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33米 她瘋魔了
驟然,“嘩啦”一聲巨響。
衆人擡頭,就看到西陵絕直直地站在那裡,臉色黑沉地可怖,胸口急速地起伏,案桌上的東西已經盡數被他掀翻,灑落一地。
宮女們嚇得連忙上前,跪在地上收拾。
冰殤的解藥灑在他腳邊的玉石地面上,連他明黃的軟履上都沾染上一層妖冶炫目的紅。懶
一個年紀較輕的宮女就趴在他的腳下邊,小心翼翼地用錦巾擦拭着那灑滿一地的粉末,在擦到他的軟履時,猶疑了片刻,終是輕拂了上去,可還是禁不住嚇得雙手顫抖、冷汗涔涔。
西陵絕垂下眉眼,俯瞰着腳下的宮女,宮女勾着頭,露出一大片瑩白的粉頸,他眸光一斂,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垂眸頷首中能讓萬物都失了顏色的女子。
還記得那個女子千嬌百媚地偎依在他的懷裡,軟糯一般地喚着他:“皇上”
心口一堵,他驀地將腳自宮女的手中抽了回來。
宮女嚇了一跳,本能地擡起頭,就看到西陵絕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雙眸猩紅,眼神迷離,她頓時驚得臉色煞白。
還沒反應過來,西陵絕卻是已經俯下.身子,大手抓住她的領口,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將她擰起,重重地丟在龍案上,粗暴地撕掉她的衣衫,壓了上去。
宮女赤.裸着身子抖成一團,睜着驚恐的眸子,嗚咽着,卻是不敢發出一聲叫喊。蟲
邊上的衆人,也得靜靜地退到一旁,勾着頭,耳熱心跳,卻也只當沒看到一樣。
秋夜的重山,靜謐非常,連秋蟲的唧唧都難得聽到一聲。
已是子夜時分,草廬中也是安靜一片,衆人都在熟睡,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和臧神醫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嚕。
夜是那樣美好,空氣中飄蕩着不知名的花香,嫋嫋繞繞、若有若無。
黑暗中,吳昕驟然睜開眼睛,水眸中似有一層迷霧、朦朦朧朧一片,她直直地坐起身來,側首看了看邊上熟睡的西陵殤,清冷的小臉上無一絲表情。
輕輕地掀開自己這邊的薄被,她有些機械的起身,可動作卻詭異的輕柔,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甚至連緊緊挨着她的西陵殤都毫無察覺。
躋起地上的軟履,她甚至連腰都沒有彎,就如同中了魔咒、受了什麼召喚一般,不徐不疾地朝門口走。
沒有掌燈,屋裡很暗,可她卻似乎感覺不到一絲阻礙。
門被她從裡面嫺熟地打開,依舊是沒有一絲聲響,她擡腳跨過門檻直直往外而去。
不一會兒,一聲尖叫的“救命”聲劃破夜空,在靜夜裡顯得是那樣淒厲和尖銳,也讓衆人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西陵殤睜開眼睛,直覺眉心一跳,一看邊上空空如也、吳昕不知所蹤,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細想,甚至連外袍都沒有披,躋起地上的軟履就往外跑。
他第一個衝進發出呼救聲的廂房,那是雪兒的廂房。
廂房內一豆燭火,詭異地搖曳。
他愕然發現,吳昕正狠命地掐着雪兒的脖子,風透過窗櫺吹進來,她一襲白色中衣的袍角被夜風鼓起,長髮在身後妖冶地盤旋,她面無表情,蒼白如紙,猩紅着眸子、眸中寒芒萬丈。
看着她猙獰的樣子,西陵殤大駭,一時難以置信,他厲聲喊着“無心”,想要阻止她的瘋狂。
可此時的她全然沒了理智一般,看不見,也聽不着,手中的力道卻是更狠了幾分,一寸一寸收緊。
雪兒已經開始翻着白眼、奄奄一息,甚至連呼救聲都喊不出來。
西陵殤擰起眉心,快速上前,一邊喚着她的名字,一邊抓住她的皓腕,企圖將她禁錮在雪兒脖子上的手分開。
原本她的力道比他小、內力修爲也不及他,不知爲何,今夜她卻是強得如同一個殺神一般,對他目不斜視不說,任他怎樣用力掰,依舊是掰不開。
他又不敢對她用粗,怕傷了她,情急之下,只得對着她鎖骨的下方,手指用力一點。
原本那裡是人的麻穴,被點的人根本不能動彈,可他卻驚奇地發現,這一招在今夜的她身上竟然完全不奏效。
她還在殘忍地繼續。
接着趕過來的就是曼霜和臧神醫,他們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吳昕失去理智地要置雪兒於死地,西陵殤在旁邊企圖制止,三人扭作一團。
看到她的樣子,臧神醫眸光一斂,大叫:“不好,她瘋魔了!”,然後又連忙吩咐邊上目瞪口呆的曼霜,“速速取盆冷水過來!”
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兜頭潑了過去,吳昕打了一個哆嗦,瞳孔一縮,似猛地清明過來,眸中的紅色瞬間黯淡下去,掐着雪兒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整個人如同瞬間放掉氣的氣球,軟軟地倒了下去。
西陵殤臉色一變,連忙伸手一攬,接住她溼漉漉的身子,抱進懷裡。
久違的空氣回到了肺裡,雪兒趴在牀榻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臉色白得嚇人,她睜着驚恐的眸子,看着西陵殤懷裡的女子,久久未從剛纔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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