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之二罪惡之始 第十三章
保姆車一路急行,風馳電掣的從土路上衝到草屋前停下。
尹照京看了下表,現在是中午一點四十五分,回程只用了半小時多一點而已。如果不是照顧弟弟尹照南的感受,他們還能將車開的更快。
下了車後,幾個人開始分頭查看四周的環境。尹照京和沙普通都不約而同的向草屋走去。尹帥哥還邊走邊觀察黃半仙的表情變化。
正中的草屋中沒什麼特別扎眼的東西,靠南有兩張單人的簡陋木牀,上面鋪着草蓆。屋中間有一個破木桌,上面油汁麻花的,顯然是主要被當作飯桌使用。桌邊是兩張長條凳。
沙普通在四周看了一圈,未置一詞地走出去看另外兩間草屋。不一會兒,他又轉了回來。
“左邊的那間放了一些磚塊,像是原先想蓋什麼東西,最後卻沒用上。右邊的那間裡面是個竈臺,看來是個廚房。但顯然多年沒用了,全是塵土。”他對尹帥哥說道。
“你怎麼看。”尹帥哥用手揮了一下四周問道。
“顯然有人剛剛用過這間草屋。桌面不同種類的油污還沒滲進木頭太深。說明最近常有人在這裡。
“廚房沒用過,也沒有米麪等可久放的食物,應該是有人只是臨時住在這裡。並且住戶是在外面買飯吃的,很可能就是剛纔路過的飯店。
牀鋪上沒有塵土,是乾淨的,右邊的草蓆還有微溼感,說明剛剛中午還有人在上面躺過,流過一些汗。”
“剛剛離開?”尹照京喃喃自語道,“這兒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我們來的土路,一條是上山的路。如果剛剛有人離開,我們來時可沒看到有人往外走,那說明他在我們之前上了山!”
尹照京說完一把推開草屋的門,走到院子裡,來到黃半仙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上山的是什麼人?”
“是我僱的一個看守這個要衝之地的小孩,因爲如果有人上我們那個地方,必經此地。所以我讓他在這兒看着,如果看到有可疑的人上山的話就通知我。
“他沒在裡面嗎?可能是調皮出去玩了。這孩子真不負責任,我的錢算是白花了。”
“黃先生,你這個人很不老實,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是你還想耍什麼花槍,最好不要讓我發現。哼!難怪剛纔把我們引到神農架去了,其實你是想讓人先上山取寶吧?”
“怎麼可能嘛!尹先生,我從昨天就和你們形影不離的,怎麼通知別人搶先上山?我想辦也辦不到嘛!我要是再說謊,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
“最好是如此。反正我們這就上山,如果我發現真的被人捷足先登,那你們師徒二人絕輪不到老天來懲罰,你最好明白!”
他話音剛落,老天好像聽到了他說的話似的,遠處轟隆隆的一陣雷聲響起。聽到雷聲,二人一起看向遠處佈滿烏雲的天空。看樣子一場雷震雨正在醞釀之中。
“看來得抓緊時間了。”尹照京說道。他也不等黃半仙再解釋什麼,就招呼在各處探查的衆人回來,開始分配任務。
剛纔在路上他已向黃半仙問明白了山路的距離,他想在雨水降臨之前趕到目的地。
尹照京的具體佈置如下:由司鐳和顧華章留守,任務是保護尹照南小朋友、看守保姆車及提防其他人上山。
顧華章善於應酬,可以應對附近的山裡人突然出現等情況。司鐳早年在境外參加過僱傭軍,並多次參與過實戰,偵查、破防都是把好手,屬於特戰精兵一類的人物,由他看護弟弟,尹照京也很放心。
甘一夫和沙普通都是鑑定古蹟的專業人士,會跟着他和帶路的黃半仙一起上山尋寶。
臨走前,尹照京來到剛剛哭鬧過的弟弟面前,擦去他小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你也不小了,到了應該學會審時度勢的年齡。昨天你也爬過山了,走了半個小時就讓人揹你了。這次上的山更高,路更遠,一會兒可能還要下雨,哥哥一路上還要照顧兩個爺爺,哪有餘力再去揹你,你難道就一點不替哥哥着想嗎?”
尹照南從兜裡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和鼻子,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哥哥的離開。
尹帥哥又指了指自己腰裡彆着的對講機對他說道:“你先睡午覺,起來後到司鐳叔叔那兒拿對講機,到時我給你講山上的故事給你聽。”說完笑着拍了拍弟弟的小腦袋,又囑咐弟弟要聽顧叔叔和司鐳叔叔的話。
黃半仙眯着眼看着他們兄友弟恭的一幕,感到一股無奈的悲傷從心頭升起。
“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心想,“這裡山青水秀,如此丰神俊朗的倆個人點綴其間,誰看了不得誇上一句:如詩如畫。可誰又能想到,就在剛纔,這個神仙似的人物支使手下生生打斷了小洪的腿。不對,我們不是兩個世界的人,而是他根本沒把我們當人!他言語間輕鬆就像捻掉的是一支螞蟻的腿。”
看着兄弟二人告完別,黃半仙領着三人走向南面的緩坡。尹帥哥有點驚訝,他指着另一邊的山路問:“不是從那邊上山?”
“那邊的是採藥人的山路,地點不在那邊。”黃半仙答的有氣無力。
尹照京一想也是,如果那個地點在採藥人山路附近,人來人往的,豈不早被人發現了。
四人走了大約一刻鐘,小雨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山中無路,四人走的越發艱難。
尹照京叫住衆人,把黃半仙和甘一夫拉到身前。只見他半蹲身同時兩個前臂前伸,然後他讓二人分別坐在他的前臂上,並讓他們用手扶靠在他的肩上。
沙普通眼看尹帥哥雙臂各託一人,直起腰身,如一支蝴蝶張開雙翅,健步如飛的向山上跑去。他在吃驚之餘也不敢怠慢,跑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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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慢慢的越下越大了。
齊雲升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忍不住罵了一句娘。
雨中的保姆車還是沒有動靜,車窗緊閉,寂靜無聲。
遠處山道邊的段或根躲在保姆車車窗的角度之外的一棵樹後,學外國人向他一邊撇嘴,一邊擡手聳肩,表達無奈。
他原以爲對方會在兩點以後到達,可沒想到他們一點四十多就到了。他和段或根也纔剛剛離開草屋分頭行動。他躲到草屋後的樹叢中,而段或根按他的指示,躲在採藥人小路的路邊樹後。
眼看着對方檢查四周,搜索草屋,然後分組,上山的上山,留守的留守。留守的不但有兩個大人,而且其中還有他最不喜歡的那個大個子壯漢。
事態進入僵局之中。車窗和車門緊閉,就算是段或根喊破喉嚨,也不一定能吸引到車內人的注意。所以他們現在沒別的辦法,只有等,等待轉機出現。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突然,駕駛座的車門開了,那個大個壯漢從車內下來,邊聽電話,邊關上車門。只見他來到後車廂,打開車後蓋,從車上用手提下一個人來。
“對方難道不止六個人?車上還有其他人?”齊雲升一時不敢輕舉妄動,他擡起雙手,一手平伸一手下豎,向段或根做了一個體育項目中的暫停的動作,示意對方先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