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益駕馭靈獸,攜帶大量的稻穀直奔帝都而去,卻不知這一去就是離別。因爲益把發現和培養稻穀之事,盡數說予是他所獲,而非大禹而爲,受到舜帝的大爲重視,令他從事一地司農之事,也令益大爲高興。
當然益倒沒忘了他的目的,把治水藍圖告知舜帝,令舜帝亦是大感興趣,更是出了帝都,來羽山去見大禹。
羽山之中,人們持着稻穀磨成的碎末,雖然這糯糯的口感,不如其他穀物來的實在,但是好在也能溫飽果腹,而且稻穀的產量還算不錯,也能抵消其他的糧食。
“大禹,你在想什麼?”
“嗯,是稷來了?來,坐吧。”
半年之中,禹雖然還是那般的謙和待人,但無意中積累出的氣勢,還是令稷感到畏懼,那是天生上位者的氣勢,雖達不到堯帝的帝王之氣,卻令人感到恐懼。正如他部下的民衆,即便他也是謙遜有禮,可是對他的畏懼之心,猶如天生一般。
“大禹,我自己來。”
當稷剛剛坐下,大禹便伸手盛了一碗熱湯,伸手遞給了稷,令稷急忙接過,心中升起一絲暖意。
一碗熱湯,也只是清水而來,在大禹來了之後,衆人的生活習慣便有所改變,他們不再食用冷水,而是改爲飲食熱水,就算三伏天之中,大禹也強制他們飲用熱水,對他們言之,冷水之中帶有毒蟲,會引起腹部不適,即會身染惡疾。
至於冷水之中有沒有蟲子,他們倒不是很清楚,可是在飲用熱水之後,的確病患少了許多,這一點大家倒是有目共睹,對於大禹更是心生佩服。
“我所憂慮之事,難道稷還不懂?又在我面前藏拙麼?”
大禹微微一笑,用手翻了翻火種,洞內的氣溫逐漸升高,他雖然可以居於洞外的草屋,卻更喜歡這方山洞,一來取水方便,二來便是守護這泉水的安全。
雖然此時民風淳樸,但是不可不防那些毒蟲盤踞,使之毒素侵染水源。至於江河河畔取水,需要防備猛獸的襲擊,耗費的人力太大,故此大禹才尋到這方山洞,找了這一處水源,可供衆人日常的所需。
“還是墜龍谷?”
“不錯,那墜龍谷之中,怕是有惡獸蟄伏,若是貿然掘開小龍山,只怕會招惹那隻兇獸,以我們的實力?哎,恐難以相敵,這也是我遲遲未曾下令之因。”
“那爲何不向舜帝啓明此事?請他派遣人族強者,來斬殺那隻惡獸便是?”
“談何容易?只怕舜帝親至,纔會感受那隻惡獸?常人非能斬殺。”
“這又是爲何?”
稷的確沒有感受到那隻惡獸的氣息,若不是因爲大禹十分篤定,他們早就掘開小龍山,因墜龍谷水系東流,從而減緩墜龍谷的水量,以求完成東引之事。
不過稷雖然沒有感受到那隻惡獸,卻十分相信大禹之言,在這半年之中,大禹每每極爲篤定之事,那必然便是真實存在之果,故此衆人才撤出墜龍谷,遲遲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大禹,大禹,民發現稻穀可以吃,不過卻中毒了。”
就在大禹與稷愁眉不展之際,一位民衆匆匆而來,一臉驚恐的看向兩人。倒是令兩人大爲迷惑,不僅在心中暗道一聲:這民衆怕是瘋了吧?稻穀的確可以吃食,這是大家衆所周知之事,怎麼這位民衆如此驚恐?既然說稻穀有毒?
“不,大禹,我說的吃與咱們平常不一樣,那個,你們與我一起去看看吧。”
見到大禹與稷一臉的迷惑,這位民衆也是解釋的不清楚,急忙開口請兩人一起看看去。
“走吧。”
大禹與稷起身,跟隨民衆來到外面,此時不少民衆已經聞訊而來,只見衆人爲圍繞一方草屋前方,一陣喧鬧之聲傳蕩四周。
“咦,這東西好香啊?”
“是啊,是啊,可比稻粉強多了。”
“對,我也想吃一口。”
“二狗,你可饞嘴的孬貨,莫要亂爲,你沒看見三娃他們好像中毒了麼?等大禹過來,要是你吃一口死了過去,到了閻羅王那裡,可莫要說我們沒勸你。”
“大禹來了,大禹來了,快讓開。”
那領路的民衆,見到大家聚攏在草屋前方,急忙大聲開口喊道,這才令衆人急忙讓開道路。
見到衆人之象,大禹與稷也是眉頭緊皺,急忙縱步來到草屋前方,看着屋中那民衆顫顫巍巍,顯然十分驚慌。
“大禹,請大禹赦免我的罪,都是我一不小心,才把稻穀遺落在陶罐之中,也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毒,卻不曾攔下三娃他們,在他們吃過之後,便覺得獨自脹痛,還請大禹救救他們。”
“民,還是快點起身,帶我們看看去。”
大禹聽得也是不明所以,眉頭微微一皺把民扶起,這位民素來謹慎,對於治水更是十分用心,絕非是魯莽之衆,此人眼下驚慌失措,大禹也急忙扶起此人,與此人走進了屋中。
“好香,什麼東西?”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令稷眼睛一亮,急忙看向陶罐之中,微微泛黃的稻米,上前來到陶罐前方,這才詫異的開口道:“大禹,是稻米?你用水煮了?這東西能煮麼?民,你這是浪費糧食啊?”
隨着稷的話語道出,民當即跪倒在地,在部落之中,這浪費糧食便是大事,按罪該是當斬。而在治水部衆之中,因缺衣少糧,這糧食更爲珍貴,若是真的被定爲浪費糧食的罪民,便是斬殺他十次也是不夠,何況還有三娃他們,正哼哼唧唧的倒在地上,不知道中了什麼毒。
“稷,莫要妄言。”
大禹上前一步,直接從陶罐取出黃白色的稻穀,伸手放在嘴中咀嚼之後,一種沁人心扉的香甜,緩緩自喉嚨之處,遊走在身體四周,逐漸流入腹中之後,令大禹不由自主的再次伸手,取出一口稻穀放入嘴中。
“大禹,沒毒?”
大禹的身軀五毒不侵,這一點衆人皆知,故此並不擔心大禹會因此中毒。
“沒毒,稷,你也嚐嚐,味道的確不錯。”
大禹不捨的看了一眼陶罐,這才衝着稷開口,然後走到那三娃兩人身邊,上前查視兩人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