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神兜與樹度已經來了,三娘打算何爲?”
半晌之後,車旭眼中恢復清明,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知道一切自有此女掌控,並不用他太過擔憂,只有聽從對方的計劃便可。
“沒什麼打算,等待師尊的吩咐就是。”
“那我們?”
“一切等聖堂之事而定,我們再說吧。”
“嗯,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神兜,可是我們?”
“車輝,我不想說的太多。我明白你是個好人,可是我身不由己,這不是我所能夠決定之事,師尊代我如同親生女兒,我怎能捨棄師尊而不顧?若是你想要離去,亦或是重投虛落之下,我不會有半點的怨言。”
女子臉上升起一絲落寞,那一抹的無奈之色,令車輝心中一動,不僅欲要上前拉扯對方的柔荑,卻被對方不着痕跡的撤了回去,令車輝撲了一空。
“三娘,你放心,我不會做那無情無義之人,我只管三娘一人之安,但願我們能有個善果,告辭,車輝靜等三娘吩咐就是。”
車輝臉上流露出黯然之色,起身躬身施禮,轉身走出了小亭,而就在女子起身之時,車輝突然轉頭道了一句:“對了,盛雲樓關門吧,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差錯,你我都承擔不起。”
“嗯,只等他來了,便沒有盛雲樓了。”
“好。”
車輝不用去想,便知道那人不是神兜,也是神兜派遣的聯絡人,心中微微搖首之際,轉身快速的走出後院。
“姐姐,這車輝對你真是一往情深。”
就在車輝走後不久,小翠悄然出現在三孃的身旁,語氣之中帶着一絲酸味,令三娘眉間一寒,一股殺氣自周身涌現,令小翠當即心寒,急忙躬身欲要施禮。
“小翠,我把你當親妹妹來看,即便你對那車輝有情,而且你也與他有了魚水之歡,可是你記住我們的命,是師尊給的,我們的生死,皆有師尊掌控。非你而能定,非你而能變,若是師尊死了,我們的命也沒了,忠誠師尊是你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命。”
三娘起身不在理會小翠,她知道這番話,聰明的小翠會聽進去的,適當的點點對方便好,不需要過於壓制對方。盛雲樓乃是神兜建立的據點,而這據點也是這羣姐妹的生存之所,只希望能夠長久下去,若不然失去這等居所之後,她們也就沒有命了。
“姐姐,我明白,那我們要不要關門?”
“不需,一切自有車輝爲我們遮掩,只需要等待師尊的命令便是。”
“好,那姐姐我去前院了。”
“嗯,小心一些。”
小翠匆匆來到前院,心中卻瀰漫着悲苦之情,她並沒有與三娘說予,那澗橋山能夠解除腐神丹之事,三娘雖然負責一切的情報彙總,可是當她看到澗橋城的情報之後,突然升起一絲異念,不僅把這份情報扣了下來,更是悄悄的傳給姐妹們知曉。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想些什麼?難道真的想要叛出神兜的掌控?也許當時就是那個心思。可是在諸位姐妹知曉之後,事情的進程卻脫離了她的掌控,所有的姐妹都想離開光輝城,去往那澗橋城之中,希望能夠恢復她們的自由。
來到閣樓之中的三娘,掃了一眼前院,已經匆匆離去的小翠,心中突然哀嘆一聲,緩緩的開口道:“只希望你們能夠如願,我雖不能阻你們,亦希望你們能夠重獲自由。”
原本在小翠等女心中,認爲並不知曉此事的三娘,卻對於這一切瞭如指掌,可她並沒有出手攔阻,權當做沒看見就是,誰也不知道三孃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所想?
夜晚,在上界也有夜晚,而在這光輝城的夜晚,卻是漆黑無比,整個光輝城所在的空間,沒有一個星辰。
有人說曾經的光輝城,是被衆神遺忘之地,也有人曾言這裡,曾經是魔堂的領域,那些漫天的星斗,已經被羣魔吞食,故此這裡毫無光彩可言,只有無比漆黑的夜空。
而在聖堂佔據此地,建造了光輝殿之後,光輝城的空間皆因光輝殿的明主而明亮,那顆璀璨的明珠,如同一顆熾烈的太陽,被稱爲光輝寶珠。正是因爲這顆寶珠,永遠讓光輝城處於光明之中,光輝城的名字由此而來。
光輝寶珠,乃是整個光輝城的陣眼,也是整個光輝城力量的源泉,這一點虛落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他坐鎮光輝殿之中,守護着這顆寶珠的安全。而對於神兜與樹度二人,遲遲未曾率衆進攻,他亦是感到分外的迷惑。
“車輝,城中可有異樣?”
久坐之後,沉思不得其果的虛落,看着前方有些不安的車輝,微微皺了皺眉,想到面對兩位法師,車輝難免會心生緊張之感,倒是有些理解自己這位佳徒,故此開口尋了話頭,希望能夠平定,對方心中的不安。
“啊,師尊,沒有,城中一切安好,可是正是因爲太過安穩,反而讓徒兒感到不寧。”
車輝沒想到虛落突然開口,也是被嚇了一跳,好在他反應過快,快速的道出這般,令虛落暗暗點頭的話語。
“不錯,山雨欲來風滿樓,此時越是寧靜,我們便要更加謹慎,那神兜與樹度依舊駐紮城外?”
虛落暗暗點頭,車輝能想到這些,已經足以讓他放心,想必車輝的佈置,也是極爲的穩妥。
“嗯,沒有一絲的異樣,依舊是駐守在城外,似乎那神兜並沒有進攻光輝殿的意向,這,着實的令徒兒感到費解。”
“怕是那神兜還有圖謀,這傢伙最爲謹慎,便是我暗自藏在他身邊的細作,也毫無消息傳來,也不知道他在幹嘛?”
虛落這般的話語,令車輝心中一緊,想到三娘與神兜乃是直線接觸,倒是有些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被虛落得知。
“師尊,是誰啊?能知曉神兜的真實意圖麼?”
“嗯?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你好奇的,也莫要好奇。”
“是,師尊,徒兒孟浪了,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車輝訕笑幾下,尷尬的搔了搔腦袋,臉上流露出的不安之色,令虛落亦是於心不忍。
“若是他不能傳遞準確的消息,只怕也無人知曉神兜的計劃了。”
雖然如此開口,虛落還是透露一星半點的訊息,似乎這般話語是說給車輝所言,也似乎這般的話語,是說給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