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手下一臉呆滯的表情,法庫雷斯特公爵無疑要冷靜許多,直接壓低聲音問旁邊全身上下籠罩在斗篷和兜帽裡的術士:“你怎麼看,瑪雷茲?肯瑞託議會有能力建造一座飛在天上的城市嗎?”
“肯瑞託議會能不能建造一座飛在天上的城市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向你保證這個法師沒有撒謊,他剛纔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至於是不是從別人那裡得到的假消息就不得而知了。”術士下意識把綠色的大手縮進袖子裡,迅速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那麼,你的建議是……”
“我的建議是不管飛在天上的城市是否真的存在,他都一定知道很多關於達拉然的秘密。”
“我明白了。”
法庫雷斯特公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直接衝着自己的保鏢大喊道:“放了商隊的人,把所有的貨物還給他們,包括奧術水晶。”
“遵命,主人。”奧圖一如既往展現出完美的服從性。
儘管他本人更喜歡用極度殘忍的方法虐殺俘虜,但只要命令下達,馬上便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短短几分鐘的功夫,包括老喬治和他的女兒,還有商隊倖存的車伕,統統得到了釋放。
劫後餘生的他們恢復自由後,第一時間便衝到木屋的正下方,向張誠尋求庇護。
老喬治甚至顧不上去接手馬車上的貨物,一隻手抱着裝滿奧術水晶的小箱子,一隻手死死拉着女兒,顧不得腦袋上的傷口,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法師閣下。我以自己的名譽和生命發誓,只要能平安抵達達拉然,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
“不必客氣,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張誠微笑着擺了擺手。
事實上,如果不是卷軸給出了“商人的野心”這個任務,他才懶得去管一羣NPC的死活。
從一開始,他就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不管是部落和聯盟也好,還是貪婪的地精商人也罷,亦或是像辛迪加這樣的邪惡組織,誰能給自己帶來利益,自己就跟誰交易,甚至是聯手合作。
不過老喬治並不知道這一點,仍舊一臉感激的行了一禮,然後小心翼翼注視着木屋周圍的辛迪加盜匪。
“好了,法師,我已經滿足了你的條件。現在請解釋一下,這個所謂的浮空之城是怎麼回事?”法庫雷斯特公爵不耐煩的催促道。
不用問也知道,法師們的大動作讓他有點精神緊張。
畢竟任誰想到一座城市漂浮在半空中,並且能隨時對地面目標發起猛烈攻擊,心情都不會太好。
更何況達拉然廢墟坐落於洛丹米爾湖邊,緊鄰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如果辛迪加想要重建奧克蘭特王國,那麼這完全是一個邁不過去的坎。
在法庫雷斯特公爵的心裡,達拉然最好保持目前的規模和狀態,既有足夠的實力在銀鬆森林阻擊被遺忘者的擴張,又沒有太多力量估計其他。
張誠敏銳察覺到了對方眼睛裡一閃而逝的焦慮與煩躁,似笑非笑的安慰道:“放鬆,沒必要那麼緊張。我不是已經告訴過您,肯瑞託議會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針對你們。確切的說,議會中某些重量級成員,正打算讓達拉然脫離聯盟,成爲一箇中立性的組織。”
“脫離聯盟?中立?!”法庫雷斯特公爵敏銳的抓住了兩個重點。
要知道達拉然從成立至今,一直都是聯盟最忠實的盟友和夥伴,如果達拉然退出聯盟,那就意味着聯盟在東部大陸北方實力大幅度削弱,只要拿下激流堡、避難谷、南海鎮三個據點,辛迪加就能掃蕩整個地區,重建奧特蘭克王國。
“對!所以我們不是敵人,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順便提一句,你們通過搶劫過往商隊斂財的手段太低劣了。
我要是你們,就會換一種方式,比如說按照貨物的價值,一次性抽取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保護費。
畢竟哪怕是傻瓜都明白,一條路上的殺人越貨的強盜太多,商人自然就會變少,商人變少就意味着搶劫的收入變少。
反過來,如果強盜們不再殺人,而是用一種雙贏的方式獲取利益,商人的數量自然會變多。
商人數量增多意味着強盜們的收入增加,從而形成一種良性循環。
當然,光收取保護費還不行,最好再負責商人們沿途的安全。
這樣一來,辛迪加就會從一個犯罪組織,慢慢向一個服務型的組織轉變。
無論是對你們的名聲,還是對重建奧特蘭克王國,都有不小的幫助。”
自詡文明人的張誠,實在看不慣對方野蠻殘忍的行徑,主動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
他有點搞不清楚,身爲原奧特蘭克王國的貴族階級,辛迪加高層怎麼連如此粗淺的道理都明白,整日沉迷於掠奪財富,難道長時間的流放還會導致智力集體退化?
“收保護費嗎……”法庫雷斯特公爵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緊跟着馬上開口提議道:“你真的很有趣,年輕人。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加入辛迪加,只要你能確保忠誠,我保證你會在這裡得到想要的一切,力量、財富、權勢,還有美麗迷人的姑娘。”
“呵呵,感謝您的好意,但是很遺憾,我想要的東西您給不了我。”張誠保持着微笑,絲毫不爲所動。
加入辛迪加?
他只要腦子沒被門擠過,就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選擇!
熟知艾澤拉斯歷史都知道,這羣傢伙有多麼不爭氣,折騰來折騰去,始終都沒能重建奧特蘭克王國。
張誠既不想打亂艾澤拉斯的歷史,引起青銅龍門的注意,也不想成爲強盜頭目,他僅僅是來獲取一份足以自保的力量,僅此而已。
“先別急着拒絕,再多考慮考慮,我們有的是時間,也許等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會改變主意了呢。”說罷,法庫雷斯特公爵故弄玄虛的眨了下眼睛,隨後帶着手下和俘虜,緩緩消失在林間小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