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這下邊,好冷……”
若水臉色煞白,已是漸漸有些支撐不住,蕭塵眉宇微鎖,說道:“你先上去。”
“啊……”
若水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到最後,又看着他:“大哥哥,你是要找他們說的靈脈之眼嗎?”
蕭塵仍然皺着眉,這世間古往今來都是爭執不斷,或爲天書或爲靈脈,可這一切,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這般跟着自己下來,又是爲了什麼……
“我,我好像感應得到……”
若水忽然將雙手放在胸口上,閉上雙眼,這附近的靈力,竟然圍繞着她緩緩流動了起來。
接着,只見她一下睜開了眼,指向遠處一片漆黑的潭底峽谷:“是那個方向,靈力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一定沒錯啦!”
見她此時興奮的樣子,蕭塵更是一下皺起了眉,剛剛他渡傳九陽之力到她體內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隱隱約約似乎感應到她體內有一股十分強的力量,這股力量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反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短短那麼一剎那,這股力量的感應便消失了。
“大哥哥,你怎麼啦?”
若水睜着一雙大眼看着他,蕭塵這才慢慢回過神來,望向那潭底黑暗峽谷,說道:“你確定靈力是從那邊而來?”
“恩恩!”
若水不斷點頭:“我感應到啦!”
蕭塵心中仍存疑惑,她爲何感應得到靈脈之眼在哪?此時不再去細想,將她拉着,往那一片漆黑的潭底峽谷遊了去。
然而這潭底的峽谷亦是十分長,兩人遊了許久,也不見盡頭,潭水卻是越來越冰冷,若水已經凍得瑟瑟發抖,蕭塵只得再往她體內渡入一股九陽之力。
幸好她不是未央那樣的玄陰之體,否則來到這潭水下面的話,凍死是不會,玄陰之體可抵擋世間一切徹骨之寒,但卻必然會比常人更加痛苦折磨百倍。
兩人又往前遊了半柱香時間,潭水越來越寒冷,亦或者是兩人在這水下待太長時間了,這回慢說若水快要撐不住了,便是蕭塵都已經感到陣陣寒意襲上肺腑。
“大哥哥……我,我沒事,就在前邊,我感覺到了……已經不遠啦……”
儘管若水已是冷得瑟瑟發抖,但此刻卻仍在堅持着,蕭塵眉宇微鎖,暫時無法再往她體內渡入九陽之力了,只得手一伸,將她攬到了身邊來,若水緊緊將他腰腹抓着,卻爲何感覺,他的身體也是如此冰冷。
“啊……大哥哥,你身體,好冰冷啊……”
“不要說話了,快走。”
蕭塵不再多言,帶着她加快速度往前游去,再多拖一會兒,別說水下寒意蝕骨,便是兩人的闢水術,也快支撐不住了。
就這樣,又往前遊了不知多少裡,仍不見寒潭之眼,若水緊緊靠在蕭塵胸膛上,臉色煞白,雙眼輕閉,幾乎已是凍得連意識也快失去了。
“若水,若水。”
蕭塵連喊了兩聲,若水才悠悠睜開眼來,望着前邊道:“就在前邊不遠了,大哥哥,往左邊這兩座石頭之間遊,右邊有一股靈力漩渦,我們別過去……”
蕭塵仍不知她爲何能夠感應到這靈脈之眼,此時也不多做猶豫,立即帶着她往左邊的石頭之間遊了去。
穿過那兩座大石之後,前面漸漸又變得寬敞起來,然而溫度也越來越低了,這股蝕骨的寒意,正是來自“寒潭之眼”。
這一回,即便是蕭塵自己,也能順着這股徹骨之寒找到寒潭之眼了,只是若無若水在旁邊的話,便須多花些工夫。
“大哥哥,到了嗎,我好冷,好睏……”
若水慢慢睜開眼來,迷迷濛濛,已是有些看不清前面的景象,只感覺那些靈力化作的微光,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使自己越來越困,睡意越來越濃。
“不要睡。”
蕭塵知曉這是長時間待在寒冷之下,而漸漸進入的一種休眠狀態,這種狀態十分危險,若無人喚醒的話,恐會一直這樣沉睡下去,再難甦醒過來。
掌心真元一凝,蕭塵再次往她體內渡入一股九陽之力,但越往那前邊遊,離寒潭之眼越近,這股徹骨之寒越是令他四肢漸漸麻木。
七個靈脈之眼,每一個皆有着無窮的力量,而寒潭之眼的力量,便是“徹骨之寒”。
這股徹骨之寒,除非是玄陰之體,否則尋常人絕難承受得下來,玄陰之體雖然飽受寒冷折磨,但卻也能夠抵擋世間一切寒冷。
上次他帶了將近一千人去奪取寒潭之眼,然而最終卻有一半的人死在了“徹骨之寒”之下,非但肉身瞬間被凍成了堅冰,連神魂都徹底殞滅了。
終於,再穿過一片潭底石林後,兩人總算看見了前邊一束微光,那一束微光,非靈力所產生的光亮,而是像泉眼一般,裡面不斷有靈力涌出。
“是靈脈之眼……大哥哥,我們找到啦!”
原本睏意甚濃,但當看見靈脈之眼後,若水一下興奮了起來,而蕭塵卻感受得出,那寒潭之眼裡面蘊藏着的徹骨之寒,猶記得上一次,徹骨之寒下,死了那麼多人,所以這一次,只能他一人靠近,若水不能靠近。
“你留在這邊,不要過來。”
蕭塵一邊說着,一邊已往寒潭之眼那邊遊了過去,越是靠近,越是感受到一股徹骨之寒,若水手一伸,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看着他慢慢往那邊游去了。
來到寒潭之眼附近後,蕭塵身上立時凝結起了一層薄薄冰晶,不再猶豫,立刻取出一枚冰藍色的古環,此爲靈脈之環,能夠束縛靈脈之眼,他手中的這枚靈脈之環,自然便是寒潭之環了,能夠將寒潭之眼束縛進去。
“去!”
疾聲一喝,蕭塵雙手結印,靈脈之環在他驅使之下,立時放大無數倍,朝那寒潭之眼籠罩了去。
但也是這一瞬間,寒潭之眼裡面,一股徹骨之寒翻涌了出來,一下將附近的潭水凝固住了,附近的潭水依然不結冰,但卻比寒冰更要寒冷無數。
很快,蕭塵兩條腿上已經漸漸爲一層寒冰覆蓋,這一層寒冰,乃是寒潭之眼的徹骨之寒,漸漸使他兩條腿失去知覺,而這徹骨之寒,還在不斷往他身上蔓延而去。
“大哥哥!”
眼見蕭塵要被徹骨之寒吞噬,若水臉上一驚,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拼命向他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