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撤退的是如此乾脆,以至於怪物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已經關進城門拉起吊橋,做好了全力防守的準備。
一切的一切就彷彿經過首先排練過無數次的表演,唯一能夠證實戰爭慘烈狀況的,就只有遍地的鮮血和死屍。
注視着站在城頭的馬爾可,張誠突然毫無徵兆的翹起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有意思,他肯定知道了什麼。可究竟是什麼呢?”
就在他開始思索這詭異行爲背後隱藏的秘密時,西妮不知何時來到身後,壓低聲音提醒道:“主人,德爾塔格爾·澤倫德正在找您。”
“哦?什麼事?”張誠頭也不回的問。
“不清楚。但看他的架勢,似乎暫時不打算髮起第二輪攻擊,而是命令學徒們開始佈置魔法陷阱。”西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她顯然非常清楚自己的主人要做什麼,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
雖然背叛對於奧術兄弟會的內部成員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頻繁,可一旦失敗,後果絕對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起的。
“哼!這個傢伙想要等明天天亮爲碎魔晶充能。”張誠冷笑着拆穿了對方的小伎倆,隨後輕輕擺了擺手:“不用去管他,繼續按照計劃,在魔法警報中留下一個後門。今晚過後,不管是德爾塔格爾·澤倫德也好,還是奧術兄弟會,統統都會成爲歷史的塵埃。哦,對了,我讓你辦的那件事情,辦得怎麼樣?”
西妮明顯猶豫了一下,緊跟着下意識攥緊拳頭:“我認爲差不多了!那個可憐的白癡差不多已經徹底愛上我,併發誓願意爲我做任何事情。不過我不明白,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學徒,對整個計劃能有什麼用處?”
張誠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女學徒精緻到極點的臉蛋,笑着解釋道:“呵呵,親愛的,千萬不要小看學徒。
這不是關於力量和施法等級的問題,而是一個關於信任的問題。
只要一個人足夠信任另外一個人,那麼對方有有機會完成一次精準致命的刺殺。
你知道曾經的北塔之主,紅衣巫師莫凱是怎麼死的嗎?
沒有你想象中的法術決鬥,也沒有什麼強大的魔法物品,僅僅是一把匕首,一把沒有淬毒的匕首,輕而易舉刺穿了他的心臟。
持有這把匕首的人不是技藝高超的刺客,是一名可悲的、連施展一環法術都有點勉強的學徒。
所以盡情展現你的魅力,我需要他一次新解決掉德爾塔格爾·澤倫德這個的麻煩。”
“主人,我不確定他是否有這樣的能力。德爾塔格爾·澤倫德非常小心,總是始終保持三個觸發性防護魔法,即使被刺上一刀也不會當場喪命。”西妮完全沒有理會在自己臉上作怪的大手,表情嚴肅的提醒道。
事實上,自從她吸收了深海女王之淚變得異常美麗後,早就見過許多男性充滿慾望的眼神,甚至有幾個還試圖通過魅惑法術和催情藥水一親芳澤。
可惜的是,她不是那些從小就聽着男人們奉承、讚美長大的漂亮姑娘。
恰恰相反,她能獲得今天的地位,憑藉的根本不是什麼美貌,是強大的野心和慾望,以及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聰明才智。
因此這些倒黴蛋,基本不是被狠狠利用,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西妮能感覺到,自己的主人與那些想要得到自己身體的男性不同,他僅僅是在欣賞自己的內在變化,就好像不少法師去欣賞自己的魔法造物,比如說魔像、法師塔、法杖等等。
“別擔心,我有一件強大的魔法物品,你只需要把它交給你的小寵物,他便能完成自己的使命……”說着,張誠從魔法揹包中取出了在暴風城打造的破魔之槍。
這把武器原本是他爲了對付慾望女巫凱瑟琳特地打造,可正像有句話說的那樣,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結果碎片世界發生的意外導致沒能派上用場。
不過現在,這柄專門用來獵殺法師的武器,終於要大放異彩了。
“這是!!!”感受到破魔之槍所蘊含的可怕威力,西妮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她不是白癡,非常清楚一旦扣動扳機,那枚刻滿了神秘符號的子彈能造成多麼可怕的破壞力。
破魔!
施法者們最忌憚的特殊屬性!
任何一把武器只要沾上這兩個字,其價值立馬便會飆升幾十倍!
“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務必確保他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明白嗎?”
說完這句話,張誠便不再理會手下驚慌失措的模樣,轉身朝路斯坎軍隊紮營的方向走去。
對於經歷過無數次陰謀、刺殺、政變之類事情的他而言,根本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死亡更是不值一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內心之中的世界觀、價值觀和人生觀都已經徹底扭曲,不再被世俗的倫理道德約束。
唯一能夠約束他的,就是無盡瘋狂與毀滅慾望下最後一絲理智……
目送張誠走進最大的一頂帳篷,西妮深吸了一口氣,飛快把破魔之槍藏好,來到一名年紀大概在十六七歲左右,臉上長滿雀斑的男孩身邊。
她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這個男孩便紅着臉,從懷裡掏出一枚閃閃發光的紅寶石戒指,結結巴巴的說道:“西……西妮!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一……一枚儲法戒指!我叔叔親手製造的!”
“你要把它送給我?”西妮故意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用兩隻含情脈脈的眼睛盯着對方。
“沒……沒錯!”男孩激動的點了點頭。
正處於荷爾蒙分泌旺盛期的他,根本無法抵擋一個美麗到極點,甚至還帶着一絲魅惑能力的女孩。
“噢!你真是太貼心了。但是我有一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我恐怕沒辦法再和你繼續交往下去。因爲你的叔叔,奧術兄弟會的最高首領——德爾塔格爾,強迫我今天晚上必須脫光衣服爬上他的牀。抱歉,克利,你知道我沒辦法違抗他的命令。”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淚水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不斷從西妮那雙美麗的眼睛往外流。
“不!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我……我得找他談談!”被稱之爲利克的男孩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別!別去!他會爲此狠狠的折磨和虐待我!眼下唯一阻止他的方法只有一個,就看你是否願意爲了我做出一點犧牲。”
“我願意爲你犧牲!哪怕是獻出生命!西妮,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