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99米 王府喜宴
等到意識一點一點回到大腦的時候,吳昕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花轎上,轎子在喜娘的一聲起轎聲中開始走了起來。
大紅鋪天蓋地、喜樂連綿不絕。
喜帕遮住了吳昕的視線,她只能看到自己金絲銀線織就的大紅軟履,一顆心就隨着轎子的顛簸而起起落落。懶
理智告訴她是應該拒絕西陵殤的,可不知爲何,那個男人狠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怕,但就是見不得他失望落寞的樣子。
每每看到他眸中的光芒瞬間碎裂,她就覺得那碎裂的東西紮在了她的心上,刺痛得她喘不過氣,於是即使築得再高的防線也很快土崩瓦解。
不知走了多久,轎子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她還在失神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卻是已經有人打開轎幔,將手伸了過來。
白壁纖長、骨節分明,不是他的,又是誰?
咬了咬下脣,她將手搭了上去。
外面是賀喜聲、祝福聲、豔羨聲,人聲鼎沸,一片熱鬧的樣子。
她被西陵殤牽着,走得小心翼翼,原本她就不習慣穿過長的裙裾,今日這大紅霞帔更是拖地搖曳,要不是手被牽着,她真擔心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摔倒。
西陵殤似乎甚是瞭然一般,鮮有的好耐心,走得很慢,每過一道門檻,都會小心地提醒一下。蟲
其實,王府對她來說,何其熟悉,哪個地方有什麼,她都清清楚楚,閉着眼睛也不會磕着碰着,更不會走錯。
跨過火盆,順着鋪地的紅氈,他們一路往前廳而去,兩旁不時傳來孩童的嬉笑聲,並伴有漫天的花瓣散落。
路邊上的一個亭子裡,一堆王府的女人倚靠在欄杆上,看着這邊的熱鬧,臉上露出或豔羨、或嫉妒、或仇恨的表情。
嬰寧擠在一堆侍妾中間,櫻脣緊抿、眸中的神色有着隱忍的怒氣。
當初,她和西陵殤大婚的時候,也沒見那個男人這般體貼的樣子,她倒要看看,這個北國公主到底是個怎樣的貨色,竟將不爲女色而動的西陵殤迷惑至此?
旁邊的一個侍妾,看着她的樣子,翹起蘭花指捻着絲絹掩住小嘴,眼底凝起陰笑,“哎呀,俗話說,這花無百日紅,當真是一點都不假,歷來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我們女人咋就這麼命苦呢?我看這往後啊,王爺可要忙咯!不過,也好,這樣側王妃也可以清閒一下了!”
嬰寧冷瞟了對方一眼,對她的冷嘲不予理會,徑直喊着小云:“走,一起去前廳,等會兒皇上和皇后娘娘過來,不能失了禮節。”
“是!”小云上前搭着她的手,朝旁邊剛纔說話的那個侍妾狠狠瞪了一眼。
一邊走,她一邊睨着嬰寧發白的臉色,“側王妃不要跟那種女人一般見識,她分明是嫉妒平日側王妃受王爺寵愛呢!”
嬰寧冷哼一聲:“這盤棋還沒開始下,鹿死誰手還指不定呢……”
吳昕和西陵殤來到前廳剛剛行完必要的新婚之禮,就聽到一聲尖細地聲音響起:“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雖然她上過沙場、殺過人,但是,真真見當朝天子,卻是第一次,畢竟在穿越過來的這個朝代,她還算是孤陋寡聞的。
正惶恐不知所錯,驟然感覺到手上被人用力一握,西陵殤醇厚低沉的聲音就在頭頂上響起:“別怕,有本王在!先跪下行禮!”
在一羣人山呼萬歲萬萬歲、千歲千千歲的聲音中,她也跪了下去。
“平身!”
一聲威嚴的男音響起,是當今皇上西陵飛,他一身明黃龍袍,高坐在堂上的太師椅上,旁邊則坐着一襲鳳袍、妝容精緻的皇后李香茹,雍容華貴、明豔照人。
西陵飛雖已人到中年,卻依舊精神矍鑠,他看着堂前跪着的一對男女,勾起脣角。“今日是殤兒和北國公主大婚的日子,朕甚是欣喜!諸位也無需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儘量開懷痛飲!”
又是一陣山呼“謝皇上”的聲音響起。
等聲音終於平息,西陵飛噙着笑容,朝西陵殤招了招手,“來,過來朕這邊!”
“是!”西陵殤應了一聲,就拉着邊上的吳昕站起,往堂上走了幾步。
西陵飛看了一眼蓋着紅蓋頭的吳昕,轉眸看着西陵殤:“殤兒,這北國的皇上讓自己最疼愛的公主遠嫁到我東墨,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倘若虧待了人家公主,朕可是第一個不饒你!”
西陵殤笑,笑得絕豔,黑眸看了一眼旁邊一聲不吭的吳昕,朝西陵飛微微頷首:“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這時,喜宴開始,一排排裝扮整齊的婢女手端托盤魚貫而入。
不知是不是過於緊張,一個小婢女在經過西陵殤和吳昕的時候,不小心就絆在了吳昕拖在地上的霞帔上,一個踉蹌,手中的托盤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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