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按女店主說的,乘坐了五路公交車,上車又問了人之後,過了九站路下車,往回走了一條街。
終於願意看到派出所的牌子,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魔都治安再如何,總不至於敢到派出所劫人的。
這派出所門口還挺熱鬧,人流商鋪也挺多,緊挨着派出所。
沈星辰下車的時候把紅帽子扔了,因爲在公交車上她發現不少人都盯着她這頂惹眼又俗氣的大紅帽子看,更加引人注意。
因此她就把帽子扔了,反正呆着口罩,再把腦後束着的短馬尾給拆開,分成兩股小辮紮在耳旁,在一間店鋪門口的鏡子前照了一下。
她發現她現在就是土得掉渣的鄉下妹子形象,不過不要緊,大街上很多剛來打工的妹子都這幅形象。
眼看着快要走到派出所門口。
變故又在這時候發生了。
一輛白色的小麪包車陡然在她面前不遠處停了下來,將一個戴着紅色遮陽帽的女孩子給搶上車,然後絕塵而去。
這是在大街上啊,還是在派出所門口。
更讓沈星辰驚訝的是,周圍的小商販似乎見怪不怪的樣子,也沒有人報警或者什麼。
“姑娘,你要不要買,不買不要攔着我的生意。”一個沙啞的聲音不耐起來。
沈星辰這才發現她正站在一個小小的水果店門口,那水果店很小,也就是尋常店鋪的三分之一,這小小的店門口還有一半被幾框水果攔着,只裡邊就只容一個人勉強走過。
沈星辰心亂之下,覺得立即轉身就跑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主意,乾脆道:“我買蘋果。”
見是客人,店老闆不滿的臉立即換上了殷勤的笑容。道:“慢慢挑。”
沈星辰一邊挑,一邊豎起耳朵聽周圍人的議論聲。
“誒,這回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旁邊一個拿耳勺剔牙的老頭在一邊剔牙一邊道。
另一個靠在牆邊,下象棋的老頭道:“誰知道,不過想不到居然連個報警的人都沒有了。”
老頭下象棋的對手道:“誰還敢報警?上次那賣櫻桃的就是例子,那麼大的兩筐新鮮櫻桃,硬被說亂擺攤收走了,便宜了那幫沒事幹的警察。”
沈星辰聽得沒頭沒腦的,水果店老闆看她聽得興起,笑着解釋道:“小姑娘。剛纔沒嚇着吧?沒事的,那帶紅帽的妹子,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小太妹。經常惹是生非,今天說被人威脅,明天說被人綁票,還有被人……反正是這派出所的常客了,開始所裡看她說的嚴重還真調查了兩次。結果卻發現不過就是幾個小混混小太妹一起玩鬧了點小矛盾,口頭上耍了狠而已。”
水果店老闆一邊說,一邊偷偷把兩個爛蘋果塞進沈星辰的袋子裡。
剔牙的老頭見下棋那兩個專心下棋沒在理會他,,便轉過來插話,“那女娃子也真是活該。好好的女孩子,整天跟那些小混混再一起惹是生非,派出所的人都調解好幾次了。有什麼辦法?”
正說着,那個女孩呼天搶地的跑了回來,拉住一個正走出派出所的警察,道:“焦大叔,剛纔有人想要綁架我。就在剛纔,把我強行拉上車。他們都看見了的。”
叫焦大叔的中年警察掃了一眼紅帽子女孩,漫不經心道:“小琴啊,不是大叔說你,我們派出所警察都很忙的,沒事別亂報案,報假案的後果很嚴重。”
小琴聲音很尖也很大聲,隔了老遠都聽得很清楚,“焦大叔,這次是真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真是綁票,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焦大叔不耐煩說道。
“是……對了,他們好像是認錯人了,剛纔說了一句,抓錯了,就把我推下車了。”小琴很是慌張,“他們其中一個還說問要不要滅口……另一個說不要多事這才推我下來的。“
抓錯了,焦大叔斜眼看了小琴,稍稍壓低聲音,“小琴,大叔私下勸你一句,回去睡一覺,醒醒酒,你吃的那些東西……一進派出所會被測出來到時候會很麻煩。”
一句話說得小琴不敢再亂叫了,朝四周看了一眼,慌慌張張的走了。
看完這一幕鬧劇,下棋那兩老頭之一道:“我說什麼來着,根本沒事吧?”
“別說是你,大家都那麼認爲的,光天化日在派出所門口綁票,電影都沒有那麼囂張的,這個小琴,想不到還吸那種東西。”另一老頭慢悠悠道。
“小姑娘,十斤二兩,算你十斤,給五十塊得了。”
沈星辰回過神來,店老闆笑眯眯的捧着一大袋蘋果到她面前,看着那一大袋蘋果,她皺了皺眉,還是摸出一張五十,然後接過蘋果,順着一條小岔路走了。
這蘋果雖多,不過也好,起碼遠遠看過來,沒人會想到被人追逐的她會抱着那麼大一袋蘋果走在大街上。
一出路口,有一輛公交車正好停下,她也不管去哪裡了,先離開這裡再說。
也不知道公交車過了多少站,沈星辰還是沒有想到該去哪裡,無意中擡頭,卻猛然發現車上的乘客連她只有五個了。
這時候,公交車停了下來,終點站到了。
沈星辰下了車之後,才發現客運站到了,她現在站的就是當初踏入魔都的第一塊土地。
“小姐去妖都麼?去妖都的長途客車馬上就要開了。”耳邊有人殷勤招呼。
沈星辰知道此刻千萬不能答話,一答話她就會被那些拉客的托兒包圍住,生拉硬拽難以脫身,因此她腳步不停,直接走到候車室。
手裡還抱着一大袋蘋果的沈星辰稍微站了一會,下了一個決定,先離開魔都再說,這地方太危險了,只不過去哪裡好呢?
這時候她聽到廣播,開往海山的長途車還有十分鐘就要開了,她當即決定不管是哪裡都好,先離開再說。
於是就走到售票窗口買了一張去海山的車票。
然而她沒等到上車,買了票,剛走幾步,她只覺得身邊有人快速靠近,然後覺得脖子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意識頓時模糊起來。
而在候車室多數等車的乘客眼中,看到的只是,一個憨厚的男子摟着一個年輕女子的腰,提着一袋蘋果,態度親暱的走出候車室……
唐雷接到兇案的舉報,來到這家小服裝店,不用法醫細細查驗,他一眼就看出了女店主是被人硬生生扭斷脖子而死。
這絕對是職業殺手所爲,就不知道這女店主究竟惹了什麼樣的仇家?
這個案子有一個目擊證人,女店主十四歲的侄女在店裡幫忙,案發的時候就睡在本來裝貨的小隔間裡,看到了整個過程。
不過小女孩嚇壞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經過公安局的女刑警溫柔安撫之後,小女孩才慢慢說出她聽到的一切,沒錯,只是聽到,因爲她之前睡得迷迷糊糊的,隔間裡躺着看不清楚外邊的情形。
經過詢問之後,唐雷很是失望,這個目擊證人聽到的根本就很少,甚至案發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店老闆娘被殺,她剛纔起來想要上廁所,原以爲老闆娘怕在坐上睡着了,怕碰到她捱罵,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嚇死她,老闆娘雙目圓睜開,舌頭伸出老長,分明就已經死了。
“青青,你再好好想一想,那兩個男人究竟跟老闆娘說了什麼?”唐雷耐着性子儘量溫柔的詢問。
青青搖搖頭,她聽到的只是一星半點,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嚴重的事,所以對話的內容根本就不清楚,說好像是兩個男人在跟老闆娘問路,這小店平時客人也挺多,加上靠近大街,吵吵嚷嚷的。
要不是聽到是兩個男人聲音,她都不會留意那一星半點,這女裝店很少有男顧客。
她就聽清了派出所三個字,還有五路公交車,以爲是問路的,就沒太在意。
唐雷濃眉緊皺,這根本就算不上有價值的線索。
難道是真是兩職業殺手問路,不小心被女店主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因此殺人滅口?
想不通之下,唐雷詢問了心理醫生,決定帶着小女孩青青會案發現場案件重演,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遺憾的是,就算案件重演,青青除了恐懼之外,也沒有能想起別的事情。
失望之下,唐雷只能下令收隊。
快要走出店門口的時候,青青突然指着貨架上的一套衣服道:“這套衣服不是我們店裡的。”
唐雷看向青青指的那套衣服,的確就算他這個外行也可以輕易看出,這一套淺咖啡色的女裝明顯比旁邊擺放的其他衣服要高級得多。
不過他還是問道:“你確定?或許是老闆娘剛拿到的新貨呢?”
青青搖頭道:“上次我幫姑媽看店,就是這排衣架上少了一件衣服,被姑媽罵了半天,所以現在我都是在姑媽走後,先把衣服數一遍,姑媽回來的時候再數一遍,店裡有幾件衣服什麼樣式的我清楚得很,對了,旁邊的模特頭上原本還有一頂小紅草帽的……還有這邊牆上掛的一件白T恤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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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葉的qq被盜了,申述半天沒找回來,煩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