底子還算細膩,但比真正意義上的冰種差之甚遠,翡翠中有石性。”
肖寒地一番話說完,張意荃的臉色徹底黑了。
李大深頓時有一種買到假貨的感覺。連忙問:“那依肖總看,這對手鐲到底值多少錢。”
肖寒淡淡道:“十萬左右吧,畢竟這款手鐲的工藝不錯,完美了呈現出了翡翠最好的一面,從各方面來說這是冰糯種中比較好的。不過冰糯種畢竟不是冰種,昨天那個翡翠花瓶就是高冰種的,兩位可以回去對比一下,顏色和質地一比應該能看出來。。”
“十萬,你有沒有看錯,這可是我花了一百萬買的。”張意荃尖叫起來。
李大深也不禁有些肉疼。可畢竟還顧着點儀態,還沒有爲一百萬大驚小怪。
肖寒揚揚眉,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譏笑:“這只是我個人看法。兩位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家大珠寶店鑑定一下,若是正規珠寶店買的,兩位還留有發票,上面寫的是冰種,我建議你們儘快報警。不過要是街頭小店,就別費這功夫了。人家早跑了,就算不跑,這些手工的玉製品,別人硬說某位大師之作,就算不跑也很難說得清,同樣一副肖像畫,張大千的值幾千萬,美院學生的一文不值。”
“大深,我們現在就走,去找他們算賬。”張意荃立即拿出發票,卻發現上面真真切切些的是冰糯種,看來肖寒說的事對的了,她一臉的心疼,拉着李大深就往外走。
李大深坐着不動,儘管他也很心疼,不過肖寒說得沒錯,坑了他九十萬,沒後臺的騙子這會早跑了,有後臺的上門只有自取其辱的份,珠寶首飾只要不是假貨,價值真的很難鑑定,他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深知其中的門道,知道肖寒說得是實話。
就算他在商場上也有一些人脈,真追究起來,未必不能拿回損失,可人情卻不能用在這些小事上,人情債可不是那麼好欠的,到最後付出的代價會遠遠超過這一百萬,強龍難壓地頭蛇,這事只能算了。
“夠了,坐下吧,還嫌不夠丟人麼。”李大深陰沉着臉,隨即緩和一下語氣,“千金難買心頭好,不就是一百萬華夏幣麼,不算什麼,以後再買珠寶就去正規商場,不要貪便宜去街頭小店。”
張意荃看到一向對她巴結奉承的李大深惱怒起來的樣子,也有些害怕,只得忍住氣不出聲了。
緊着着,李大深沒理會一旁生悶氣的張意荃,只顧着跟肖寒聊起生意經。
沈星辰低着頭吃菜,眼觀鼻鼻觀心,目光絕不亂轉。
這樣的小媳婦樣更是讓張意荃覺得她是被肖寒包養的,心中的悶氣沒地方發,兩個男人惹不起,一個被人包養的女人,她還不能惹一下麼?當即問道:“沈小姐平時都有什麼愛好呢?”
沈星辰慢慢將嘴裡的一根青菜嚼完,嚥下之後才道:“我喜歡一個人呆着。”
這算什麼愛好?張意荃很不滿,正想要再問些什麼,眼角撇到沈星辰長長的衣袖裡似乎閃過一抹綠光,好像手腕上也帶着什麼首飾,只是需要藏在衣袖下,能是什麼好東西?便裝着好奇問道:“沈小姐,你手裡戴着的是什麼首飾,能借我看一下麼?也讓我這外行人見識一下。”
“很抱歉,這是我私人的東西。”沈星辰嘴裡又嚼了一根青菜,好一會才淡淡回答,還順手拉了拉衣袖,她不想要顯擺。
張意荃想不到沈星辰怎麼不給面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沈星辰也有些不耐煩了,正好她也吃飽了,用餐紙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脣,起身道:“我吃好了,你們慢用,我有些累,想要早點休息了,先告辭。”
肖寒也隨即站起來:“我還有一個電話要打,那麼李董,改天再聊了。”
李大深有些愣了一下,看到張意荃有些扭曲的俏臉,剛纔的對話他聽到了,女人啊,就是喜歡攀比,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商人,估計弄不了太過虛僞,再說下去可能就要翻臉,因此趕緊道:“那就不耽誤沈小姐和肖總了。”
直到把肖寒送出門口,李大深這纔回來,對張意荃低吼道:“你是怎麼搞的?是交際應酬還是找茬?你是故意想整我麼?”
張意荃一肚子委屈道:“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是哪個女人不給你面子,又不是我,你衝我發什麼火?”
“不衝你衝誰?你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麼?剛纔人家根本就不想要跟你一起用餐,你非拉着人家套近乎,真坐一起了,你居然連場面話都不會說兩句話就把氣氛搞僵,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你以爲你是誰?別人憑什麼給你面子?”李大深這一天算是丟了大面子,本以爲買了對高檔手鐲,卻想不到是假冒僞劣商品,看着好看而已,傳出去又是一個大笑話。
再看看面前這個女人,越看越覺得也是中看不中用,以前自己怎麼就覺得她高貴大方,舉止優雅呢?還說對翡翠有多瞭解呢,結果連基本品種都分不清,今天要不是這女人慫恿,他也不會在那種小店買東西,看來要真娶她,還得再多觀察觀察了。
沈星辰回到套房,直接就想要回自己房間。
肖寒拉住她,譏笑道:“現在知道做生意,交際應酬不容易了吧?你要連這都應付不了,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沈星辰冷冷道:“做生意也不一定要點頭哈腰的應付一些無謂的人,而對一些善意的人反而冷眼相對,你到最後還不是不給李董面子?至於張小姐那種人,除非把臉扔到地上讓她踩,不然她是滿意的。”
“這事兩碼事,任何事都講究點到即止。”肖寒不以爲然。
沈星辰懶得跟他辯,直接回房間,將門栓死。
第二天,瑞麗公盤就開始了。整個公盤設在一個露天廣場。
裡邊全是密密麻麻的賭石攤檔,不過全都用蓋着白色塑料紙,肖寒說要等開幕式過後那些攤檔才正式揭開。
這種地方人擠人,中間不知道多少身價上億的富豪,每個人都猶如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沈星辰卻沒有被氣氛感染,習慣性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摸了一個空,這纔想起昨天被張意荃瞥見之後,她就沒把手鐲帶出來。
只帶了一包玻璃種的碎玉,放在小包裡,閒暇的時候握一握。
開幕式跟許多各種虛華的開幕式一樣,先是領導講話,接着舞獅子,剪綵等等,足足鬧騰了一個小時,吵吵嚷嚷的,沈星辰站着腿有些發酸,這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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