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看這些全賭的,尤其這塊黃沙皮的,上面有一條綠色的莽帶,出綠的可能性很大,快看看。”肖寒指着一塊黃沙皮枕頭大的毛料催促沈星辰。
這個……沈星辰爲難道:“個頭太大,能不能明天再看,我今天已經看了好多,很累,勉強看,容易看錯的。”
“好吧,那你先回房好好休息。”肖寒看出沈星辰臉上的疲憊之色,知道不能勉強,賭石有時候靠的是眼力,不過也很費神,何況這毛料也不會長腿跑掉,遲一天就吃一天吧,儘管心急想要知道結果,不過這點忍耐力他還是有的。
沈星辰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又回頭,拿起那塊切開裡邊全是碎玉的毛料,不好意思低聲:“這個……我可以拿回房麼?”
“拿走吧。”肖寒不在意的揮揮手
待沈星辰一走,肖寒看看那些切開的毛料,又拿起強光手電,照了照那塊黃沙皮的毛料,輕輕撫摸上邊的表皮,細細觀察。
這塊是細沙黃紅皮的毛料,表現很好,很可能出冰種的,花了他一百二十萬,只是此時他卻不怎麼篤定了。
他從小就接觸賭石這一行得到過名師的指點,又在緬甸礦區做了三年最低等的礦工,自問在賭石界造詣算不錯了,,尤其是他還年輕,還可以慢慢磨練。
沒想到正式出道卻屢屢受挫,他想起師傅說過的話,賭石靠的不止是眼裡,還有運氣,有時候十分的眼力比不上一份的運氣,這也是賭石這一行讓人如此瘋狂的原因。
一般的賭博或多或少都有作弊的,唯獨賭石這一行,沒有什麼絕對的作弊手段,神仙難斷寸玉,一切全憑眼力和運氣。
他出師之後,開始賭過一段時間,不過卻是輸多贏少,總的來說卻是賠了,判斷別人的毛料他判斷的比較準,在別人解石之前,他在心中暗暗判斷那塊毛料能不能出綠,一般八九不離十。
可輪到自己挑的時候,卻是十塊裡邊有九塊是跨的。
漸漸的他相信了師傅說的話,眼力可以練,不過運氣這東西卻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不能強求。
這也是很多賭石專家到大的珠寶公司任職,而不是自己單幹的原因,有的是不想要冒風險,有的是卻是沒有這運氣。
他不是很認死理的人,不太相信勤能補拙,第一次碰到沈星辰的那天晚上,也是他運氣低到極點的時候,白天他已經賭跨了好幾塊,損失近百萬。
夜晚他不太甘心,又經人介紹一起來到老趙的倉庫,當時他一眼就看出,老趙這傢伙不厚道,真假參半,想要蒙那些對賭石一竅不通的菜鳥。
周圍很多行家想必也是知道老趙這種行爲的,不過沒人揭穿,大概是對那些真正的行家,老趙賣的真貨比較便宜,大家得了便宜,反正那些不懂得多數是一些有錢沒處花的公子哥,被坑也無人同情。
說起來那天晚上也真是邪了門,老趙的毛料雖有不少假貨,不過還有一小半是真的,其中不少表現還不錯,沒想到那麼多人包括他,愣是連一點綠沫子都沒解出來。
行家都用懷疑的眼光看着老趙,覺得這老趙該不是作假手段高超,這批貨全是假的吧?敢蒙那麼多行家,不想在這一行混了麼?
直到沈星辰一身狼狽的出現,其實這種賭徒輸光了將妻女壓上的事,在這座賭博盛行的城市中是非常常見的,大家見怪不怪。
奇怪的是,這個女人最後卻賭漲了,僅用五百塊買的幾乎是廢棄的毛料居然能賭漲。
也許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吧,賭石讓人着迷也在這裡,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都能發生,所謂一刀窮一刀富就是這樣的。
運氣讓這個面臨絕境的女人切了個大漲一下子擺脫了困境,相當於死裡逃生。
更奇的是,在這個女人賭漲之後,其他人忍不住又買了一點,結果頻頻賭漲,連他也用一千塊錢的毛料,解出了價值上萬的翡翠,似乎是這個女人把好運帶給了大家。
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肖寒真覺得不可思議,正是因爲覺得不可思議,也不知他當時出於什麼原因,就命人跟蹤調查沈星辰。
調查結果跟他預料得差不多,能因爲幾萬塊就被男友出賣的女孩家境很一般,差不多是半工半讀唸完的大學,唯一特別的就是,這沈星辰是被收養的,而且這個女孩的年近比他原先以爲的還要小,剛滿二十,據調查是中學的時候爲了減輕父母負擔,連跳兩級,所以年近比一般大學畢業生要小,當然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國內很多聰明的孩子都這樣。
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找人調查的,對他而言這不過是隨便丟幾個錢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之後聽說這女孩找工作找得很辛苦,卻沒有其他異常的時候,就逐漸淡忘了這事,也許她只是一時好運吧。
不過他付給那些調查的人足夠多的錢,錢沒花完那些人就繼續跟了下去,直到有一天,那些人告訴他,沈家的兒子在外頭欠了一大筆債回來了,據他們觀察,似乎是想要打這個女孩的主意,並且跟外地**集團接觸過。
那時候他就有些好奇起來,想要知道這個女孩還有沒有那種死裡逃生的幸運。
沒想到,這個女孩知道真相之後,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買了一張到揭陽的火車票,難道她還想要再一次碰碰運氣?這也在情理中,很多賭徒都是這樣,嚐到甜頭就欲罷不能。
儘管有些不太相信那麼年輕的女孩會有什麼賭石的能力,不過他事先還是找了一些人準備着,若她真有那麼神奇的能力哪怕是運氣,就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他就要得到,賭石解也有借運一說。
這就是爲什麼一個人賭漲了之後,能帶動那家店鋪的生意,人人都希望能沾到賭漲者的好運,儘管這有些匡謬,不過既然這一行的人都相信,他也不能免俗,或者說他是想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