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作爲女兵訓練主管,江玉琴在進步城也有辦公地點,裝有電訊專線。蘇吉拉納通過這條線給她發了暗語。江玉琴一接到命令,馬上讓傳令兵通知光勇浩、克林加、保龍堅和吳昌文,讓他們趕到進步城外的樹林。聲稱自己在訓練女兵夜戰技能時,發現偷襲上島的小股敵人。他們攜帶火器,潛入城郊樹林,請軍警統帥到場處理。爲了演的象,江玉琴還讓羅婭帶幾個姐妹,在樹林處不斷射擊,造成戰鬥的假象。
這個消息太過驚人,海上防線難道產生疏漏?保龍堅知道遠征失敗後,海軍機動力量大爲減少,巡邏頻率不如從前。但是要說敵人敢在這個當口偷襲,他還是非常震驚。不過這個消息來自江玉琴,此人一向遠離各種矛盾,專心訓練女兵,她的話這些人都沒有懷疑。
兩年前護教軍突然登陸的情形仍然歷歷在目。如今不會有大軍進攻,幾十人一股的敵人偵察隊從某處海岸線上島,仍然大有可能。衆人馬上趕到目的地,立刻被兩百名持荷彈的學生軍包圍。他們仔細一看,面前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她們看似文弱,可手裡的武器威力十足。
十八歲的羅婭手執步槍,帶領一百名女學生軍站在第一排。在江玉琴之下,只有她和薛詠梅,以及個別女軍官知道這次行動的真正目標。薛詠梅一聽老師有危險,立刻以接送學生爲名,從天堂島臨時返回。
原來,蘇吉拉納委託江玉琴秘密掌握一支自己能調動的軍隊。她既然只負責女生訓練,就在女兵裡培植親信。樸運成和他的親信雖然敏感,卻犯了一個習慣上的錯誤,以爲江玉琴只和女生打交道,根本構不成威脅。雖然打過幾仗,他們仍然覺得男人才會是戰場的主力。
“你幹什麼?要繳我們的械?”保龍堅質問江玉琴。
“模範城傳來緊急情報,邪教密探要發動暴亂。我負責維持秩序,清查間諜和叛徒。”
“有樸會長命令嗎?”光勇浩試圖反抗,立刻被羅婭用槍頂住額頭。
“把他抓起來!”江玉琴用這句話作爲回答。羅婭帶着女兵們拖着幾張大網衝了上來,她們知道這幾個人擅長格鬥,只能用這種方式將他們生擒。
樸運成在武裝力量中的親信都被控制。與此同時,兩百名平時唯江玉琴馬首是瞻的女兵佔領了進步城的軍火庫、電訊局和港口。她們動作迅速,井然有序,聲音卻很輕,偶爾有工人看到她們,還以爲女兵在進行夜間訓練。這些女兵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們被告之邪教間諜大舉登陸,男兵到海邊迎敵,女兵們要防守城內各處。只有幾個女軍官知道江玉琴的真實目的,她們都是她的死黨。
在阿薩耶城,數百人跑步來到樸運成住處外,分散開來將它包圍。十名衛兵守在那裡,見此情形不敢開槍。他們一直準備與邪教徒作戰,哪會想過要和幾百名戰友武裝對持。稍一猶豫,阿爾弗雷德就帶人將他們繳械。
在這個臨時住處,彭志真住在靠院門的房間,讓樸運成住在最裡面。聽到出了事情,彭志真率先出來查看,立刻被蘇吉拉納繳械。
“你想兵變?要當軍閥嗎?”
“沒時間和你廢話!”
蘇吉拉納和此人一直不投緣,命令張道勳將他綁起來鎖到外面。然後,蘇吉拉納帶着佐爾和阿爾弗雷德衝向樸運成的住房。撞開大門後,屋子裡只有沈銘賢。會長的貼身秘書臉色慘白,但還能保持鎮定。
“他去哪裡了?”
“早走啦!我和彭志真留下給他打掩護。”沈銘賢哼了一聲。“勸你快結束這場鬧劇,等會長回到進步城,組織部隊過海平叛!那時候你就會徹底被動!”
這確實是最壞的可能,到時候科學共和國只能爆發內戰。蘇吉拉納仔細想了想,並不相信樸運成會衝出羅網。指揮大部隊行動,他一直更爲在行。阿爾弗雷德一到,已經把小城圍了風雨不透。
不,他跑不了。蘇吉拉納讓人帶走沈銘賢,全體分散搜索樸運成。阿薩耶城區還沒有引來電線,大家點起火把,照亮大院的各個角落。
沒有!
這裡沒有!
這裡也沒有!
樸運成會藏在哪裡?蘇吉拉納正在琢磨,一名近衛軍官突然衝到他身邊,一把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