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研究
沙普通一結束同郭松山的通話，就直接撥打了俞錢花的手機。
俞錢花接到沙普通電話的時候，正在一邊修行煉體術，一邊看朗天涯擺弄那把差點要了她的命的靈氣槍。因爲剛從中毒症狀中恢復過來，她一點不敢鬆懈大意，一有空就用煉體的方式錘鍊暗域，以免今後落下什麼後遺症。
在過去的一天裡，她和朗天涯一直在加賀雄一的洋樓裡住着。加賀君雖然很想恢復自己平靜的宅男生活，但他見這對可怕的男女一時半會兒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也無可奈何，只好默默的在一旁伺候好這兩尊大神，在端茶倒水做飯之餘，只能偷空纔可以乾點自己喜歡的設計機架的工作。
俞錢花其實也對那把靈氣槍很感興趣。但她知道自己的研究水平距離老朗差遠了，最好還是讓他研究，自己坐等研究成果。在朗天涯研究的時候，她就在他旁邊一邊做着自已獨特的煉體術，一邊看着他反覆摩挲着槍支。
她心想就這麼看着他研究說不定也能學到點什麼。她見過朗天涯研究陳大中那把靈氣槍，當時他入手片刻就能拿着那把槍射出靈氣彈，並指揮着靈氣彈玩耍自如了。她原以爲這把槍的研究過程也會如此，但沒想到她都看着他研究了一整天了，他還是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這時她手裡的電話響了。她昨天已經讓加賀雄一給她搞了個新手機和新號碼，並嚇唬他說，如果他敢讓別人竊聽這個手機，那她會砸爛他所有的機架模型，拆了他的小洋樓，廢了他的暗域。嚇的加賀君連稱不敢。她這才用短信把新號碼通知了相關人士。
聽到手機響，她停下煉體術，走到一旁看了看手機，看到是沙普通打來的，於是她接起了電話。沙普通在電話裡先是介紹了美國人通報的案件初步調查的情況，然後放了一下他和郭松山的通話錄音。
俞錢花聽完之後氣的咬牙。要不是想到加賀雄一對她還算恭敬，不想再麻煩他置辦新手機，她會直接把手裡的手機摔個稀巴爛。她沒想到這個便宜老爹真把他自己當成她的父親了，竟然會在這時冒出來擺出長輩面孔拆她的臺，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我剛造好了勢，好不容易形成了‘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給你好看’這樣的大好局面，正準備好好敲詐一下美國人，你就給我來這麼一出。我借了你的勢並不假，但你也不能轉手把我賣了，去顧全你所謂的的大局呀！”
可是她雖然生氣，也不好把她和郭松山的矛盾就這麼暴露在沙普通面前。畢竟沙普通身在美國，在面對強勢的美國人的時候，他的安全感主要來自兩方面，一方面是自己和老朗對美軍基地的威懾力，另一個很大的方面也是來自郭松山的赫赫威名。
如果讓沙普通知道她和郭松山之間對此事的態度有差異，很可能會使他在破案時畏手畏腳，不敢放手去幹，進而影響案件的調查。於是她吩咐沙普通仍按原計劃繼續調查真相，至於最後如何處置兇手，她會和郭松山另行協商的，讓他不用擔心。
她掛了電話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知道現在自己正在氣頭上，並不適合現在就同郭松山進行聯繫。而且郭松山時常處在禁區裡，也不是想聯繫就能聯繫得上的。
她又想了一下是否把郭松山的態度告訴朗天涯，最後她決定還是暫時不說。這傢伙說不定和郭松山一樣，也會勸她以大局爲重。她氣還沒消，再聽一頓這傢伙的嘮叨，豈不是會更加生氣？
她覺的自己的情緒無法再繼續進行煉體，於是盤腿坐到朗天涯面前，問道：“怎麼？遇到難題了？”
“這把槍很奇怪。”朗天涯皺着眉頭看着那把槍說道。
“能和我說說嗎？”俞錢花問道。
此時她心中暗想：“你能和夢幻島的人相談甚歡，和他們掏心掏肺地交流知識和經驗，但我問你的時候，你就推三阻四。甚至當時還把我連夜趕走了。就這樣你竟然還敢自稱喜歡我，真是裡外不分。這回你要敢說半個不字，老孃正在氣頭上，立刻就和你翻臉。”
朗天涯低頭盯着靈氣槍沉吟了起來。他並不知道自己此時已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他只要擡頭看一下，就會發現一肚子怒氣的俞錢花已經處在了精神病暴發的邊緣，他一招不慎，接下來就可能是一場狂風暴雨。
“怎麼？不想說？”俞錢花臉色沉了下來。
“不是。”朗天涯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臉色，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裡了，他摸索着手裡的槍說道：“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慢慢說唄，反正有的是時間。”
“好吧。”朗天涯說道：“那我就好好和你說說，反正我也需要順便理理思路。”
他先是向俞錢花簡單講解了一下暗域是如何利用卡位組成程序，程序又是如何運行內力產生符力，進而如何形成武人們的各種能力的。
俞錢花頓時興奮起來，她一直對涉及內力修煉的知識很感興趣。這次朗天涯主動說起，她當然要打起精神來聽一聽了。
接下來朗天涯又系統地向她介紹了一下術符和符器的知識，並幻化出靈氣針放在她手上，讓她真真切切的親身體會一下符器的觸感。
“此針可明可暗、可虛可實。化虛之後可在暗世界內高速穿行，凝實之後可當作針型武器擊穿物體。”
俞錢花看着空無一物的手掌，卻能感覺到有一根細針在手心上輕撓，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好了。”朗天涯收起靈氣針，開始解說這把槍的不凡之處。
“陳大中的靈氣手槍，昨天史密斯用來打你的那把手槍，夢幻島克勞德的那把長弓，這些武器其實更像是術符，它們主要是靠武人們輸入內力來完成****，進行射擊的。在這幾件武器中，陳大中的槍最落後。那把槍的程序複雜但功能簡陋，它主要是通過武人輸入內力蓄能，只能利用少許的外界靈氣，無法大量吸引外界的靈氣加入，這就使內力不足的武人無法使用它。我還之前幫着他們改了一下，以增強對外界靈氣的吸收。但現在想來，改的還是不夠好。至少是不如那把弓和史密斯的槍好。
“那兩件武器就比陳大中那把槍好的多。在這兩件武器內部，內力輸入後，會使槍內的程序發出符力，符力再反過來加速內力，內力被加到一定的速度，就會吸引四周的靈氣過來聚集，最終形成了一個內力和靈氣混合的靈氣彈。這就極大的降底了對使用者的內力要求。我相信只要做的精細些，剛入門的武人都可以輕鬆的使用。”
“你是怎麼知道它們的內部構造的？”俞錢花不想光聽理論，想直接學習研究方法。
“我研究這些槍械的內部構造，也是通過把內力輸入了它們內部，通過內力粒子的運行軌跡在腦中勾勒出整把槍的線路。”
“怎麼可能？我試過那把弓，內力輸入其中時要用極高的速度纔會形成彈丸，否則根本驅動不了它。這麼高的運行速度下，根本來不及感受內力的運行軌跡。”
“的確是這樣。其實每個使用它們的人理論上都可以感覺到它們的構造，但如果你的感覺不夠快，不夠敏銳，很難在一瞬間搞明白它們內部的程序組成的。你之所以不行，有可能是你境界不到，也有可能是……怎麼說呢，也可能是我比別人更敏感一些。”俞錢花聽到這裡，知道自己恐怕一時半會兒學不會這種研究方法了，只好作罷。
朗天涯接着說道：“總而言之吧，這三件武器必須是在武人的內力輸入下，纔會產生有用的符力，彙集內力和靈氣產生靈氣彈。但現在我手裡的這把靈氣長槍卻和上述的三件武器完全不同。它對武人的內力來說是全封閉的，內力無法輸入其中。它有自己完整的程序，它是一把更像是符器的槍。它只接收自然界的靈氣在其內部自動運行。按理說它只能通過操作符發出的符力來操作。但我試過了我能模擬出的所有的操作符，卻沒有一個能和它匹配的。”
俞錢花對符器還是不太瞭解，聽的有點似懂非懂。
“它是用什麼辦法屏蔽你的內力的？”俞錢花問道。
朗天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它內部有什麼特殊的構造屏蔽了我的內力，因爲這完全沒必要。只要它上面沒有外露的內力合金，我的內力就沒有了進入其內部的入口。人體暗域的內力粒子是無法逃出暗域的，它們只有在能量耗盡之後變爲普通暗粒子，在你毫無查覺的情況下才會排出你的暗域。這是常識。”
“那剛纔的靈氣針是怎麼回事？它裡面不是有你的內力粒子嗎？”
“那不一樣。靈氣針內的少量內力粒子是用來組成程序框架的，它們也離不開靈氣針，也逃不出靈氣針外面的保護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外放的靈氣針其實就是把我的暗域分割出一部分，在體外運行。它裡面的內力粒子可以說仍然在我的暗域中。武人使用內力合金器械和術符的道理也差不多，可以把它們看成是暗域的向外擴展。”
“那你爲什麼不拿一根內力合金直接插到槍內的程序裡，這樣你不就可以把內力輸入到裡面了嗎？”
“哪有那麼簡單！我現在還不知道槍裡面的程序是由液晶組成還是由符骨組成。如果是符骨組成的，在沒有軟化的情況下，直接用內力合金插進去只能是把符骨內的程序破壞掉。如果它的程序是液晶組成的，那就更難了。我本來就對液晶組成的程序不瞭解，先不管會不會破壞它們，如果貿然插入，也很難找到程序的起始點，如果再在裡面前後左右地胡亂輸入內力，最後肯定是更摸不着頭腦。”
其實朗天涯還有一個理由沒說，如果槍裡面是液晶程序，他就無法在自己的暗域中用卡位的方式排列出這個程序來進行研究。
“如果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只有一種辦法了。”俞錢花說道。
“什麼辦法？”
“當然是抓住發明這把槍的人，好好的審一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