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祥智聽完百虎所說,也是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會有這種墳呢,原來是爲了困住百鬆,免得他爲禍世間,如果真的沒有怨氣,這附近能長出草來就可以說明,到時候再更正方向,換風水,也不遲。
只是……葉祥智如同之前一般疑惑,只是爲了困住百鬆,爲什麼要坐北朝南呢?畢竟這可是不向地府向人間啊。
如果坐南朝北會被老虎吃掉的話,那坐西向東不也一樣可以嗎?
四下看了一遍,葉祥智隨即明白了,坐西向東果然不行,看護亡者的王爺碑與猛虎位相疊,不但互補不了,恐怕還會破壞困鬼局。
定下此地之人,果然不簡單,有真本事。
每一座墳墓左手邊,都會有一個王爺碑,每一個王爺碑裡都有一個邪靈,而這個邪靈負責的是照看亡者,也是爲了看住亡者,免得亡者爲禍人間。
王爺與豺狼、惡虎一同封住百鬆,讓其不得爲禍。
坐東向西,王爺除了與猛虎相鬥之外,便是後方不安全,容易讓百鬆有機可乘。
但是,如今局已經設好坐北向南,將百鬆封困在此,前後左三面都有屏障,那右邊呢?
右邊即……西方。
正所謂夕陽西下,此時的陰氣最是濃郁,百鬆伺機逃離出來也並非沒有可能,能夠找到這種困鬼局的人,會留下一道缺口,讓百鬆逃離出去害人嗎?
葉祥智四下張望,主要的還是將注意力放在西方,果不其然,很快他就發現了西方有悖於常理之處了。
正在百鬆十米之外,有兩三顆火龍果樹。
火龍果,即是火又是龍,對‘鬼’這種陰生之物,最是剋制,就算百鬆煞氣滔天,也突破不了這個防線,於此,百鬆只能被困在這裡。
四方相連,消煞化氣,待得將百鬆的煞氣消化完,墳堆就會長出草來,屆時人們再將其位置更正或者遷墳,這局自然而然就對百鬆無用了。
想明白之後,葉祥智便又有另一個問題了,那便是百鬆昨天,是怎麼出手的?
迷惑衆人視線,將喬小多悄無聲息的帶到這裡來,昨夜更是在生前的住房內作惡,吹起陰風,還有夢境中出現的百鬆,應該不只是夢境這麼簡單。
對於昨夜那場夢境,葉祥智至今還心有餘悸,就好像那是真是經歷一般。
觀察了一番,當看到泡在水裡的狗骨頭之後,葉祥智頓時明白了,不知道什麼原因,以致狗骨頭一直泡在水窪內,讓百鬆有機可乘,乘‘狼’不備,逃了出去。
想了想,葉祥智覺得,自己有必要把百鬆困死,然後回去之後叫爺爺過來,把這個的禍害解決掉。
百鬆怨氣深重,稍有機會便逃離出去害人,險些把喬小多害死,可見其危險,葉祥智覺得,有必要把百鬆滅掉,或者打入地府,讓地府的鬼兵看管,免得哪天跑出來,又禍害人。
想到便做。
“虎哥,你去帶些人,去田地裡鏟些草皮過來。”葉祥智招呼道。
“啊?”百虎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行,我這就去。”
“如果有魚腥草和稻苗的最好,如果沒有,有其中一樣的也行。”葉祥智交代道。
“行。”
葉祥智隨而又看向怪獸:“你去挨家挨戶刮一些鍋底灰回來,刮多一點,順便叫老師去鎮上買兩隻黑狗回來,最好是那種待宰的。”
狗這種生物,對人可謂是忠心耿耿,但卻不妨礙人喜食其肉,很多人甚至養的狗的原因如同禽畜一般,只是爲了吃,而不是作爲夥伴。
所以,待宰的狗,煞氣之重,不亞於惡鬼,甚至因爲在另一層含義中其乃是狼,更兇。
用待宰的狗來看墓,最好不過了,若是黑狗,更甚之。
“好。”怪獸和百虎結伴而行,往村子而去。
百虎見識過葉祥智的手段,雖然還在普通人的範圍之內,但聽村裡人說了之後,他對葉祥智也滿是信服,所以其交代的事,他都會盡可能的辦好。
怪獸就不用說了,從小跟葉祥智一起長大,知道的也比別人多,而且昨晚在喬小多房間裡,幾個漢子險些摁不住瘦弱的喬小多,陰風陣陣,因爲葉祥智出手而平靜,他可是全都看在眼裡。
更別說今天聽他說的前狼後虎、化煞困鬼局了,心中對其可是佩服不已。
可以說現在葉祥智說什麼,他們兩個都會如實照做。
而葉祥智,也只等他們把他交代的做好,並不奢求他們能幫他太多。
兩個人都走了,如今百鬆墳前,只有葉祥智一個人站在這裡,微風徐徐,將他額前的劉海吹起,微微盪漾。
冬天的風,特冷,吹得臉生疼。
此刻陽光明媚,暖暖的照耀在大地之上,給無盡的生靈帶來無盡的希望與溫暖。
一個人帶着有些無聊情緒的葉祥智便繼續打量這裡的環境,以前爺爺教的一些知識並不是很懂,哪怕聽進去了,但卻理解不了,比如這個前狼後虎的化煞困鬼局。
葉祥智記得爺爺說過,但卻沒有真實看到,以致一開始的時候他看不出來,如今看懂了這墳墓的佈置之後,舉一反三之下,葉祥智也逐漸明白了幾個效果與之相差不遠的佈置。
於此,他再繼續觀察,希冀再看到一些佈局,想讓自己的知識懂得再多一些。
只是奈何,不知道是那個陰陽先生沒有其他佈置還是葉祥智看不出其他,再仔細觀察,也看不出什麼,於此也只能眺望遠方欣賞這頗爲好看的風景。
這是一座山,不算高,但恰巧下方是一座山坳,山坳的另一座山比較矮,於此正好可以眺過那座山,看到遠方的水庫。
水庫上微波凌凌,陽光投射在水面,再由水面反射起來,將水庫周圍的霧氣、樹林照耀得如同人間仙境一般,很是好看。
有白鷺早出覓食,振翅而飛,到水庫邊上,靜候捕魚。
有人外出摘菜,結伴而行,歡聲笑語。
驀然,葉祥智眉頭一挑,他看到水庫邊上,有人在洗東西,貌似是在洗衣服,但是……那偌大的水庫岸邊,唯有那一個人在洗東西,於此就有些奇怪了。
百狼、百雀的事故在十年前發生的,按道理不會有人忘記,就算膽兒再大,也不該孤身一人在水庫邊上洗衣服。
葉祥智想起了昨晚百虎跟他說的,百雀之死。
難道……那個在洗衣服的人是百雀?
想到這個可能,葉祥智不由得緊了緊拳頭,這個村子真可謂是危機重重啊。
山神、貓鷹、百鬆、百狼、百雀,似乎都不是好惹的茬。
葉祥智不住揉了揉隱隱生疼的太陽穴,不過是學校組織的一場遊玩,誰知道竟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而且,百雀是百狼害死的,而百鬆疑似是百雀害死的,還有山神和貓鷹似乎已經和百鬆扯上關係了,還有百鬆豢養的那條黃鱔,似乎也成精了。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這幾個傢伙,如果動其中一個,好像都會引一發而動全身,如果真是如此,葉祥智可不敢保證能處理好。
稍有不慎,惹得鬼物惱怒,屠村報復也不是沒可能,葉祥智不由得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