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沒由來的緊張,李風覺得今晚一定有事情發生,這是混沌之眼的另一種能力。
“今晚,你可以不泡吧嗎?”李風突然衝到程雨冉跟前,如此說道。
“你有病吧!”程雨冉聞言很是不悅。
“噢,那就繼續吧,我請客如何?”李風當然不會跟一個學生計較什麼,反倒是用自己的方式讓程雨冉他們能在自己的眼線內。
“你請客?”聽聞李風要請客,程雨冉便收起之前的不悅。原本父母有好幾個月沒出現了,這會她所剩的生活費也不多了,泡吧都不敢花太多錢,現在有個冤大頭要請客她肯定開心。當然,這所謂幾個月沒出現的記憶是假的,之前一年時間人類都處於大災變狀態,當時的程雨冉還成爲長郡市某個小團隊的首領……
“你知道你父母是幹什麼的嗎?”李風小心翼翼問道,因爲他讀出了程雨冉的心思,看到那被造假的記憶很是疑惑:既然是家屬,爲什麼會被封印記憶?她原本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大災變時,她是在高級庇護所輕鬆度過的,還是在安置營或者聚集地艱苦度過的?
“查戶口呢?”程雨冉很不耐煩。
“只是隨口問問。”李風笑道,他正欲讀取程雨冉的心緒。
“他們從來不在我面前談工作上的事情……”程雨冉掏出一根菸,自顧自點上。
談話間,江秀已經坐在酒吧的一個VIP卡座中——這酒吧的老闆與她曾有過一面之緣。所以,未提前預定也依舊拿到VIP卡座。
“坐吧。”班珊少有對陌生人如此和善。
如此行爲惹得江秀驚訝看向班珊: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班珊竟會對那孩子這般客氣?隨後,江秀苦笑着搖搖頭:想必是怕李風完不成保護任務,刻意與這孩子打好關係吧……
酒臺上,程雨冉與她那羣小姐妹不時喝點酒、不時站起身抖動身體,玩得很是瘋狂。
“這孩子,只怕經常混跡酒吧……”江秀與李風交頭接耳道。
“孩子嘛,天性就是愛玩。”李風也懶得管那麼多,他的任務只是保證程雨冉的安全,並非是教育他,這亦是天堂之扉刻意讓李風以轉校生的身份進入學校的原因。
李風三人不時聊上幾句,偶爾慵懶的拿起酒杯輕品一兩口;舞池中,程雨冉帶着小姐妹與身邊衆人互動着,似乎這僅僅是一個平淡而乏味的狂歡之夜……
在這躁動的氛圍中,狂歡終於迎來了帷幕,程雨冉對李風丟下一句回家睡覺,便帶着小姐妹從酒吧大門中魚貫而出。似乎酒精此時方纔上頭,程雨冉拉着小姐妹們大聲的嬉笑,完全不顧會否影響到周邊路人及居民。
見這一幕,班珊不禁眉頭微皺:“這小妮子缺乏管教!”
“算了,小女孩,父母又經常不在,誰都會偶爾有些放肆,她們只是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內心的壓抑。”馮雅雲似乎明白這羣小女孩的內心般。
“好歹她們也是富家子弟,沒像那些紈絝那般也算不錯了,就由着她們的小性子吧。”李風稍有不悅說道,隨後便露出陰險的笑容:“如果能讓她加入心源流,入我門下,我一定要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
“什麼?”馮雅雲不可置信看向李風,她印象中的李風是那好好先生,哪怕當年實力爲長郡前10強,也未曾做過如此強勢的決定。
“或許……你可以……”班珊閉目回想着往事,突然睜眼說道。
聊天並未繼續下去,因爲周圍數個黑影朝幾名小女生圍攏過來。
“這是有人要搞事!”李風飛快便發現那數個黑影實力強弱。
“是不是人……還說不定呢……”馮雅雲調笑道,在魔界生活近十年的她當然知道那黑影中並非全是人類。
“先到人少的地方去。”班珊明白裡世界的規矩,不能在人太多的地方展露實力。
隨即,李風三人不顧程雨冉等人掙扎,將幾名小女生拉入一個空無一人的巷子中,這便是要開戰了。一進入巷子,李風等人便做好戰鬥準備。也正是此時,李風才發現如此戰鬥必定會引動四方,到時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自己這一身詭異之力瞞天過海。
“打鬥會引來普通人圍觀,必須一招解決!”李風吩咐道。
“明白!”班珊與馮雅雲異口同聲。
“打鬥?”程雨冉帶着薰醉疑惑看向三人。
快慢有時,一聲大笑響起,這笑聲的主人必然認識李風!
“有些東西,適當會用,完全可以瞞天過海!”黑影並未現身,但卻明顯在回答李風心中所憂。
“什麼東西?”李風雖無法看清亦無法感知那黑影爲何人,但他心中清明黑影必定是己方之人。
“那你看好了!”黑影伸出右拳,緊握後便張開,一股奇異能量澎湃起來……
“這……”還未說話,李風便已覺察那能量憑空形成了一個類似結界的東西。
“心源流把這個稱之爲‘絕對領域’,我現在把它的操控權移交於你,你自己好好領悟,我還有其他事情,拜拜。”黑影並未拖沓,一語過後便消失於無形。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這番功夫僅用了幾秒鐘,李風便感受到元神中多了一絲其他牽絆,想必定是那黑影口中所言的“絕對領域”。
不遠處,一座大廈的樓頂,唐堅笑盈盈與身邊一名眉毛上有刀疤的男性閒聊着。
“讓他自己去參悟絕對領域對他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刀疤男性如此說道。
“誰知道呢,反正既然拜託了我們,我們就有自己處事的方式,不是嗎?”唐堅笑着,他便是之前那黑影。
……
另一邊,巷戰已然開始,李風護住程雨冉一行人;班珊則主動出擊尋找那些可以快速擊破的對手;馮雅雲反倒是原地伺機,並未與李風、班珊那般最初便有行動。
幾招來回,雙方各有小勝,但班珊獨自深入卻有些吃力。對此,李風叫苦不已,明知自己參戰定能決定勝負,但生怕離開程雨冉後生變。李風並未多言,年少時他便知道這馮雅雲有幾分心性,絕不會故意讓班珊陷入危機,她這一舉動反倒讓李風開始深思周邊是否有更強大的敵人。
此時,馮雅雲並不知李風所思爲何,她只知道那黑影似曾相識,她一動不動的原因並非有他,而是在思考那黑影到底是幾時見過,也更不知李風因她而緊張萬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七八名人類、三四名魔族將班珊壓得毫無喘息之力。至此,李風已無法忍受,只好大喊:“雅雲!班珊快堅持不住了!”
聽聞李風吶喊,馮雅雲總算從沉思中回到現實。只見她回頭對李風微微一笑,隨即衝向戰陣,屠殺開始……
先前還有些薰醉的程雨冉等人早已清醒,曾以爲自己超能力天下無敵的她,已然明白那獨眼班珊定是比自己強上許多倍。呆呆望着班珊與馮雅雲的影子,一種小女孩驚爲天人,她們未曾想過這世間竟有如此之事。而當那些魔族相繼變身後,小女孩們都自覺停下嘰嘰喳喳的吵鬧,反倒是緊張起來。
“李風,你快上啊!那些人變成怪物了!”程雨冉異常緊張。
“那些東西還不是她們的對手。”李風訕訕笑道,他明白班珊疑似A+的戰力配以馮雅雲疑似AA的戰力對上這些蝦兵蟹將還是有辦法的,雖然這些魔族變身後都有疑似BB以上的戰力。
“你不會是靠女人吃飯的吧?”之前對李風稍有憧憬的小雨不屑問道。
“隨便你怎麼想,我無所謂……”李風懶得與這羣小女孩解釋,他不需要她們的好感。
說罷,李風自顧自點上一根菸,並未遞給一衆女孩,他是反對學生抽菸的,更何況這些女學生只能用香菸傷害自己的身體,無法利用靈能來修復,李風討厭女學生用這種方式來慢性自殺。
……
樓頂,已經只剩唐堅一人,之前那男性早已不知所蹤。
見李風獨自一人守着衆女生,他也是倍感興趣:這李風倒是謹慎,之前說要他做十二人的首領我還覺得太過草率。可見到他當下的行動,我覺得恰巧他是十二人之中唯一合適的人……
“越蒼過於依賴頭腦,涼謙太過沖動,林充又是一根筋,李風確實不錯!確實不錯!”閒庭信步中,唐堅的笑聲越來越大,笑聲止住,他也已消失於無形之中。但這大廈的樓頂確實曾經有人來過,雖然沒有一絲證據。
……
巷戰仍在持續,只是眼見着要結束,班珊與馮雅雲之間配合倒是較之江秀要默契許多,或許是因這倆女都無江秀那種獨斷、任性。
1分鐘、2分鐘、5分鐘……
看着滿地屍體,李風淡然,輕聲下令讓馮雅雲燒掉屍體,隨即便開始研究那“絕對領域”的收攏。
“這東西,應該類似於某種結界,在結界中非生靈都無法破壞或是可以復原……”李風低喃,他環顧四周,想找出是否有什麼房屋因爲這次戰鬥而收到損傷。
“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吧?”馮雅雲開口道,她對裡世界的瞭解最多,明白這絕對領域必定不簡單。
“現在是要怎麼做?”班珊引手,一陣拳風將那些刺客的骨灰吹散。
直至此時,程雨冉等一衆女學生才反應過來,她們用驚異的眼光看向班珊與馮雅雲。這羣學生早已從程雨冉身上看到過那些神乎其神的超能力,但今次班珊與馮雅雲這一手更讓她們驚訝。
“姐姐,你們……也有超能力嗎?”說話的是程雨冉,她如何也未曾明白倆女爲何能如此強悍。一回想,似乎這也不是超能力,她們拳腳並用,但偶爾也會出現那神奇的力量,壓了壓情緒,程雨冉再次開口:“姐姐,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於此,倆女並未多言,只是靜靜看向李風,這男人才是她們的頭。此刻,李風一頭沉浸在絕對領域之中,他想弄明白如何使用這種技能。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收回領域,一切迴歸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他只是想知道如何構成這神秘而又複雜的、被稱之爲絕對領域的複數結界。
小女生嘰嘰喳喳、班珊靜如止水、馮雅雲輕輕靠在李風肩上。但,至始至終,李風並未出言,而是沉浸在思考當中。
……
若要利用結界返還建築物,那應該是以靈能爲媒介,製造出原本形態的死物……
李風思索着,隨即便想開了:把這當成一次試驗即可,若是失敗,仍可以向他們討教,反正也不會有太多損失。
如此,李風開始收縮靈能,結界被收回,可四周卻仍無任何變化。
“你們應該回去睡覺了。”李風開口道,似乎他覺得這羣小女生有些煩人。
“是的,你們是應該睡覺了。”馮雅雲也開口,她明白李風的意思。
一直默不作聲的班珊,並未開口,而是直接拉住程雨冉的手,將她帶離此地。
入夜,衆人早已進入夢想;李風若有所思坐在沙發上,他摸索着那被稱作“絕對領域”的複數型組合結界,他想從中收穫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