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走向這巨大棺槨中央的箱子,越靠近就越有一種想要哭泣的衝動,這讓我非常震驚。我的第六感一向敏銳,這一殿毋庸置疑。或許看到的、聽到的,都會欺騙我的心,但我的感覺不會。
我打了個冷戰,瞳孔抽搐,冷冷盯着這口巨大的箱子。清楚地感覺到裡邊發出了沖天的怨念,這讓我有些驚訝,什麼怨念即使過了數千年都還沒有消散,這有點太誇張了,簡直穿越了時空,這要多大的冤屈才能造就這股怨念啊?
我皺着眉頭,低頭不語。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在那個遙遠的年代又發生過什麼事,纔會產生這麼可怖的怨念?
潘多拉打開魔盒,放出了人心中的魔鬼。我若打開這個箱子,會不會也放出個嚇人一跳的妖怪?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其實我不是一個明知危險,卻偏喜歡冒險的人。只是我來這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爲了聚齊十二骷髏。要是怕危險,那乾脆就不要來,躲在老媽懷裡吃奶好了。
箱子不知爲何材料打造,通體爲紅色,像是木頭,入手卻有些堅硬冰涼。箱子蓋的連接處,有一把內置的青銅鎖,這讓我非常懷疑這鎖有機關。因爲商周時期遙不可及,遙遠到那年月估計都沒幾個人見過內置鎖長啥樣。可這個箱子卻沒有采用掛鎖,而是用了高科技內置鎖。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鎖內設有機關。
不過,我又不是牛鐵板,開鎖這種事我不在行,萬一在觸碰了機關,那就更麻煩了。可砸鎖我在行啊,我連青銅牆壁都能砸出個洞鑽進來,一個破箱子算什麼啊。
我拿出錘子和鋼鑽,二話不說,掄開膀子朝着鎖上一頓狂砸。我的計劃很簡單。連鎖帶機關,直接全部砸毀,暴力開箱。
或許有人會覺得我這麼做太魯莽,可許多事之所以複雜,是人把它想複雜了。事實證明,越簡單越直接,越直接越有效。我沒費多少力氣,就把這個箱子砸開。我激動地把錘子和鋼鑽放到一旁,忐忑不安的緩緩打開了箱蓋,頓時目瞪口呆。這巨大的箱子竟然是一個密道的入口,這讓我十分驚訝?隱隱又有些不安。不就是死人的屍體嗎,埋都埋了。至於搞得這麼複雜嗎?這麼捨不得,那乾脆擺放在皇宮,天天供人蔘觀好了,反正又不是沒人這麼做過。
我等待了片刻,待密道中的有毒氣體冒得差不多了,一咬牙跳進了箱子裡。
密道極其窄小,高不足一米。這使得我不得不趴在地上向前挪動。不過,我的身下有一層厚厚的泥土,粘了吧唧的。讓我感覺就像在一堆糞堆上爬過,說不出的噁心。但願上帝保佑,這古墓的主人不是個變態,不然萬一這箱子其實是個洗手間,密道其實是糞池,那我真要一頭撞死了。
爬了大約一會後。我漸漸適應了這種骯髒的活計。按理說呈塔狀的皇宮頂部,一條筆直向前的密道,不可能有多長。但我足足爬了三十米,還是沒有看到盡頭。這隻能說明,皇宮頂部外有一條並不起眼的隧道,像一座橋一樣,一直通往皇宮後面的山體內。
我不是神仙。也沒有繞到皇宮後觀察一番,但只有這個答案才能合理解釋這一切。
大約又向前爬了五十米,前方突然變得開闊起來。漸漸地,地面變得不再平整。山石替代了整齊的灰白方石。密道和我想的一樣,果然通往了皇宮後的山體。
不過,究竟是什麼東西需要藏這麼隱秘?
若我猜的不錯,這條密道橫在空中的部分,估計就和一個放大了數倍的房樑差不多。即使有盜墓賊注意到,也只會以爲這是用來固定皇宮頂部,以防其倒塌的設施,絕不會想到房樑裡面別有洞天。
加上宮殿內遍佈危險,普通的盜墓賊根本上不來。即使上來,恐怕在宮殿六層得到財寶後就會順着原路返回了,哪裡會悍不畏死的爬到宮殿頂部。
我順着山路一直往前走,拐了個彎後,拿手電筒向前一照,一個趔趄差點驚得倒在地上。在我面前不遠處,有一座極其宏偉的古建築,這竟然是個道觀。
這讓我極其震驚,我依稀記得玄青子四兄弟曾和我說,這裡藏有道家的隱秘至寶,即使十二骷髏毀滅也不能讓這個秘密曝光,當時我曾非常驚訝,但後來一想,玄青子師兄弟的話怎麼可以盡信,這八成是他們的藉口,於是就把這段是拋在了腦後。
可眼前的一切告訴我,玄青子師兄弟並沒有撒謊,這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誰的墓穴,而是.....?
我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任何事,做了自然會有結果,我在這想半天又能怎樣?還不如直接進去,只要我進去了,自然就會找到答案。
我舉着手電筒,大踏步的向前方走去。進入密道的時候,由於我不知道這密道通向哪裡,所以只帶了電筒、手槍、打火機、香菸等簡易品,其它什麼都沒拿。這使得我身輕如燕,感覺輕鬆了許多。
道觀的大門有些殘破,大門上方有一塊牌匾,上面有一層厚厚的灰塵,遮住了牌匾刻得甲骨文。我望着牌匾和這大門,突然有一種極其奇怪的感覺,按理說一扇再普通不過,雖未腐爛但早已腐朽的破門,和一塊髒兮兮的牌匾,有啥好奇怪的,但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至於哪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我知道過度敏感,可能會引起別人的反感。但我的敏感不止一次的救過我的命。
淡淡的腐爛檀木味迎面撲來,走近道觀,我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道家佛家,甚至許多有錢人,都喜歡檀木、檀香,可我就是聞不慣這種味,感覺好惡心。
道觀盡頭供奉着一位左手拿長鞭、右手拿着一卷外形有些像皇榜東西的白鬚老人神像,他皺着眉頭,雙眸深邃的望向天空,好像是在等待什麼,又像是在祈盼什麼。這讓我覺得非常奇怪,不知道這丫是何方神仙。爲啥我總感覺他的面相這麼變態呢?
在神像跟前,有一長方形、極其厚重的檀木桌。桌子已經有點腐朽,搖搖晃晃的,估計我坐上去肯定是不行,但一時半會還不會倒塌。
桌上面擺放了油燈和香燭,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香燭早已化爲腐朽,手指輕輕一碰即變成一堆灰。青銅油燈倒還可以用。這不免讓我感嘆蛟真是個好東西,能煉製出那麼神奇的萬年燈油和燈芯,可惜被古代皇帝殺光絕種了。
我點上左右兩盞青銅油燈,道觀內頓時變得明亮起來。但讓我感覺驚訝地是這個道觀裡的東西,一磚一瓦都像是舊貨。這明顯不符合常理,通常死者爲大,生前的東西除了金銀首飾外,生活用品基本都要燒掉,下葬時直接換新的。
而這裡竟然用舊貨,難不成這個地方的主人窮到這地步?或是說他摳門至極,死了都捨不得花錢?這更不太可能。要真摳門,哪捨得造這麼個宏偉的地下建築,估計沒二三十年的光陰,根本就造不出。古代的建築或許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比現代造的橋還結實,但架不住速度慢啊。秦始皇從剛弱冠年齡就命令人給自己造陵墓,造了幾十年才造好。這個地方雖沒有秦始皇陵那麼大,但面積也不算小了,沒個幾十年根本不可能。就算勞力不花錢,衣食住行還是要管的,幾十年下來,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我苦笑了一下,晃了晃腦袋,點上一根菸吸了兩口,不再去想這個問題。我擡腳剛準備四處探查一番,猛然面色驚變。我知道自己爲什麼總感覺不對勁了,事實上,我剛做了無數條假設,但偏偏遺漏了一種最不可能也是最有可能的假設。那就是把外面的道觀小心拆除,原封不動的挪進地下。
我知道這個假設有點太瘋狂,把地面上的建築,原封不動的挪進地下,這說起來挺簡單,上下嘴皮一翻就成。可真要做起來,比直接在地底蓋上一個新的道觀麻煩多了。
這可是原封不動,不是拆了就完了,只要有一點疏忽,就會造成某部分塌陷損傷,而損傷的建築部分,自然需要重建,那也就違背了這個道觀主人的意願,若是重建都可以,那還不如直接蓋個新的呢?
可這座道觀的主人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因爲太喜歡這座道觀了?那完全可以仿照蓋個新的,何必這麼麻煩。想要胡亂拆毀容易的很,我都能做,鐵錘一砸,立馬解決。可想要原封不到的把一座建築還原成原材料,我擦,這他媽的吃飽了沒事幹,閒的蛋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