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們的軍車一時動不了,慕容和琳琳兩個女人就在一旁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申帥正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刀王”突然在他耳邊說:“小子,快朝你的左邊看,十米處有一個穿軍用破棉大衣的年人,有沒有看到。?”
申帥扭頭一看,正在上車的人潮是有一個穿破棉大衣的年人,因頭髮太長,所以比較引人注目,旁邊還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看上去癡呆呆的,大概是一些智障人員,幾個人手裡都提着一個帆布袋,上面印着“洪東縣大新磚廠”幾個大字。
申帥疑惑地點了點頭,“刀王”繼續說道:“這年人正是我要找的人,快去叫住他。”
“別沒事找事啊,那人一看就是個流浪漢,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先完成了我的事再說。”“花王”反對道。
“那個人是我的病人,需要動手術,否則過段時間就會癱瘓,我的心願就是把他治好,我出來就是來找他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喪失生活的能力嗎?像他這樣的人一旦癱瘓,等待他的就是等死,難道你的心願比生命更重要嗎?申帥,我不想說過多的廢話,是救人要緊,還是去風月場要緊,你選擇吧。”“刀王”急切地說道。
“我支持刀王,先救人要緊。”“孩子王”表態了。
“你們什麼玩意?上次說幫我被毒王搶先了,這次又要放我鴿子。你刀王別打着救人的旗號逼迫人,顯得你多高尚似的,你又怎麼知道我的心願就不重要?風月場怎麼啦?有時風月場不知要比醫院乾淨多少...”“花王”惱怒地頂了回去。
“都別吵了,每個人的心願都很重要,這裡面沒有可比性,重要的是,完成咱們心願的效率,既然偶然碰上了刀王的病人,不如就順勢把刀王的心願完成了,也免得以後再去盲目地尋找...”“州王”建議道。
說話間,站臺上的鈴聲響了,沒上車的旅客奮不顧身地向車上擠去,兩個穿夾克的男人連推帶拉地趕着幾個流浪漢,轉眼間就要上了火車。
申帥來不及和慕容打招呼,撥着人流快地朝目標走去。離開車還有三分鐘,還有好多旅客沒有上車,現場似乎有些失控,人們不要命地向車上擠去,結果擠成了一團,度反而慢了許多。
正在這時,來了些車站工作人員,每個人拿着二米長的木棍,比城管還厲害,連拉帶踹的驅趕着往車上衝的旅客,動作快的旅客,踩着別人的身子躥進了車廂,動作慢點的,連人帶行李被拉到了後面,一時間,站臺上一片狼嚎鬼叫,人仰馬翻。
眼見着年人一瘸一拐地上了車梯,申帥顧不上捱了幾棍,高喊着竄到車門前,剛抓住車門邊的扶手,“砰”的一聲,車門被裡面的列車員死死地關上了。
隨即,一聲長長的鳴笛,列車緩緩地啓動了。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火車開走了,人也找不到了,這下該辦我的事了吧。”“花王”幸災樂禍地嚷道。
“別急,有兩個線索知道病人的去向,一是他們拿着的帆布袋,上面寫着洪東縣大新磚廠;二是列車的方向,這趟列車是短途車,終點站是lf市,而洪東縣就在lf地區,所以,我分析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帆布袋上的地址。咱們國家地廣人多,找個人比大海撈針還難,這是唯一救他的機會,如果真找不着,那就由天聽命吧。”“刀王”說道。
“救人要緊,申帥趕緊去買下趟列車的車票...”“孩子王”說道。
“就是,人命大於天,哪怕他是一個要飯的,也是一條生命不是,還是先緊着救人吧...”“罵王”也插了一句話。
“申帥,你幹嘛呢?”慕容跑了過來。
申帥這纔想起還有一個同伴,趕緊簡要地對慕容說了經過,慕容一聽,比申帥有主見多了,乾脆地說道:“既然那年人還能走動,說明他一時半會的沒多大事兒,而且知道了方向和地址,我們就有了目標,在京城呆一晚再走吧。”
“去晚了,萬一找不到人怎麼辦?”申帥反問道。
慕容向申帥靠近了一些,悄聲地說:“在動車上跟着咱們的兩個男人你也看見了,那是龍叔派來的保鏢,說是保護我,其實就是個盯梢,有他們跟着,咱們什麼事也辦不成,這邊表姐還在等着,咱們先跟着過去,然後找機會開溜。”
申帥一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跟着慕容上了軍車,在一陣高音喇叭“讓路”的呵斥下,軍車耀武揚威地開出了站臺。
出了車站,申帥終於見到想死在這裡的首都,寬敞的馬路,氣派的樓宇,除了乾淨整潔,其它的和一些省城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倒是每個大廈前掛的牌子嚇人,不是這個部,就是那個局的,全是以國字開頭的單位,讓人一看就矮了幾分。
本以爲作爲金字塔塔尖的人物,其住處必定如皇宮一般,沒想到軍車左轉右轉的竟在一條舊衚衕前停了下來。
隨慕容下了車,申帥發現,巷子牆壁上懸掛着一張告示牌,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着“此處嚴禁泊車和逗留,公安局xxx”,很拽地拒了一把“閒雜人士”。
沿着衚衕往深處走了百十米,幾人來到一個石獅子把守的大門前,從外面看,衚衕普通無奇,顯得很低調,但大門處卻有兩位武警戰士站崗,見到琳琳,兩個武警敬了禮,一行人邁進了門裡。
一入門裡,豁然洞開,彷彿進入了公園裡一般,裡面有湖、有橋、有亭、有閣,湖水假山,亭臺樓閣,樹木蔥蘢,饒有幽致,既有江南園林風格,又有北方園藝特色。
尤其讓人驚奇的是這裡的幽靜,從喧嚷的鬧市過來,這裡簡直是另一個世界,沒有喧譁,沒有雜聲,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裡,能有一片安靜,大概是金錢所買不到的吧。
“這裡以前是滿清一位王爺的王府,除了人是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古董。”慕容一邊引路一邊向申帥介紹道。
過了橋,穿過幾道樓閣,沿着湖水走了百十米,眼前是一組多進的四合院,當是一座大屋,明清建築,雕樑畫棟、宮燈古槐,歷史的厚重氣息縈繞其間。屋高十米,綠琉璃瓦屋頂,紅油漆立柱,再加上屋前筆直的警衛,彰現出威嚴氣派。
走進大屋,慕容讓申帥隨便坐,自己拉着琳琳到後面找外婆去了。
屋裡是式古典的擺設,和建築相得益彰,明清傢俬,木質隔斷,博古架上擺設着一些瓷器雕木,牆壁上懸掛着一些山水字畫,給人的感覺古樸雅緻,簡約而不失莊嚴。
“嘖嘖,這裡面的傢俬都是紫檀木的啊,真是開了眼了...”“地王”在申帥耳邊驚歎道。
“哼哼,紫檀木算什麼,牆上的那幅《空山隱寺圖》纔是真正的國寶。”“州王”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