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蓮芳握槍的手微微顫抖,額頭隱隱有汗珠冒出來。近距離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和雙方交火打死敵人,完全是兩碼事。
不是每個人都有做禽獸的潛質,許多人上了戰場,眼珠子一紅,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殺死了多少敵人。但當他們清醒的時候,面對那些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他們未必能下得了手。
嘩嘩的流水聲響起,我表面故作鎮定,其實手心裡全是冷汗”“。人生就是一場豪賭,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或許這就是人生的樂趣,但樂趣太多會得心臟病的。
我拉上褲子拉鍊,緩緩地再次把雙手高舉過頭頂。鄧蓮芳緊張的一顆心終於落下,常吁了一口氣。陰森森的笑容浮現在我的面龐,我曾經說過,最危險的時候,往往就是你認爲最安全的時候。
我突然一個趔趄,上半身身體向下壓,看上去就像在給人鞠躬。同時,右腳高高擡起,一記倒鉤,用腳後跟砸中了鄧蓮芳的手腕,把她手中的槍踢飛了出去。
她遂不及防,剛想拔出腰中那把從我身上繳獲的手槍,我已經轉過身,惡狠狠的把她撲倒在地,扭打起來。
女人天生體質就比男人弱,所謂的女子防身術、防色狼術,無非是插眼、鎖喉、踢下陰,靠技術取勝。倘若和男子貼身肉搏,那即使柔道冠軍也沒多少勝算。
我能得手成功反擊,不是因爲我有爪子龍的身手,也不是因爲我有牛鐵板的蠻力。我有自己的方法。我在解手的過程中,計算好了自己和鄧蓮芳之間的距離,預想到了每一個步驟和可能。別人失敗可以重來,我不可以,我失敗的結果就是死,所以我必須小心再小心。
鄧蓮芳無法殺死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但她絕對不會對一個想要擊倒她的男人手下留情。解手時本是我最佳的反擊時機,但沒有人是傻子。電視上只要主角被逮住。不是趁解手反擊,就是裝病引對方上當,就算傻子生在這個年代都變聰明瞭。所以,我選擇在最不可能、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動手,出奇制勝。
我一拳砸在鄧蓮芳太陽穴上,把她打昏了過去,然後卸掉她身上的手槍。重新插回自己腰間。不過,出來的太匆忙,以至於我沒有帶繩索,我看了看她的上衣和褲子,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我掏出匕首,把她的上衣和褲子豁開。只給她留了一條內褲和胸罩。我把她的褲子割成碎布條,幾股擰在一起,把她的雙手牢牢綁在一起。
十分鐘後,她緩緩醒來,驚恐地望着我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冷笑道:“你說呢?該做的都做了?”
“你你。”眼淚瞬間從她眼眶中流出,她恨恨的望着我道:“你不是人,我真後悔沒有殺了你。”
我皺了皺眉頭。有點無語。不管多精明的女人。一涉及到某些問題,立馬會變成白癡。我連一指頭都沒碰你。激動毛啊。不過,我不會主動去解釋什麼,她要恨就恨吧。
我抓着她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拽起道:“別廢話,這就是你逃跑的代價,若你再敢逃跑,我就讓人輪你個三天三夜,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我押着鄧蓮芳來到了石縫前,爲了防止她再次逃跑,我用碎布條擰成的繩子,套在她脖子上,讓她先進入了石縫,我則拽着繩子隨後進入。
不過,鄧蓮芳雙眼麻木,失魂落魄,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這讓我隱隱有些不安。人在極度的刺激下有可能精神崩潰,變成精神病患者。我可不想拿一個瘋子的命去要挾某首長,那和找死沒啥區別。
我押着鄧蓮芳,尚未走到大殿,遠遠的即發現了不對勁。我走的時候,大殿內燈火通明,牆上的萬年燈全部點燃。可不過短短兩個多小時,大殿內變的漆黑一片,陰氣森森,這要能對勁纔怪。
這世上確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存在萬年,但不過才兩小時,一盞萬年燈沒有燈油滅了可以理解,怎麼可能全部熄滅?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槍,放輕了腳步。
我貼着鄧蓮芳的耳朵小聲道:“行了,老子連一指頭都沒碰你,傷心個屁啊。打起精神來,大殿內有點不對勁,到時候若遇上危險,你趕快躲遠,我可照顧不了你。”
鄧蓮芳擡起頭,雙眼通紅道:“你真沒碰我。”
我頓時有點無語,大爺的,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就關心這個,我沒好氣道:“怎麼,大小姐你很失望嗎,要不然呆會我補上?”
她忙說道:“不用了,我對你沒啥感覺。”
我撇了撇嘴,冷哼一聲道:“別廢話,前面小心點,我可不想給你收屍。”
她順勢說道:“既然你不想我死,那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吧。”
我冷笑道:“那你還是死吧。”
鄧蓮芳氣結,但又毫無辦法。我打開手電筒,舉着槍小心翼翼的往大殿走,她無奈下,只能跟上。
我一進入大殿,忙舉着槍和手電筒,四處張望。但裡邊空蕩蕩的,啥都沒有,狗剩和蛋殼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尼妹的,又出什麼事了,就不能讓我有安生的時候啊。我嘆了口氣,罵罵咧咧的重新點燃了牆上的萬年燈,仔細觀察起大殿的景象。
久病成良醫,同樣,犯罪的事做多了,我也變成了刑偵專家。我趴在地上,仔細觀察了地面,發現地上沒有打鬥的痕跡,而大殿盡頭的石門打開了。
我皺了皺眉頭,在地面上哈了口氣,一個腳印的輪廓浮現出來。我不停的哈氣,越來越多的腳印出現,一直通往石門。我基本可以斷定,狗剩和蛋殼很有可能是自己離開的。
其實,這完全可以理解。年輕人好奇心重、愛冒險,而且脾氣急沒有耐性。兩個多小時我覺得很短,但他們等人的可能會覺得很長。他兩很有可能是忍不住誘惑,打開了石門,向神壇走去。不過,他們爲什麼要把牆上的萬年燈熄滅?
我咬了咬嘴脣,想不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緩緩從地上爬起,鄧蓮芳突然顫抖着身體道:“我有點冷,能不能找件外衣給我穿上,大殿內怎麼會變得這麼冷。”
我笑了笑道:“沒穿衣服當然冷了,我看看有什麼你能穿的。”
我說完走向行囊,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面色大變。我搓了搓手,下意識的裹了裹上衣。沒錯,大殿內確實有些冷,但這不是因爲溫度低,而是因爲有陰氣。有髒東西來過這個大殿,狗剩和蛋殼危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