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覆蓋的範圍內,林天的氣息一點也沒有了,範英雄和五行鱷等人全怔住了。
他們在這個地方尋找了足足一個時辰,可卻完全在這個地方找不到林天的身影,找不到林天的一點碎肉殘骨,甚至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徹底消失掉了。
“林天!林天!林天!”
小太初聲音奶聲奶氣的,不住的掉眼淚。
林天是它最親的人,比仙靈皇還要親,它是在林天體內蘊養出生,是林天陪着它一起成長,如今,在這個地方尋不到林天的身影,甚至連碎肉殘骨都找不到,氣息也尋不到,儼然如同在天劫下死亡了,小傢伙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整個世界。
“真的,難道真的……”
白虎發顫。
“不可能!”五行鱷怒道:“那小子命那麼硬,已經度過那麼多次的天劫,怎麼可能死在天劫下?!”
“我也不相信啊!可是,可現在……”
白虎也怒。
一直以來,它們跟着林天一起修行,許多方面幾乎都在依賴林天,都在靠着林天,林天對它們從沒有任何藏私,如今天劫散去,尋不到林天了,甚至感應不到林天的氣息,它很難受。
“回十方天域!”
凌雲拽着拳頭。
五行鱷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回去!十方天域有仙庭,有那他的生命魂燈。”
他們在這裡找不到林天的身影,尋不到林天的氣息,要真正判斷林天的生死,回十方天域看看林天的生命魂燈便可。
他們不相信林天死了,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這方古蹟被帝神學院的大人物設下了強大的結界,不過,只阻攔外界的人跨入內裡,並不妨礙內裡的帝神學院弟子從這裡跨出去,五行鱷直接動手,從這裡撕開空間裂縫,一行人跨入其中,瞬間從這片古蹟之內跨出,來到古蹟的外面。
隨後,它再次動手,撕裂仙域屏障,回到星空中,而後,回到十方天域內,沒有耗費多少時間便是來到仙庭外。
仙庭外有諸多仙兵仙將鎮守,見着白子祁等人出現,個個一驚:“白大人,凌大人,楊大人……”
白子祁等人如今哪裡有空閒去搭理這些仙兵仙將,速度極快,直接衝入仙庭深處的一方仙宮之內,其內豎立有諸多魂燈,一行人的目光直接最上方的一盞。
“亮着!還活着!”
一行人驚喜。
這盞生命魂燈,赫然屬於林天。
如今,它還亮着,就代表林天還活着,並沒有死。
然而,下一刻,一行人的驚喜表情又是消失,重新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因爲,林天的魂燈雖然還亮着,但其光芒卻是十分暗淡,相比這方仙宮內的他們的生命魂燈而言,要暗淡太多了,宛若螢火和太陽的區別。
這代表着,林天如今雖然並沒有死,但狀況卻是非常糟糕。
“沒有死,可是,天劫之下完全找不到他,去哪裡了?!”
五行鱷看着林天暗淡的生命魂燈,緊緊的拽着爪子。
“找雅兒姑娘,請她以天機神術推算!”
凌雲道。
他知道林天是輪迴體,顏雅兒很難可以推算的到林天,但是如今,他們只能抱着希望,希望有奇蹟發生,希望顏雅兒突然能推算的到林天。
同時,這等事也要告訴林夕和紀雨等人,不可能瞞着她們。
……
天空顯得有些昏暗,有烏雲匯聚着,嘩啦啦的下着雨,落在地上淅瀝瀝的響。
這是一片蠻荒世界,地面上有着不少淤泥,一個老人和一個小男孩,衣着很簡樸,甚至打着不少補丁,褲腳都被淤泥給染髒了,衣衫也都被雨水給淋溼透了。
“天要黑了,小石頭走快點,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到村子,夜裡兇獸很多!”
老人正色的對男孩道。
“知道了爺爺。”
小男孩很乖。
一老一少趕來,在雨水下很快走出很遠。
“爺爺,那裡有個人!”
這時,小男孩突然指着前方道。
前方,三丈開外,一個年輕男子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軀體染着不少淤泥,雨水淋溼了全身,有血水不斷滲出。
老人自然也看到了,連忙和小男孩走過去,蹲下身探了探年輕男子的鼻息。
“爺爺,他怎麼傷的這麼重,還在流着血。”
小男孩看着林天的傷勢,有些被嚇到了。
“應該是被外面的兇獸攻擊了,那些兇獸,兇狂的很,見到人就會攻擊。”
老人嘆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道:“那,爺爺,我們救救他吧,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老人摸了摸男孩的頭,對於小男孩的善良很滿意,笑道:“自然是要救的。”
老人大概六十歲,身子骨還算硬朗,將年輕男子扶起,繼續在雨中趕路。
當天色徹底暗下來的前一刻,老人和小男孩進入一個村子中,回到自己的家,將年輕男子安頓在一間簡單的茅屋中,簡單處理了下男子的傷勢,而後走了出去。
時間,一晃便是三日過去。
這一天,茅屋內,男子眼皮子跳動了下,而後睜了開來。
入目,簡單的茅屋一覽無餘,男子坐了起來。
“還活着。”
男子喃喃道。
自語着,男子突然身軀一顫,一道道帶着驚恐表情的身影浮現在其腦海中。
“咳!”
他忍不住咳嗽,有血水從口中涌出。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林天。
真神劫時,最後一輪天劫炸碎,他僥倖沒有死亡,被最後一輪天劫炸碎後的無盡大裂縫中的一道捲入到了這片世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身體在發顫。
十八萬的生靈一瞬間在他手下死亡,這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直到如今這個時候,那些人在死亡前最後一刻的驚恐模樣,依舊還是在他腦海中不斷的晃動,難以抹去,抹之不去。
他坐在牀上,直到過去十數個呼吸才勉強平靜了一些,而後查看己身的狀況。
隨即,他又是微顫。
“報應嗎。”
他有些難受。
如今,他還活着,但本源卻枯竭了,修爲,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