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之二罪惡之始 第九章
雙方最後是以兩百萬元達成的協議,其中五十萬算是給洪智興的撫慰金。
最後黃半仙提出,接下來由他告之他們地點,而他本人就不去了。顧華章卻笑着說道:“如果我們到達你說的地方一看,發現根本就不是真地方,或者地方倒是那個地方,可下面什麼也沒有,東西早被你拿光了,我們怎麼辦?再回來找你?你不嫌麻煩我們還嫌麻煩呢。所以當然是我們一起去。不但你要去,你徒弟也要去!”
雙方談完,已到了夜裡十點多。黃半仙又要求和徒弟在一個屋睡,也好在夜裡照顧一下,但被顧師爺無情的拒絕了。最後他被安排和保鏢一起睡的。
第二天早上,爲了照顧尹照南小朋友的作息時間,所以尹帥哥並沒有要求大家早起。可是黃半仙這個五十多的老頭卻比尹照南還能睡。大家都起來了,他還在屋裡呼呼大睡。尹帥哥只能讓保鏢司鐳再進去叫。
司鐳早在五點半就起來了。當時他看到同屋的黃老騙子睡的像條死狗,一點也看不出對徒弟病情的擔心,於是他衝着老傢伙撇了撇嘴,開門來到院中,邊聽着老傢伙的呼聲邊打了一套拳。
一直到六點半左右他打完拳,也沒聽出老騙子在裡面有什麼異樣,直到老闆叫他去把老傢伙叫起來。
黃半仙被叫起來後就向尹帥哥投訴,說司鐳打呼,嚴重影響了他的睡眠。司鐳聽的哭笑不得,心說你聽到的是你自己在打呼,我還沒說你打呼呢,你倒反過來說我。尹照京聽了也就一笑置之。
衆人吃完飯,黃半仙又提出回住處換衣服鞋襪。尹師哥玩味的笑着答應了,並讓司鐳開車載他去換。
一路上黃半仙一直在思考出門時尹照京的笑是什麼意思。他的手機早已經被司鐳沒收了,所以按照他原先設想,他是想到住處拿他的另一部手機,然後偷偷的給齊雲升發個短信。但看對方的架式,他恐怕很難有這個機會了。
於是他到了租住的小屋後,只是正常的換了衣物,拿了個藥瓶,沒幹什麼其他事,就又跟着司鐳的車回到了農家院。全程司鐳一直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尹照京看見黃半仙從車上下來,衝他點點頭說道:“先去洗個澡吧,把衣物脫在外面,光着身子進去。”說完之後他吩咐司鐳跟上去,把黃半仙新穿的這身衣物拿過來,要仔細檢查一下里面有沒有什麼貓膩。
他說完轉身要走,突然又轉回頭對黃半仙補充道:“我還不怕告訴你,我的人生信條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世界上能人異士衆多,誰能肯定你黃半仙就不是其中一個呢?所以我是不會掉以輕心的。”說完衝黃半仙挑了挑眉毛。
過了一會兒,司鐳拿着黃半仙脫下的衣物過來,幾個人分別拿起一件來檢查。
這裡面最專業的是司鐳,把衣物的領口衣角都一一捏了一個遍。甘一夫拿過那個黃半仙帶來的藥瓶看了看說明,打開倒出幾粒藥片看了一下,又聞了聞,最後才說道:“是胃藥,我吃過這種藥。”
其它的衣服鞋襪也都沒有檢查出什麼來,尹帥哥吩咐司鐳把衣物再送回去。
“用得着這麼謹慎嗎?”沙普通有點不解。他從直覺上認爲,這個黃半仙就是個普通的算卦先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江湖中人,邪門歪道很多,小心一點兒準沒錯。”甘一夫說道。他很認同尹照京的謹慎,他的身份類似於是尹家的家臣,看到自家少爺這麼有出息,很是欣慰。
等黃半仙洗完澡出來,衆人已收拾停當,只等他一個了。他到院子裡看了看衆人的架式,怎麼看像是要搬家的節奏啊。
只見尹照京等人把他們帶來的東西都已經搬上了車,只留下了農家院子裡房主的東西沒動。看來他們打算探過了地獄之口後,就不再回來了。
“小洪呢?”黃半仙一上車就問道。
“後面有牀,他躺着呢。”顧師爺回答道。
黃半仙一邊向後看,一邊說道:“你們又何必再折騰他呢,帶着他來來回回的多麻煩。”
“我們把他從成都拉來,當然要把他再拉回去了。不然怎樣,留給你照顧?再說十堰的醫療水平怎麼能和成都比,是吧。”顧師爺回答道。
黃半仙無言以對,開始專心給司鐳指路。
黃半仙近幾個月多次來過地獄之口,早已對這一帶的路況瞭然於心。他剛纔提出換衣物,其實也是在控制到達時間。
事實證明,他對時間的控制十分準確,差五分鐘十二點時,他們來到了合頭村。
今天輪到由齊雲升來買飯。段或根懶癌發作,不願出門,一上午都在草屋裡挺屍睡懶覺。
“就沒見過這麼懶的!”齊雲升很無奈的想,“難怪在車間只幹了一天就曠課出來到處玩,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今天來的有點早,十一點二十分就到了,簡單吃過了飯,把剩飯給姓段的打過了包,他又買了六個油炸大菜餃準備當他們兩人今晚的晚飯和明天的早飯。
因爲沒有接到師父今天的電話,所以他也沒法先走。此時他正無聊的坐在公路邊的石頭上,邊聽音樂邊踢石頭玩。
突然,他注意到遠處有一輛漂亮的中型麪包車從城裡方向的公路上開過來。這車駛過了他坐的地方後,一個急剎停在了離他大約三十米開外的地方。
只見車門一開,他師父拿着一卷紙一個箭步衝了出來。但師父並沒有向路這邊的飯店裡跑,而是衝進了公路另一邊的樹林,看上去像是要去林子裡大便。
一個身材很高的壯漢從駕駛位上下來,追着他師父過去了。但奇怪的是,那壯漢沒有同他師父一樣蹲下來拉屎,而是站在離他師父四五米外的地方看着他師父,像是專門過去監視他師父拉屎似的。
師父在這個距離上明明能認出他,但師父卻從未向他看上一眼。只見他一邊拉屎一邊還和壯漢閒聊着什麼。可是壯漢好象不怎麼愛理他。
怎麼回事?齊雲升腦子裡的一根弦繃了起來。
遠處的汽車上又下來了幾個人,有青年有老人有孩子。其中一個特別帥的高大青年一下車就盯着他看了一眼。此人眼神相當犀利,看的他後背發涼。
齊雲升佯裝生氣的看了拉屎的師父那邊一眼,看上去像是對他的隨地大便的行爲很生氣,然後他伸手撐在屁股下的石頭上,站起身來,轉身向飯館走去。
他進了飯館後,隔着窗子向外看了一會兒,然後向飯館的老闆娘說道:“我看到外邊車上的人在附近拉野屎。”
老闆娘一聽就急了,衝出門去向遠處的衆人大聲嚷嚷道:“還有沒有點城裡人的素質?放着現成的廁所不用,非要到林子里拉,沒看見對面就是飯館嗎?只有牲口才會幹的出這種沒羞沒臊的事!”。
齊雲升透過窗戶看到,外面師父已經從林子里拉完出來了,似乎正在同其他人說笑。
衆人邊說邊向剛纔他坐的大石頭走去,突然聽到老闆娘的罵聲,都有點不知所措,沒有回嘴也沒有道歉,只是紛紛回頭上車。然後那輛車沿着公路匆忙的開走了。
齊雲升等到已經看不見那輛車了,才從飯館出來走到了剛纔他坐過的大石頭邊。然後他俯下身,從石頭形成的陰影裡拾起他的隨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