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怎麼能眼看着你們淋雨呢,我很快就好的。”文竹說幹便幹了起來,徐大娘滿意極了,又讓素素爲文竹送水喝去,素素小小的瓜子臉自從見到文竹都沒褪下紅色過,聽到可以和文竹單獨相處,真是又開心又緊張,變得毛手毛腳,爬樓梯上去的時候還整理了衣角。
徐大娘看着素素情竇初開的樣子,嘴角更是沒合攏,又看了我一眼:“花姑娘長得可真是標誌,比素素好看多了。”
“你過獎了,素素這樣的女孩子才更討人喜歡呢。”我微微一笑。
“其實,不瞞你說,以前也有許多人向素素提親,小丫頭心氣高都看不上眼,我一直都擔心她嫁不出去,不過,現在好像不太一樣了。”徐大娘開心的小聲說,生怕屋頂上的素素聽見。
見我不曾說話,她便抱來被子:“今天我們三個女人誰在大房間裡,文竹一人睡在小房間裡。”
我也開始幫她鋪牀,看着她眉間若隱若現的幻象,心中很是開心,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下一個花魄了。可是她會甘願自散魂魄嗎?她如此愛素素,我該怎麼跟她說她的壽命將盡呢?
徐大娘見我不愛說話,她也沒有再開口,一時間這座房子竟然安靜了下來,只聽見屋頂上文竹和素素若有若無的對話。
素素問:“文竹哥哥,你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文竹只是說了句不要,忙着自己的事,素素的表情應該是不好看了,他又接着說:“我馬上就要好了,你還是下去吧,太陽太毒了,一會你就要曬黑了。”
“文竹哥哥你喜歡女孩子是白皮膚嗎?”素素小聲的問。
“只要是我喜歡的女孩即使是個黑炭也無所謂。”
“呵呵呵”素素開心的笑了:“那我就不用下去了,我也可以幫你的忙。”
“那好吧,你去把那片瓦拿過來吧。”文竹說道。
接着便是素素小心踩在紅瓦上的聲音,徐大娘聽見她們的談話依舊是很開心。
“啊!”
“素素,小心。”
我們連忙跑出去,只見素素沒踩穩從房上滾了下來,文竹前來抱住她摔了下來,眼見着文竹的頭部就要着地,我偷偷施了個法將文竹他們慢慢落下。
徐大娘更是尖叫不已差點暈倒,我扶住她走過去。此時文竹已經摔倒在地上了,素素趴在文竹身上沒有任何傷害。
“素素,你沒受傷吧?”徐大娘關心的說。
“娘,我沒事,是文竹哥哥護住了我。”素素看見文竹閉上眼睛不禁嚇哭了:“文竹哥哥,你醒醒……”
“哎呀,文竹你沒事吧”徐大娘也開始流眼淚了:“都怪我不好,好好的讓人家修補什麼屋子……”
我拉開他們,將文竹扶起來,還好,他只是暫時昏迷,沒有大礙:“快將他扶到牀上,他只是昏迷了,不會有事的。”
“真的?”素素一雙淚眼馬上有了希望。我點了點頭,她們幫着我一起將文竹扶了進去。
果然如徐大娘所說,白日悶熱乾燥,晚上就已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徐大娘和素素還是不放心文竹,一起去前面鎮裡請大夫抓藥去了,我將所有的窗戶關好,坐在文竹的牀邊。
“真是的,我只是想讓我們留下來取回花魄,人家都留下我們了,你到還多此一舉,弄傷了自己去救別人,看來你真的要做人家的女婿了。”我無奈的伏在文竹身上,伸手去觸摸他的臉。
“天哪!好燙。”我沒想到文竹的全身竟然燙的像開水一樣,我連忙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也是這般燙。
“你怎麼會發燒?怎麼會呢?”我嚇得聲音都啞掉了,連忙檢查他的全身,生怕剛剛摔下來有什麼傷口引發的發熱。
我解開他的上衣,沾了些鮮血,只見他胸口的刀疤已經裂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往外冒出。我連忙用手捂住傷口,哽咽道:“怎麼會這樣?文竹,我該怎樣幫你?”
也許,我用些仙法可以暫時止住血,只是這是在心口上,但願我不會失手。
我將右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用盡力氣去駕馭仙術,祈求自己可以幫助文竹……
終於,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我開心的歡呼:“太好了……”
突然,我感覺某些幻象直往我的腦海中灌輸,我看見自己將手心放在他的心口,原來這樣子我可以探看他的前世記憶,正待我想縮手時,一個名字迅速佔領我的腦海“姝兒”。
“對不起,我不該未經你的同意探看你的前世今生,原諒我好嗎?我只是想了解你,瞭解姝兒。”
最終我還是選擇去看他的前世今生,或許說我根本沒有可以選擇的,我的腦海裡全是關於那個姝兒,那個夜晚文竹說出的夢囈,儘管我想將它抑制住,不過我失敗了,我想知道他對姝兒說的每一句話,想知道他爲姝兒做得每一件事,想知道他們是如何相知相愛的,想知道姝兒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女孩……我發了瘋的想知道……
我施了個法就進入了他的元神裡,他原本是西山文君,又投胎轉世了七次,我不是每一世都去看的,我將他所有的關於姝兒的記憶全都集合起來……
西山是一座極其美麗的仙島,四面臨水,奇山峻嶺,文竹作爲西山之主,崇尚文治武功,重視教化,因此西山的人文風情及其淳樸熱情,而文竹本人的性格卻是和現在一樣,愛玩愛鬧,雖然一直流連忘返於花街柳巷之中,但也可以將西山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而姝兒,是住在西山雲煙峰下的一位普通的種花女,她長得可真是美麗,靜若閒花入鏡,動若弱柳扶風,一雙眼睛靈動卻不是溫婉,既有小家碧玉的甜美,卻不失大家閨秀的秀清,因爲整日擺弄花草,身上便有一種淡淡的花草香氣,第一次在文竹的記憶裡看見她的時候,她正躺在一片薰衣草裡睡覺,一身紫色的衣服將她完完全全隱沒在花海之中。
我見到姝兒時,一種從未有過的自卑涌上我的心頭,我不如她美麗,身上也沒有她的天然氣質,除了我們都愛穿紫色衣服,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怪不得文竹會對她念念不忘。
文竹最愛去的地方便是西山最大的妓院,紅拂,最大的股東便是文竹,唯一的顧客也是文竹,就連這麼文雅的妓院名字都是他起的,不得不說這裡是一個美女聚集地,環肥燕瘦,膚白貌美的應有具有。
陽春三月,那是一個百花盛開的季節,世上的萬物都在復甦之中,流淌在文竹血液裡的愛情也隨運而生,那是一個滴答着幾滴小雨的傍晚,紅色的屋檐,青石板路,窗邊的風鈴搖擺着腰肢,和着雨滴的節拍唱歌……
“吱”硃紅色的窗戶忽的被打開,探出一張秀氣靈動的臉龐,撲閃着一雙桃花眼,有着富有磁性的聲音:
“喂,樓下的女孩站住。”
一位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孩轉過身來瞧着樓上那個一身白衣的男人,不覺也被他高貴的氣質所折服,然而當那個男人的身後出現一個衣衫不整、濃妝淡抹的美人時,她立刻就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心裡頓生一種厭惡,於是轉過身來加快腳步想要離開。
“喂,我讓你你站住呢!”身後又傳來曖昧的聲音,女該緊了緊手中的花籃卻未曾放慢腳步。
“喂,你的花很美,只是……”聽到這句話姝兒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樓上的一男一女。
“只是什麼?”她開口問到。
“美女,我是文竹,很高興認識你……的花。”文竹立刻表現出一種玩世不恭的樣子,語言雖調戲卻不輕浮。
女孩的臉立刻泛出紅暈,手中緊握着花籃,心卻如同鹿撞,疑惑的問:“你說我的花怎麼了?”
“你叫什麼名字?”文竹並沒有接話,而是開始真正的搭訕。
“我叫姝兒。”
看見他們曖昧不明的對話,樓上那個妖嬈的女人除罈子打翻了:“哎呦,文公子可別再調戲人家情竇初開的少女了,小女孩沒講過你這等的極品男人,我怕她以後嫁人的標準就改變嘍,你可是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客,只能招惹我這種迎來送往的女人。”
“瞧你這張小嘴伶牙俐齒的,我可不會繞了你的。”文竹顯然已經忘記樓下那個純真的女孩,關上窗戶沉浸在溫柔鄉中,紫色女孩還是緊緊的握着花籃,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着樓上的硃紅色窗戶,雨不知何時越下越大……
一夜春雨不知打溼了多少紅花綠,少年聽雨永遠是在紅綃羅帳中,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文竹再次打開窗戶的時候已經不見姝兒的蹤影,空氣中仍然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氣息,他嘆了一口氣:“我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嗎?”
後來一個月裡文竹去了天界,再次回來的時候,西山的土地和蓬萊島的島主發生了矛盾,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島主不自量力的傾巢攻打西山,由於土地輕敵,而文竹在天界也沒有將此事當回事,結果西山戰兵傷亡慘重,民不聊生。
“老奴罪該萬死!求文君賜老奴一死!”土地跪倒在地上愧疚不已,文竹只是關切的看着身邊因戰亂而家破人亡的百姓,輕描淡寫的對土地說:“算了,你的老命我不要,再說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責任,但這件事因你而起,那等解決完這件事你就滾回老家吧。”
土地充滿感激和敬佩的看着文竹:“謝謝文君,老奴一定竭力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