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世界,沒有白天和黑夜。但我們既準備了火把,手腕上又戴的有手錶,能隨時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過,我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忘記了,龍組成員攜帶的高科技通訊設備,即使在地下信號嚴重受干擾,但仍有可能聯繫上軍部。
龍組的人把情況簡單一彙報,喬參謀立刻彙報給了鄧將軍。讓我未料到的是喬參謀回話說,我們可能走錯了路,因爲上一批下來的龍組成員,根本就沒遇到過什麼地底湖泊,而是順着地下河道去了別的地方”“。這讓我一陣驚訝,隨即又變得釋然,地下河道四通八達,遍佈地底每個區域,大家去到不同的地方倒也算正常。
軍部本來打算讓我們原地待命,等待派人攜帶重型武器救援。但又怕派來的人會走上岔道找不到我們,於是讓我們隨機應變。情況似乎變得更加複雜,若新派來的龍組成員找到我們,那我的計劃將徹底宣告失敗。所以今晚我必須要成功,把龍組的十八名成員以及鄧蓮芳全部殺死。
當然,我不是一個殺人狂,也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爲了一點小事就要殺人的人。事實上,從剛進入地下開始,我就動了殺機,想把他們全宰了。因爲我要製造自己死在墓穴裡的假象,金蟬脫殼,逃出軍部的掌控。我熱愛我的國家,但我更愛自由,國家的職責是爲了讓老百姓過的更幸福,不是爲了逼迫壓榨老百姓做不想做的事。
我坐在牀頭,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菸,不時地看着手錶。我們值班的時間是從晚上八點到十二點爲第一班崗,十二點到凌晨四點爲第二班崗,四點到早上八點爲第三班崗。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不知不覺已經是傍晚十二點一刻了。我叫醒了沉睡中的高胖子。爪子龍則一晚上沒睡,不停地擦拭着他的十三把飛刀。
我們每人都在軍需庫那裡定製了順手的裝備,沒想到第一次使用這些裝備,竟然是殺自己的同胞。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可人生就是無奈。由不得我們選擇。我們不想窩裡橫,可更不想被人欺負。
高胖子嘟囔着嘴,緩緩醒來。此時換崗結束,清醒後的高胖子,開始變得緊張起來。他不停的在帳篷內走來走去,晃得我大腦一陣發暈。我丟掉手上的菸頭道:“你丫的又不是第一次殺人,緊張毛呢。晃得我頭暈。”
高胖子嘆了口氣道:“殺死自己的敵人,或不長眼的惡人,當然開心,可我沒殺過自己的夥伴啊。”
高胖子語氣淒涼,我很少見他這麼正八經過,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想跟實際行動是兩碼事。許多人都窮的想搶銀行,可想歸想,真要實施的時候,他們未必會有那勇氣。
高胖子雖然整天滿嘴喊打喊殺,但面對自己的夥伴,心難免會一陣顫抖,有點無法下手。這種心情我也曾有過,我永遠不會忘記牛鐵板臨死時的模樣。是我親手殺死了他。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秘密。我會把它帶進棺材裡,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我拍了拍高胖子的肩膀道:“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那就交給我和爪子龍。”
高胖子立馬撥開我搭在他肩膀的手道:“源源,你丫說什麼呢,這種事怎麼能少的了胖爺。胖爺只不過是有感而發,說兩句感慨的話罷了。”
我給了他胸脯一拳道:“你丫的,我就知道你這頭豬沒心沒肺,怎麼會這麼心慈手軟。”
高胖子裂開大嘴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帶有一絲苦澀的味道,我知道他心裡難受,只是強作歡顏,不願意讓我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時間已經接近一點,換下崗的人該睡熟了。高胖子和爪子龍拿着匕首,悄悄地溜出帳篷,隱藏在黑暗中。我則大搖大擺的走向了守夜的兩名龍組成員面前。
我掏出香菸道:“兄弟,值夜呢,來,抽根菸。”
這兩名龍組成員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做什麼。一名個子有些高的龍組成員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苦笑了一下道:“睡不着,出來透透氣。”
我抽出香菸遞給兩人,給他們兩人點上,自己卻沒有點,個子略矮的龍組成員奇怪道:“你怎麼不抽呢?”
我緩緩把香菸裝回口袋道:“兄弟,對不起了。好好抽完這根菸,下輩子做個普通人吧。”
我的話剛說完,爪子龍和高胖子兩人鬼魅般的出現在這兩名龍組成員身後,伸出手抓住兩人的下顎用力往上一擡,一刀從背後捅入,把兩人捅了個透心涼。
高胖子抽出匕首,在龍組成員衣服上抹了兩下,抹乾上面的血道:“源源,你丫聊天就聊天,遞什麼煙呢,浪費東西不說,還害老子差點燙着。幸好老子和小龍哥聰明,沒有直接捂嘴,不然被你害死了。”
我忙上前捂住他的嘴道:“尼妹的,小點聲,你怕別人聽不到啊。你這個白癡,真當龍組成員這麼容易解決呢,沒有老子這兩根菸,你和爪子龍能那麼輕易得手嗎。快點把屍體丟下湖泊,我們等着看好戲吧。”
我這包煙可是能要人命的煙,當初我讓軍需部特意給我定製這包煙的時候,軍需部的官員就奇怪我想做什麼。但鄧將軍的命令是滿足我們一切需求,而作爲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所以即使那些官員有所懷疑,還是乖乖給我製作了一包煙。這也是剛纔我爲什麼不抽的主要原因。
血淅淅瀝瀝的流個不停,我和高胖子擡着一具屍體,把它丟進了湖裡。剛準備擡第二具屍體的時候,爪子龍突然擺了擺手道:“等一下,你們有沒想過怎麼殺死那章魚怪?”
爪子龍的話提醒了我,這一下午時間我們光捉摸怎麼害人了,都沒想這回事。若這章魚怪不死,那我們也不會有好下場。那不成了害人終害己,大家都玩完了。我低頭看了一眼死去的屍體,靈機一動道:“不如我們把手雷綁到這名成員身上,讓它和章魚怪同歸於盡。”
高胖子立馬贊成道:“好主意,我去拿繩子和手雷。”
我們用繩子把手雷環穿起,綁在這名龍組成員屍體腰上。爲了保險起見,我們在他腰上綁了一圈後,把繩子又繞着他的脖子纏了兩道。這樣這些手雷除非拉開保險栓,或繩子斷掉,不然絕對不可能掉下來。
準備好了一切,我們拖着這具做誘餌的屍體,藏到了龍組人聚集的、帳篷後方的岩石底下。一路上,我故意擠出許多血跡,好給章魚怪引路。這樣章魚怪一上岸,會順着血跡找到龍組成員,把他們全殺光後纔會遇上我們。
或許,有人會說我這樣做太惡毒。殺死自己的同伴已是不對,還這麼處心積慮的一定要置他們於死地。首先,我不承認他們是我的夥伴。什麼叫夥伴,就是那個能放心把後背交給你的人。我們敢把後背交給他們嗎?
其次,無毒不丈夫,要當婊子就別立牌坊。既然我們都打算殺光他們了,還在乎什麼卑鄙無恥、下流齷蹉,太扯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