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過來人的行事尺度也太大瞭如果換個身份給你摸倒也罷了,但,但,但是,你萬一把俺裡面的倆橙子給捏爛了該咋整申帥趕緊抓住了莉姐的手。
“莉姐,我想安靜一下,我...現在有點不舒服...”申帥眉頭輕蹙,眼神帶着一絲歉意。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莉姐關切地問道。
“頭暈...可能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申帥做出一副睏倦的樣子。
“對、對、對,多休息,看我這張破嘴,一說話就剎不住了,你趕緊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莉姐說着,起身將被子蓋在了申帥身上,又幫着掖了掖,自己躺到了旁邊的鋪上。
終於安靜了,申帥暗暗地吐了口氣。
“此去丹東還要很長的時間,不如讓“拳王”講一講他的故事,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孩子王”在申帥耳邊建議道。
“好啊,只要你們願意聽,我隨時都可以講。”“拳王”一下振奮了起來。
“罵王”和“車王”沒反對,申帥自然不能應聲,“拳王”就開口講了起來。
爲了讓讀者有代入感,還是用第三人稱。
“拳王”名叫崔炳浩,出身顯赫,家庭富有,是個名副其實的,有一點可以證明他的家境背景,他曾畢業於北韓著名的麗景臺革命學院。
提起這個麗景臺革命學院,在北韓是家喻戶曉,它是北韓的一所特殊教育機構。只所以特殊,是這所學院只招收北韓黨央副部長級以上高層幹部的子弟,而且由北韓人民軍軍事教育局直接管理。
說白了,這是一所培養北韓接班人的一座搖籃,很多北韓的政治人物和掌權人物都是出自這所學校。
學校特殊,學生特殊,自然在待遇方面也很特殊,不光學生們全部的生活費用由國家供給,就是孩子們吃的零食、玩的玩具,從穿的衣服到擦屁股用的草紙全都免費供應。
等於這些人,從小就被國家免費給養了起來。
有人問了,這崔炳浩是不是個紈絝子弟這麼好的條件,卻成了政府的頭號通緝犯,也太不珍惜“官二代”的幸福生活了。
不,他不僅僅是個“官二代”,他是個“官三代”。
這要從崔炳浩的爺爺崔昊元說起了。
崔昊元年輕時並沒有在北韓,而是南韓的一名普通軍官,因學習成績優異,被送到了美國深造。
朝鮮戰爭爆發時,崔昊元被緊急從美國召了回來,成了李承晚手下的一名炮兵上尉。
當時,李承晚的軍隊戰鬥力非常薄弱,無論是從武器裝備還是在戰鬥技能上,都無法與北韓人民軍相抗衡,作戰常常是一觸即潰,就像是落水狗一樣經常是被人民軍追着打,所以,當時的南韓軍隊被稱爲“豆腐軍”。
崔昊元就是當時最悲催的一個。
那是一次正面的交會戰,崔上尉負責一個炮營,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實戰,他的炮兵部隊離前線部隊約一公里,他們的任務是,火力支援前線部隊,並壓制和殲滅敵有生力量。
近代戰爭,炮兵的減員率是最低的,因爲,炮兵不會面對敵人,再加上當時沒那麼多戰鬥機,所以,炮兵相對於其他兵種的安全係數最高。
第一次接觸實戰,崔上尉的信心很足,他指揮着他的手下,佈置好陣地,設置好炮位,紮好炮架,設定好諸元,一切都準備完畢,正等着上級發令射擊,突然被一羣軍人把陣地給衝的七零八落。
什麼情況難道自己被突襲了
崔上尉和他手下正準備投降,仔細一看,衝過來的竟然是他們南韓的部隊。
什麼情況這些人想造反怎麼地
還沒等崔上尉反應過來,後面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吶喊聲,等他反應過來時,已做了北韓人民軍的俘虜。
只到這時,他才明白過來,他們南韓的軍隊,一槍沒發,就潰敗了,而他的炮營,一炮沒放,就被繳械了。
好嘛,第一次上戰場,還沒聽到炮響,就做了俘虜,這簡直是軍人的恥辱。
戰爭是殘酷的,俘虜應該是戰爭最悲慘的人。
戰俘從前線轉移到後方,整個過程是非常艱苦的,不但沿途會遭受到轟炸,而且戰俘營的供應線十分脆弱,自己的軍隊都缺糧少藥的,憑什麼給你俘虜啊,所以,因爲沒有足夠的物質,這使得戰俘營的條件相當惡劣。
每天,戰俘營都有人死去,或餓死、或病死、或被打死,崔昊元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運,無時不刻地都在忐忑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但那時的戰俘不是說組織組織政治學習,寫一寫檢討那麼輕鬆,他們要挖戰壕、搬運物質什麼的,這麼廉價的勞動力,自然是什麼活重就幹什麼了。
有一次,前線人民軍人手不夠,戰俘營就派了崔上尉一幫人去搬運炮彈,那隆隆的炮聲,簡直讓人的耳朵都震聾了。
炮擊正如火如荼地轟擊着,一門三七炮出現了狀況。
那門炮打了幾發炮彈,炮膛被打的滾燙,然後又塞進一發,突然就卡殼了,然後就往外退,但冷下來的炮膛經過熱漲冷縮怎麼也退不出來了,於是那個二炮手一着急,直接將手伸進炮膛裡去掏,掏了半天沒效果,那二炮手虎不啦唧地找了根鋼管從炮口處“咣、咣、咣”地往下砸。
崔昊元正好搬了箱炮彈過去,見此情況,當即給嚇出了身冷汗,大聲喝道:“快住手,不要命了...”
那二炮手正無計可施呢,看到一個戰俘正衝着他指手畫腳地叫喊,不禁停下了手的動作。
那崔昊元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走上前呵斥道:“懂不懂拆彈啊想找死嗎像你這樣蠻幹瞎乾的,你自己賠了命,這門炮也得完蛋...”
二炮手被罵懵了,怔怔地問道:“你會拆彈”
“下來,給我把木錘找過來。”崔昊元像指揮官似的命令道。
那二炮手趕緊從炮筒上跳下來,乖乖地找來了一個碩大的木錘。
這個木錘其實就是炮兵的附品工具,個頭約有八磅錘的錘頭那麼大,木質短柄,和現在小孩子玩“打地老鼠”遊戲的錘子相似。
崔昊元接過木錘,然後將炮身搖低,與地面呈水平面,接着用擦炮的銑把杆從炮口伸入,小心地避開引信,然後拿着木錘小心地擊打銑把杆的尾端,僅敲了兩下,“咣噹”,炮彈從炮膛滑了出來。
這一手當場就震住了對方的所有炮手,那二炮手欣喜地撿起那發啞彈,往泡筒裡一塞,就要射擊。
“停下,停下...”崔昊元着急地向二炮手打着手勢。
二炮手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這戰俘又想發什麼神經。
“拔卜,祖哥雷笨蛋,找死啊,你們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懂不懂常識啊會不會玩炮啊知不知道啞彈是不允許再次擊發的這是每一個炮兵都必須知道的事,你難道是活膩了嗎艾瑪,我都給你氣糊塗了...”崔昊元破口大罵道。
二炮手被罵的一愣一愣的,這人什麼來頭跟訓三孫子似的,看他玩炮似乎很專業,但怎麼穿了一身戰俘的衣服
“你...你是幹什麼的思密達”二炮手傻傻地問道。
這一問話,徹底讓崔昊元清醒過來,趕緊低着頭,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打了個立正:“報告,我...我是戰俘。”
那二炮手一聽,蹭地拔出了手槍。
完了,剛纔還說別人找死,自己才真的是屎殼郎進廁所找死呢。崔昊元眼一閉,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這一幕全讓一個人看在了眼裡,這個人就是北韓的人民軍最高司令官,未來的北韓國父金大元帥。
“住手。”
金司令官的一聲斷喝,把崔昊元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二炮手趕緊收起槍繃緊了身子,炮兵指揮官也趕緊跑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你在李承晚的部隊是幹什麼的任什麼職務”金司令官走過去問道。
“報告,我是炮兵上尉崔昊元。”崔昊元答道。
“很好,現在你還是炮兵上尉,負責訓練我們的炮兵,你願意嗎”金司令官嚴肅地問道。
崔昊元遲疑了半天,終於回道:“我願意。”
“好,這支炮兵隊伍就交給你了。”
說着,金司令官手一背,率領着一幫人走了。
戰爭拼的是什麼不光拼的是戰鬥力和意志,拼的也是高素質人才。戰爭最缺的是什麼不光缺的是武器裝備和物質,最缺的也是專業人才。
金司令官慧眼識英雄,給了崔昊元施展學識的機會。
有人問了,這崔昊元的人品也太差了,這不是當了叛徒了嗎
要知道,當時南北韓剛分裂沒多久,就和國共剛開戰一樣,沒多少人會有熱情和自己的同胞動手的,反正是兄弟間鬧矛盾,到最後還是會成爲一家人的。
這是當時大多數人的想法,誰也不會想到後來兄弟倆真的就分家了。
加入到北韓人民軍,崔昊元在國外學的炮兵知識有了用武之地,屢建奇功,使北韓的炮兵戰鬥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但與此同時,南韓在美軍的幫助和訓練下,其戰鬥技能和戰鬥力也在提高。那一戰即潰的軍隊不見了,甚至有幾次人民軍還打了敗仗。
戰爭進入了激烈殘酷的拉鋸戰。
而就在這個時期,崔昊元和金司令官又有了交集。
那是一場激烈的戰役,陣地反覆易手,雙方都損失慘重,呈現出膠着狀態。
這時候,炮兵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誰的火力猛,誰就能推進一步。但雙方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你來我往,把陣地都炸平了幾回,還是不分勝負。
激戰了十多天,北韓人民軍的每一次進攻都被南韓軍隊給成功地擊退,金司令官急了,親自跑到炮兵陣地,坐鎮指揮。
崔昊元給金司令官提了個建議,將火炮前移到前沿陣地,用火炮轟炸敵方的供給線,斷了對方的後路,然後,人民軍一鼓作氣拿下陣地。
這個建議是有風險的,一旦被對方發現北韓的意圖,只需用火炮對準前沿陣地一陣狂轟,那北韓的炮兵可要全軍覆沒了。
最終,金司令官採納了崔昊元的建議,再經過一天一夜的轟炸,終於把陣地給成功地拿下。
這是一場得之不易的勝利,所有人都在陣地上歡呼,金司令官也站在最高處卡腰大笑,正當大家都在興奮地慶祝時,一輛戰鬥機掠過,從天上扔下來一連串炸彈,呼嘯着朝陣地飛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