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59米 變了好多
李香茹被押了下去,留下一串陰森恐怖、直滲人心的笑聲。
西陵絕走到軟椅邊坐下,揉了揉有些隱痛的眉心,靠向軟椅的椅背上,微微闔起眸子。
於公公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見他閉着眼睛,抿着脣,猶疑了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喊了一聲:“皇上!”懶
西陵絕眉心微攏,有些不耐地擡起眼瞼,看着他。
“天牢中那個夜裡被劃破臉的女囚不見了!”於公公勾着頭,說得很小心,剛纔侍衛來報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態嚴重,所以片刻也不敢耽擱。
“你說什麼?”西陵絕從椅背上起來,以爲自己聽錯了。
於公公又輕聲地重複了一遍,不敢擡頭看他。
聞言,西陵絕臉色大變,蹭地一下起身,捲起一陣旋風徑直往天牢而去。
於公公擡起頭來看時,卻是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他嘆息地搖搖頭,哎,這一夜真是夠折騰的。
芳華殿
雪兒一會兒起來坐着,一會兒又躺下去,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一顆心更是處在極度的煎熬中,透不過氣來。
夜闖天牢的人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指李香茹?
更不知道,李香茹會不會將她給抖出來?
原本想去龍吟宮看看,可剛纔去天牢,已經讓西陵絕不悅了,如果此時再去龍吟宮,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蟲
哎,可是這樣漫無目的地等,也不是辦法,簡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
不知是第幾次坐起身來,她撩開帷帳:“明月,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寅時。”
竟然已經寅時了?天都快要亮了吧?
她放下帷帳,緩緩滑進錦被中,想了想,卻是又坐起身來,“明月,去外面看看,那個夜闖天牢的人抓住後什麼一個情況了?”
“回娘娘,奴婢方纔出去的時候聽說,好像搞錯了,還沒抓到真正的人呢!”
“是嗎?”雪兒心中一喜,還沒抓到真正的人,那就說明目前是安全的,哎,早不說,早說,她也不用這般煎熬了。
“是的,奴婢還要不要再出去打探一下?”
“不用了,本宮乏了,想要睡覺,將宮燈熄了吧!”
殿裡一下子黑了下來,雪兒打了個呵欠,這才感覺到睏意,翻了個身,面朝裡躺着,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長長的眼睫顫動了兩下,吳昕幽幽醒來,卻發現光線太強,刺得眼睛好痛,眯着眼睛適應了很久,才勉強睜開眼睛。
藍天白雲,天氣晴好,暖暖的陽光打在身上,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她已經不在又黑又暗地天牢裡面了。
剛想動一動,頭頂就傳來一聲溫潤清冷的男聲:“醒了?”
她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身下一高一低地顛簸着,竟然是在馬上。
嶽籬將她從獄中劫出來了嗎?
戒備這般森嚴,他是怎麼做到的?
一擡頭,就看到他正也垂眸看着自己,眸色深深、薄脣輕勾。
突然意識到什麼,她慌亂地擡手朝自己的臉上撫去,想要遮住那讓人驚悚的傷痕。
出她意料,觸手竟是一片清涼絲滑,原來他已經將她戴上了柔軟的面紗。
好點,好點,否則那麼猙獰的一張臉,暴露在陽光下,該是一件多麼恐怖和殘忍的事。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心細得讓她這個女子都自嘆不如,何時何地,總是不着痕跡地爲她保留着自尊。
眼角有些酸澀,她忙不迭移開視線,抿了抿脣,“你這是要將我帶去哪裡?”
“出城!”嶽籬淡淡地逸出兩字,雙腿用力一夾,馬兒就疾飛而起。
出城?
她出城了,西陵殤來救她,又找不到她怎麼辦?
她要怎樣通知西陵殤?
突然,又忍不住苦笑,自己這個樣子,又如何去見他?怕是見到也認不出來了吧?
再說,她如此這般從天牢失蹤,定是會掀起軒然大波,那向來消息靈通的他也一定會知曉的吧?
不見也罷,她這個樣子本就沒有了一絲去面對他的勇氣,更何況,自己身上的詛咒還沒有解除,見他,也只會傷害他和他身邊的人。
無關人的喜憂,夜照樣如期而至。
深秋的月色帶着幾分朦朧,也帶着幾分溼氣。
在離東墨京師不遠的一個青山環繞、綠水擁抱的小山村裡,有戶獨門獨院的小木屋。
吳昕坐在屋門口的木階上,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晶亮的水眸,怔怔地望着天上的那輪圓月。
今夜怎麼星星都不見幾顆?
一件衣衫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她沒有動,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嶽籬。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天牢裡的?”
嶽籬一怔,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她終於說話了,終於肯面對他了,一日了,就剛醒來那會兒問了他一句去哪裡,就一直沉默得再也不吭一聲。
他挨着她的旁邊坐下,也擡頭望着天邊,良久,才輕聲開口,似乎在鼓着某種勇氣:“因爲你一直就沒有走出過我的視線。”
心口一撞,吳昕轉過頭來看他,正好迎上他轉過來的視線,目光相接,兩人凝眸對視了幾秒,又都窘迫地移目而去。
吳昕垂下眸子,清了清喉嚨,“你從啓影離開後,沒有回霧州嗎?”
還記得當時,他留下一封信而去,那時他的心口被西陵絕種下蠍子,剛剛被西陵殤的雄蠱救好。
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沒想到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嶽籬低嘆一聲,“本來回了的,但是卻一直放不下你,每日都在關注打聽你們的消息,後來,聽說你們在北國發生了意外,就趕過去了,卻沒有找到你們,然後又聽說你們到了西隅,再後來就趕到了東墨……”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吳昕微微擰眉,心中卻是泛起鈍鈍的疼痛,她有什麼好,值得這個美好的男子爲了她那樣?
她給不了他什麼,真的,給不了。
如果說以前,她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不懂愛是什麼東西,如今的她已經明白了,已經懂了。
即使,她不再去見西陵殤,那個男人也會一直住在她的心裡。
對於嶽籬,她是依賴的、感激的、心疼的,她更覺得像親人,流動着相同血液的親人。
她咬了咬脣,轉過頭來看着他:“對不起,嶽籬,你知道的,你知道我……”
“我知道!”
還沒等她說完,嶽籬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可是,我願意,我願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視着你,那跟你沒有關係,那只是我的事,我個人的事。”
嶽籬沒有看她,依舊微擡着頭,望着天空,喃喃而語,說到最後,聲音輕得像是說給自己聽。
吳昕眼眶一紅,淚終於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可是她吸吸鼻子,卻是笑了起來,“嶽籬,你變了,變了好多。”
以前的溫潤清冷的他只會將感情放在心裡沉澱,哪會這般大膽地宣示?
“是嗎?”嶽籬這纔回頭,看到她竟然在哭,心中一急,連忙擡手給她拭淚,見淚水已經將面紗濡溼,怕溼溼地粘在她臉上不舒服,就想將它揭下來。
“不,不要!”吳昕驚呼一聲,慌亂地抓住了他的手,低低地祈求,“不要取下來!”
本來想寫好今天所有的一起發上來,看都十點了,又擔心親們等,寫好的一章就先發上來,下章你們懂的!
謝謝【tyjinyin】的鑽石啊,摁倒,狂麼~~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