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衛戈,你好幼稚。”
“啊,怎麼又說我幼稚,我難道不man嗎?!”
……
徐州望着兩人吵吵鬧鬧地遠去,站在原地發愣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那時候,江絮晚也以爲自己不想去評頭論足的事情跟自己絕對不會有關係。
然後事情有了轉折,而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期間。
大家跑完步之後,運動的去運動了,而一心記掛着學習的同學們則都回到了班上。
本來江絮晚都已經往兜裡揣了一本英語小詞典,準備在操場上背單詞——因爲她知道,衛戈要去和同班的男生去打籃球,又想看着自己。
她就給自己找着藉口:剛好最近需要多鞏固英語單詞,就專心的在操場上背一節課的單詞吧。
然而她在操場看臺上坐下沒多久,就被一個女生給打擾了學習的氛圍。
女生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着很面熟……啊對了。
江絮晚想起來她是1班的,徐州的同學,也是上次跑來告訴自己,衛戈和徐州打起來了的人。
這一次看這個女生神情同樣很焦急,江絮晚心中產生了些許不安,還有一些被陌生人打斷的不耐煩。
江絮晚是真的不想再牽扯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裡面去了。
乾脆她直接低下了腦袋,裝作無視這個女生的存在。
只不過這般掩耳盜鈴的動作自然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江絮晚,那個,徐,徐州……你快去勸勸徐州吧!他,他——”
女生很是焦急,又拼命的想要把事情完整的表述給江絮晚聽,然而卻造成了語言混亂的場面。
“到底發生什麼了?你說清楚一點。”江絮晚不得不正色起來。
“徐州,有一羣職高的人來找他的麻煩,說他搶了什麼老大的女朋友……”
“然後呢?”
“然後徐州當然不承認啊,他都根本沒有談過戀愛。然後,然後然後,那個職高的人——”
女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江絮晚放下自己的詞典拉住了自己的手往看臺下面跑。
“我們邊跑邊說,先趕過去要緊。”
“好,咳咳 好!”
“那個職高的大哥就說了你的名字!說什麼徐州跟你在一起了談戀愛什麼的,然後,總之說了一堆難聽的話。”
“那徐州呢?”
“他當時聽到你的名字就急了,那個大哥就說什麼……什麼……”
“到底說什麼了?”
“說都和你……睡,睡過了!”
“你放心我們都不相信!然後,徐州更不能忍那個大哥污衊你,就,和他打起來了,他們人很多,我怕出事啊!”
“就是這樣的……”
“現在在哪?”
“本來我們在做化學實驗,做好作業的人就先回班上了,沒幾個人在班上,職高的人就把徐州叫出去了……”
“沒有老師管?2班的人也不幫?!”江絮晚有些難以置信。
“最後一節課,老師都走光了!2班的人也是實驗課,也沒有幾個人在班裡……”
……
等到兩人衝到了尖子班走廊上時,那羣人已經把徐州圍住,寡不敵衆,徐州躺倒在地上只能抱着腦袋做最後的自衛。
“TMD都給我住手!”江絮晚衝過去,潔癖嚴重的她卻直接把那個髒兮兮的垃圾桶奮力搬了起來,然後借力甩向那羣人。
職高的人有七個,其中三個直接被垃圾桶砸中,摔倒在地上。
“他姥姥的誰不想活了!”
徐州見機一個翻身衝上前與其中一個再次扭打在一起。
依然是如同咖啡館裡的那樣,發了瘋一般,比起打架,他更像是發泄着什麼……
江絮晚看到了徐州臉上的傷和血跡,衝上前揪住兩個人的頭髮,發了狠地用力一拽,然而對方自然不會任她宰割,使出更大的力把江絮晚摔到牆邊。
江絮晚被撞傷,跪坐到了地上,徐州見狀衝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職高那七個人爲首的大哥認出來了江絮晚,趕緊叫自己的小弟住手。
“江絮晚?”
聽見對面的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朝自己走過來,江絮晚黑着臉奮力爬起來,直面他。
“你是誰?”
“你未來男朋友。”那人勾起嘴角,伸出手來想摸江絮晚的臉單被江絮晚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打開。
“別TM碰老子!”
徐州本想護住她,不想江絮晚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她。
“生氣了?”雖然這句話是看着江絮晚問出來的,但是這個男生磨着後槽牙,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果不其然,他的小弟們趕緊衝上來朝江絮晚點頭鞠躬,“對不起大嫂!”
“……給徐州道歉。”江絮晚眉頭緊蹙,對他們的稱呼感到有些反胃。
江絮晚一瞬間有些晃神,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她並沒有那麼害怕。
甚至有無法言喻的憤怒籠罩在心跳,很難揮去。
“道歉。”大哥重複了一遍江絮晚的話,小弟們也趕緊照做了。
“誰讓你們過來的?我不認識你。”
“別這麼冷冰冰的嘛,我叫池騁,你未來的——”
自稱池騁的大哥調笑着,但立即被江絮晚給打斷了。
江絮晚雙拳緊握,壓抑了很多憤恨,“你TM說我跟你睡了是什麼意思?”
“在夢裡睡了。”
“少做夢。”
“你喜歡我?”
“對啊,喜歡。”池騁笑意不減。
“可我根本不認識你。”
“沒關係,慢慢認識。之前看到你們學校公屏上你的照片了,好看,喜歡。”
“你放心,以後公屏不會再放我的照片了,怕被你喜歡。”
“說清楚一點,爲什麼找徐州的麻煩?”
“TMD這狗崽子是你男朋友,老子不找他麻煩找誰麻煩?老子今天就要把他給滅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江絮晚心中很困惑,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誰告訴你徐州是我男朋友的?”
“你不用管是誰告訴我的,總之要不要當我女朋友?你要願意,老子今天就發過這個小白臉。”
聽了池騁囂張的話,江絮晚直接諷刺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不是說了讓你少做夢嗎?”江絮晚瞬間收起笑容,緊接着伸出手狠狠抽了池騁一巴掌。
趁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緊接着又格外迅速地踹了他下身一腳。
池騁被踢中了要害,直接捂着自己的下面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因爲池騁疼得說不出話來,所以其餘六個男生根本不知道該不該還擊。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道里傳來急促的上樓腳步聲,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
是穿着球服的衛戈。
衛戈看到一羣男的,再看到被逼在牆邊,臉上有刮傷的江絮晚,心中怒意更甚,直接衝上前揪住一個就揍。
那幾個人很快認出來是衛戈,都沒有舉動。
躺在地上翻滾着緩解痛苦的池騁依稀看清了是衛戈,心中一緊想要爬起來,但衛戈將自己揍的那人摔到了他身上。
再一次痛不欲生。
“怎麼樣?疼嗎?”衛戈將江絮晚一拽,拽到了自己胸前,同樣讓她遠離了徐州。
“什麼?”江絮晚一直都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自己的臉被割傷根本沒有注意,所以更不理解衛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衛戈看着江絮晚臉上的傷,咬牙切齒,臉色佈滿陰霾,狠厲地開口衝池騁說道,“誰?”
若是像以前一樣吐兩句髒話,他們也不會害怕,但這樣只說出一個字,面色陰沉到極致的衛戈——這般生氣的他,是第一次。
就是因爲他們傷到了他護在懷裡的江絮晚。
“啪!”
衛戈狠狠一腳把地上的池騁踹飛出去,“誰?”
“衛戈!”
江絮晚對這樣的衛戈也是感到有些後怕,深深擔心他會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舉動,趕忙拽住他的胳膊。
“記得是誰嗎?”衛戈把重點放到了江絮晚的身上,希望把她當作突破口。
“……我,我不記得了。”江絮晚受不了衛戈那樣渾濁的目光,心臟被揪得很緊,痛苦的感覺使她產生了窒息的錯覺。
“衛戈……”她輕輕釦住衛戈的手,努力安撫衛戈,“我已經報警了,衛戈……”
轉過身,衛戈望向池騁的目光裡彷彿淬了冰,這些冰再化作刀刃砍在他身上。
“……哥,我們的錯,我們馬上走。”
徐州站出來,面色嚴肅,“不能走。”
衛戈低沉着嗓音應了他一句,“當然不會放他媽的走。”
“江絮晚的男朋友,是我。”
“是你!?哥,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別人告訴我是他啊!”突然的事變給池騁帶來了更多的恐懼。
衛戈……想到那天晚上他發了狠的樣子,池騁非常清楚,惹到他真的就完了。
“跟她睡了?”
“沒睡沒睡!我,我那個啥分泌過多,亂做夢!我不敢了不敢了……”即便身上疼得不行,池騁還是隻得識時務地不斷道歉。
即便他並不甘心。
衛戈走過去蹲到他面前,狠狠捏住他的脖子,眼神中是無盡腥紅,“不要命跟我說。”
“我,咳咳咳……”
“衛戈!”江絮晚抱着衛戈的肩膀去掰開他的手,“警察快來了,你這樣我們就有點不佔理了!”
“……”江絮晚的擁抱讓他稍稍恢復了一絲理智,鬆開手站起身,抓住江絮晚的手把她往走廊下面帶。
警車的聲音進了學校,很快楊警官帶着幾個警察上樓來,詢問在場的人基本情況。
“就你們這幾個人?”
“嗯。”徐州點點頭。
“小晚呢?”
楊警官問到了江絮晚的行蹤,徐州也便意識到了,剛纔報警是江絮晚通的話。
“她傷到,衛戈應該帶她了醫務室。”徐州微微低頭,劉海蓋住了他暗淡的眸光。
“你也去處理一下,然後你們三個再過來警局。”
“我——”
徐州想要拒絕,但楊警官說着話,走向池騁他們幾個人,“鬧事鬧到這裡來了?”
“真的不想要前途了對嗎?”
“都跟我走。”
下樓前楊警官看了一眼兩個尖子班裡面看完熱鬧假裝無事發生的模樣。
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現在的孩子都這樣沒有血氣了麼……”
……
“衛戈,我不用去,不用去醫務室了,我們還是先去警察局做口供……”江絮晚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衛戈一個兇狠的目光給直接堵住了。
“去警察局見你的楊警官?還是徐州?”
“衛戈你要這樣說話,我就——”
“你就怎麼樣?江絮晚你不要仗着我喜歡你就一直這樣。”
“……那你就別喜歡。”江絮晚一直被衛戈的牽着情緒走,現在被衛戈這句話徹底激怒了。
見江絮晚轉身就走,衛戈直接把她抱了起來,不留分秒直接朝着醫務室走。
“現在在學校裡面,你控制一下自己,不然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對你來說失格的事情。”
這句話威脅力格外強,江絮晚掙扎了兩下就沒聲了。
進到醫務室,醫生帶他們走到裡間,讓江絮晚坐到了病牀上。
“哎呦這張好看的臉……”醫生一邊爲江絮晚處理着傷口,一邊感慨着,“這臉要壞了得悔死。”
“……”衛戈站在一邊看着也聽着,心中自然不爽醫生這樣的話語,所幸也沒有看到江絮晚露出害怕的樣子——但誰知道是不是在故作鎮定呢?
所以醫生處理完傷口出去後,衛戈立刻開口道,“不醜,還是頂漂亮。”
“怎麼樣都好看——好好塗藥,就不會留疤。”
“……我又不在乎。”江絮晚確實不是非常的在意,因爲她覺得臉肯定會好。
衛戈嘆了口氣蹲到江絮晚跟前,執意拉住了她的手,“我在乎行麼?”
“你很介意我變醜?”江絮晚曲解了衛戈的意思。
“都說了怎麼樣都好看。”
“我是在乎你疼……塗了藥是不是更疼了?”衛戈盯緊了江絮晚的傷口,目光裡的炙熱好像能夠讓那傷口立即好起來一般。
“還好。”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出事了的?”江絮晚不明白,爲什麼衛戈可以那麼快知道了自己身處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