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湊上前去去看十幾口棺材,棺材的質地,形狀跟我們在山洞外面看見的那兩口一模一樣,棺材的兩側也都有許多細微的小孔。
其中絕大部分的棺材都已經被打開了,但是裡面並沒有魚,而是空的,還有一些沒有被打開的,裡面裝着滿滿的大鱔魚。
這裡的水渾濁不堪,光線根本無法穿透,我們不敢多呆,想着辦法出去。
可是,四周的入水口都太過狹窄,而且上面也都堆滿了地蠹蟲,看上去頭皮發麻,對着我們躍躍欲試,我們也不敢去輕易招惹,只有一處緩臺,上面沒有蟲子,我們幾個自然而然地爬到了那上面。
讓我們吃驚的是,在這處緩臺上面竟然堆滿了魚骨,還有一些腐爛的臭魚。
我們幾個面露驚訝的神色,這些魚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給吃掉了,而且更讓我們感到髮指的是,從那些沒有吃光的魚看來,這似乎是一個人吃的。
蘇婉兒驚叫道:“難道說,這山洞裡還有活人?”
老朱道:“看這些魚的樣子,應該是沒有錯,不過,哪個正常人會在這個地方生活呢。”
宮二沒有直接發表看法,而是在四周尋找着什麼,我問他在找什麼,他皺着眉頭,一臉疑惑地說道:“這裡竟然沒有生火的痕跡——那就是說,這些魚都是被人生吃的。”
老朱擺擺手,道:“我的老天爺,你可別說了,吃這些屍體養大的魚本身就夠噁心的了,你還說生吃,我現在就他媽想吐!”
我聯想到之前我們所看的那個大孤嶺上的山洞,對他們道:“你們說,這裡的山洞會不會跟大孤嶺的那個山洞之間相連?”
我這話一出,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道:“從大孤嶺那邊到這裡可是相當遠的一段路程。”
我不死心,道:“雖然路程是遠了一些,但不能排除理論上的可能呀。”
老朱又道:“你是說,這些棺材裡的魚都是給那大孤嶺裡面的落花洞女準備的?給她吃的?可是,不是說落花洞女根本不進食嘛。”
我搖搖頭,“一個人能不吃不喝活五十年,打死我都不相信,你們看,如果按照湘西正常的喪葬習俗的話,這些棺材裡面都應該裝滿石頭,以方便來年的時候村民再把棺材打撈上來取走裡面的鱔魚,他們既然選擇了這種喪葬儀式,就應該按照規矩來。可事實的情況是,他們並沒有在棺材中放石頭,這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是希望這些棺材順水飄走的。”
我這些話一說出來,宮二第一個反應過來,對我道:“小川,你的意思是,那些湘西的苗人一直在用這種方式來給山洞裡的落花洞女餵食?”
我點點頭,從目前的情況上來講,的確是很合理的解釋。
蘇婉兒卻對我的這種解釋很不屑一顧,道:“這推理一點也不符合長情,如果湘西苗寨裡的村民真的想照顧那落花洞女,爲什麼拿一些其他的事物,非得拿這些棺材運送呢。”
我一愣,倒是還真沒想過這樣的事情,就道:“也、也許是爲了經濟實惠吧。”
“不,”宮二突然沉着臉,打斷了我所說的話,“我以前就曾經聽說過湘西地區有很多邪惡的黑巫術,也有可能是那落花洞女只能吃這些陰穢的食物。”
我們正在商量的時候,突然小白一下子從我腦袋上跳了下來,盯着前方緩臺那邊的甬洞擺出一副緊張的神情。
我和老朱趕忙架起土槍,對準那邊的洞口,防止有什麼東西竄出來。
過了片刻,突然之間,有一道行動異常迅速的影子從我們身邊的牆壁爬了過來,那影子並不出自那邊的山洞,而是出現在我們的右側,我眼角餘光一掃,趕忙轉過身去。
一看之下,那竟然是一個人!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人竟然像是一隻蜘蛛一般,能夠徒手在光滑的石壁上攀爬,速度非常快,已經超出正常人的能力範圍。
那人影一閃而過,但我隱約間看到了豹紋一般的裙子,他應該就是在背後偷襲宮二他們的那個人。
可是,眼下這一看,那人穿的哪裡是什麼豹紋裙子,只見她赤身裸體,上半身呈現出青藍色,腹部腰部的位置是蜜蜂一樣黃黑相間的條紋!
這哪裡是一個人,分明就是一個妖怪!
我想都沒多想,對着那人影扣動扳機,土槍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川,想什麼呢,快開槍啊!”老朱在我的耳朵邊大喊一聲,旋即就聽見他那邊“砰”的一聲槍響,卻沒有打中那怪物。
不過好在那怪物看起來沒有襲擊我們的意思,它只是十分迅速地爬進了我們對面的拿出甬洞裡面。
我大罵道:“叫什麼叫,你以爲老子不想開槍啊,這土槍本來就是往裡面裝火藥彈丸的落後槍械,我們在水裡這麼一泡,根本就開不了槍!”
老朱再一低頭看,果然,我們兩個人綁在腰間裡的火藥沫子和彈丸都已經溼漉漉的,根本沒法繼續使用。
我也沒多想,心說只要那怪物不過來攻擊我們就好。
怎奈我剛想要鬆一口氣,地上的小白卻不停我的使喚,後退一蹬,“嗖”的一下衝着那甬洞就衝了進去。
我大叫“小白”!
可是那小傢伙就跟屎打了雞血一樣,異常興奮,根本就不停我的叫喚,一門心思就是往甬洞裡面跑去。
我擔心它遇到危險,便對老朱他們道:“我去追它,裡面的甬洞可能很危險,你們別跟過來!”
說完,我提着柴刀就跟了上去,一路猛追。
沒跑出去幾步就看到了小白那跳躍的影子,緊接着我就發現,那小白就是衝着剛纔的那個怪物衝過去的。
我雖然聽陳藥師跟我講過,說小白是白山九尾靈狐,有尋藥、引靈、降屍的本事,可他老人家也說過,現在的小白還只是幼年期,我真有點擔心它敵不過那個怪物。
畢竟,我看那怪物似乎是個活人,而不是殭屍之類的什麼東西。
我跑着跑着,突然,前面的路出現了一個轉彎,小白身手矯健,直接轉了過去。
我先是減速,緊接着也要跟過去,可就在我一轉身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張無比詭異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那人的眼睛沒有眼珠和眼白,全部是一片絳紫色,而且更讓人感到噁心的是,那家人的眼睛看起來就好像是昆蟲的複眼!
除此之外,那人的臉上還佈滿了黃綠色的斑紋,一張嘴,嘴脣裂成了四瓣,裡面沒有人類的牙齒,而是兩口螯牙,鋒利異常,直接朝我的面門咬了過來。
我登時不敢多想,立馬揮起柴刀,照着那傢伙的脖子就劈砍過去,可是那怪物的複眼異常靈敏,直接伸出手,死死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於讓我這個警隊自由搏擊冠軍都毫無招架的力氣。
那怪物看我無力招架,張開兩口巨大的螯牙,滴着毒汁就朝我的脖子咬過來。
我立馬伸出腳對着那怪物的肚子猛踢了一下,把她踹到了牆壁上,與此同時,我左手趕忙去取右手中的柴刀,對着那怪物扣住我的手,一刀劈砍下去。
那怪物吃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鬆了手,但並沒有被我砍掉。
我轉身想要逃跑,那怪物卻從我的身後一把又把我拽了回來,把我放倒在地上。
她手腕雖然受了重傷,但力道絲毫不減,兩隻手分別死死地扣住我的腳踝,她的兩隻腳也有抓握能力,分別扣住了我的兩隻手臂。
一下子,我整個人呈現“大”字型,被她按到在地上。
她的嘴巴開始不停地向外流出白色的液體,這些液體滴落到我的腳踝上,立馬就凝結成了固態——跟地蠹蟲的蟲繭一模一樣。
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傢伙的陰戶正對着我臉的上方,從陰戶裡面也分泌出大量白色稠裝物體,也跟蟲繭一般,把我的脖子給死死地困住。
接下來的一幕,我真的感到害怕了。
只見那怪物的陰戶竟然越來越接近我的嘴巴,從裡面開始擠出大量乳白色的蟲卵,往我的嘴裡灌!
這傢伙到底是人是蟲?
竟然準備拿我當她幼蟲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