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機架
“小盧，你什麼學歷？”看完了刀，王新鋼突然轉移了話題。
“問這個幹什麼？”小盧問完，似乎醒悟了過來，驚喜地又問道：“想給我介紹女朋友？”
“我這麼傑出纔剛混上一個女朋友，哪有多餘的給你介紹。我問你學歷是想知道你對內力器械瞭解多少，尤其是其中的機械原理部分。”
“我是本市技工學校畢業的。屬於正兒八經的中專學歷，有正規的國家承認的文憑。怎麼樣，怕了吧！”小盧坦然說道。
“中專？”王新鋼囁了一下牙花子，斜着眼看了小盧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中專也將就了。我在國外看到過不少複雜的內力機械，比如機械觸手、變形武器、內力槍械等等，你怎麼看這些東西？”
小盧並沒有在意王新鋼對他學歷的鄙視，直接回答道：“在我看來，這些東西絕大部分都是多此一舉。只是爲了好看耍酷，裝逼而已。實用的還得是傳統的刀劍槍這些老玩意兒。武器本身的原理其實就是人體四肢的延伸，手夠不着，那就再加一截，是不是就夠着了？而對戰鬥而言，用什麼方式加這一截最的效？當然是尖刀、劍、長槍這種簡單直接的武器最有效。
“內力合金的原礦粗料俗稱玄鐵，目前只有我國的少數地區出產。它的主要性能就是能讓武人的內力延伸進入，而且使武人有一種如同使用自己的肢體一樣的感覺，真正能讓武人作到如臂使指。但它同真正使用自己的肢體有兩個根本區別，一就是有極小的時間差，武人感知內力武器不如感知自己肢體快。二就是耗費內力，一般的玄鐵的能量轉換率只有人體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加工後的內力合金能達到百分之四五十，高級的進口貨也不過百分之六十。
“試想一下，你弄把會變形的武器，還沒等你變成趁手的形狀，人家的刀都頂到你腦門子上了，你說你這不是找死嗎！內力器械不同於一般器械，圖的不就是武人能像使自己的手指一樣使用內力器械嗎？武人能通過內力武器感知這個世界，這種感知當然越簡單快捷越好。”小盧說着說着，還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內力槍械呢？”王新鋼又問道。
“內力槍械對低階武人的能力是很好的補充。但對高手來說就有點雞肋了。據我所知，現在最好的內力槍械能射出初速八倍音速的子彈，但直正的內力高手的反映基本上是接近無時間差的，子彈出膛，高手就有反應，兩個高手相鬥，你如果倚重槍械，當你扣扳機時，你會把你的注意力及內力延伸到槍械上，再依託子彈的速度攻擊對方，那你就已經落了下風。子彈再快，也難以傷到真正的高手。”
“我前一陣有機會使了一下俄式內力機架，感覺還不錯。”
“它和內力槍械有什麼區別？不都是藉助外部力量，輔助你的內力行使。槍是彈殼中的**，而機架是周身十多個微型發動機提供動力。你說實話，穿上後有不穿的時候自在舒服嗎？”小盧追問道。
“當然是不穿自在了。可是在戰鬥中，如果我穿了能堅持十天，不穿只能堅持五天，你能說它沒有一點好處？”
“我們不能脫離現實情境說結果，那是耍流氓。我一直在依照兩個內力高手決鬥的情境來說這些內力器械的用處。你這時又說在戰場上，在戰場上當然是有器械更有好處了！這還用你說，戰爭中一把機槍當然比一把刀管用了。”
王新鋼小心翼翼的說道：“說了這麼多，我就是想問你能不能給我做出一副內力機架來？”
小盧吃着薯片，用眼角的餘光斜瞥着王新鋼，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費了這麼多口舌，你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我不會做！”
“不是全部工作都讓你幹，我可以找人設計圖紙，你只管把部件加工出來……”
小盧打斷他的話，怒斥道：“你是想要我的命嗎？內力機架是國家和武俠公會共同嚴控的軍用物資，只有軍方批准的少數武人才有資格擁有內力機架，你已經復員了，不是軍人了，你身在國內卻想要一部內力機架，你是何居心？想造反嗎？”
“我纔不信那些武人大佬們的家裡沒有藏着內力機架，畢竟它是一種羣戰利器。我從前線回來後算是看明白了，什麼國家法紀，什麼武俠公會的內部條例，對真正有本事的人來說，全是特麼放狗屁！那些公會的大佬們明目張膽的違法亂紀，根本就不把我們低層武人和普通人當人看。我這麼個中游水平，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弄點東西自保能行嗎？難道等着被人欺負？”王新鋼說着說着也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小盧愣愣的看着王新鋼，半晌才憋出一句：“看來你退伍後的這些日子受了不少刺激呀。但是你說這麼多有個屁用呀，你根本就沒錢！連現在你手上的刀都是借我的錢置辦的，你還惦記內力機架，當我特麼是傻瓜嗎？賣完了拐，摘了我的手錶還想要我的自行車是吧！”
這句玩笑完全沖淡了雙方剛纔討論時的嚴肅情緒，王新鋼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說道：“我肯定是有了錢之後才能向你訂貨要東西，你特麼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臉皮再厚也幹不出這樣的事來吧。”
小盧不屑地說道：“你剛剛提着一包破薯片就來提走一把拖欠十萬元加工費的刀，還敢說自己幹不出這樣的事來。”
王新鋼惱羞成怒。“姓盧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等我有了錢，看我不拿着成捆的人民幣砸死你。灑家要把成摞的錢一摞一摞的從這兒碼到北京，讓你跪着從這兒一摞一摞的撿到北京，我直接訂一個十多米高的變型金剛，全用內力合金打造。讓你成年累月的在小作坊裡給我幹活，看我累不死你！”
“我求之不得！快點，王大財主，快點拿錢來侮辱我吧！”小盧一臉不屑地說道。
“唉！我沒錢沒本事，可老天爺淨讓我攤上這種大事。實在逼的我也是沒辦法了。”王新鋼吃的有點撐着了，仰躺在長條本凳上，對着房樑說道。
小盧沒接茬，而是走出門去。
“咣噹”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扔到了屋裡地上。王新鋼從長條凳上坐起看向地面，只見一副破破爛爛的下半身機架被小盧扔在了地中央。
“拿去用吧！一個僱傭兵抵給我的，我修好之後，可能因爲賣相不佳，一直也出不了手。”小盧慷慨地說道。
“送我？小盧，你這讓我說什麼好呢，我認爲朋友之情的感人之處絕對是超過了愛情……”王新鋼感激的快掉淚了。
小盧真接打斷了王新鋼的感慨：“送？你做夢呢吧！我什麼時候送過人東西？是租！你是要付租金的，每天一百元，有毀壞情況的話另算修理費。”
“小盧，不是我說你，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貪財。你這樣永遠也找不到女朋友，也找不到好朋友，你會孤獨終老的。”
“你懂個屁，我一點都不貪財！錢財對我如浮雲而已。我這是孝！對我母親大人的聖訓言聽計從，從不違背。我這是孝順，明白嗎？”
“一天五十元如何？”王新鋼想省點錢，畢竟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想攢點老婆本。
“老王你是越活越往回抽抽，原先你是多麼豪爽大氣的一個漢子，第一次來的時候，直接把成摞的錢甩在我面前，一張嘴就要我這最好的刀。你現在怎麼成這樣了，磨磨嘰嘰的一點也不痛快。一天九十吧，不能再少了。再說我連押金都沒收你的。”
“那時候灑家無牽無掛，當然豪爽了。七十！”
“哎呀！我最討厭和人討價還價了，八十吧，別再囉嗦了，再少就不租了。”
“成交！”王新鋼成功跟這個鐵公雞講下二十元來，已經很滿意了。他隨手尋個塊破布，走過去拾起那個半身機架撣起了上面的土。
“那是我的內褲。不是抹布！”小盧心痛的說道。
王新鋼嫌惡的扔掉手裡的破布，然後把這個半身機架穿上。他走出屋外，看了看天空，然後一蹲身直直的向上跳起。
小盧也跟着走了出來，只見王新鋼高高的跳起，禁不住用老版《西遊記》的片頭背景音樂給王新鋼配音：“丟丟丟丟丟……登登等燈……登登等燈……”。王新鋼還真的在空中模仿片中孫猴子跳出石頭的情景，翻了幾個跟頭才落地。
“不錯！內力輸送時很流暢，用起來很舒服，比俄式的要好很多。”王新鋼給出中肯評價。
小盧一臉自豪：“你也不看看是誰修改的。”
“噢，對了。”王新鋼從兜裡拿出從怪物身上得到的那個薄片，遞給小盧說道：“你給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小盧接過去看了看，用力掰了掰，沒掰動，然後又向裡面輸內力，也沒成功，他隨手又扔回給王新鋼，說道：“不知道是什麼，反正我這兒用不上這玩意，根本不通內力。”
王新鋼摸着薄片上細不可察的紋路，覺的這個東西肯定是有秘密的。他裝起薄片然後說道：“那算了，我再找別人看看。”
“我在你這睡一覺，明天離開。”
“住宿費……”
“記帳上！”
“那就成賒賬了，不行！”小盧說着從兜裡掏出印泥盒，說道：“來，我們進屋走一下住宿費的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