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浩然庭的客房規格很高,不僅僅只是一個待客的地方,裡面一切用具都十分精緻,而且他居然還在室內發現了一些辟穀丹,回靈丹等常用的丹藥。
孤月看了那些丹藥一眼,這纔回頭看羿清,“廚子,對於這個浩然庭你怎麼看?”那個禪機是真心要幫胖子,還是另有所圖?
羿清皺了皺眉,順手倒了杯茶,給趴在桌上的沈螢道,“不可盡信。”
“不是啊。”胖子下意識的反駁,沒有半點懷疑,“浩然庭不是最公正的地方嗎?而且之前禪機大師還替我擋下了仙器,他看着也不像是壞人。師父,我覺得……他們不……”
胖子的聲音在孤月的注視下越來越小聲,最後委屈巴巴的縮成了一團。
“哼,一個能傻到被御聖派賣了幾十年肉的人,憑你的智商和眼光,你哪來的發言權?”
“……”心好痛,想念兔兄。
孤月沒再理他,轉頭繼續對廚子道,“我覺得這個禪機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點。”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胖子把御聖派打得落花流水的時候來。雖說表面上,他的確是站在胖子這一邊,御聖派也付出了代價。但他總覺得這事,哪裡怪怪的?
“若他另有所圖,那所圖爲何?”羿清道。
這一點也是孤月想不通的事,胖子唯一遭人覬覦的就是他那特殊的體質,而佛修修的是功德,犯不得殺戒。更是不能粘染血腥之氣,他們確實是唯一不會對胖子起歹心的人,特別是在胖子的身份完全大白於天下的時候。
這事無論從哪方面看,浩然庭這一舉動都像是隻爲正義之舉的樣子,坦坦蕩蕩完全沒有一絲私心。可就是因爲這樣,才讓他越加起疑。
突然想到了什麼,孤月回頭看向某個趴桌上的人,“沈螢,你當初幹嘛同意讓胖子來這?”說起來,當初同意讓胖子來浩然庭的還是她呢。雖然在胖子體質的秘密暴光後,他們確實不再適合長時間留在南境。畢竟妖怪更喜歡唐僧肉。
“啊?”沈螢歪了歪頭,這纔回答道,“因爲那個燈泡……”
她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四位道友,可歇息得好?”
幾人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這纔看到等候在院外的禪機。
“禪機庭主來得可真快。”孤月打了聲招呼,“派中的要事處理好了?”
他似是想到什麼皺了皺眉道,“只是些日常鎖事,只不過催得急纔過去看了一眼,還望各位不要見怪。”
“庭主哪裡話,承蒙貴派款待,已是感激不盡了。”
“道友客氣了!”禪機越發笑得和善,在與孤月又是一番你來我往的商業互吹之下,禪機才提出要帶幾人在派中走走,熟悉一下地形。
孤月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光明正大探查浩然庭的機會,於是從善如流的跟着出了門。禪機似是也沒有什麼顧忌,帶着衆人,從偏殿客房出發,先去了正殿逛了一圈,又帶着他們轉遍了左右偏殿,以及大大小小几十座殿宇。
他們一路也遇到了不少弟子,修爲有高有低,但高階修士確實很多,比起御聖派來也只多不少。而且差不多都跟禪機一般,一副和氣親民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爲佛修的原因,身上完全沒有其它修士那股子高傲氣。而且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會帶着些佛光。
孤月越看心底那股彆扭的感覺就越盛,偏偏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硬要說的話,就是整個門派的氣氛和諧得有些過頭,完全沒有半點浮躁的感覺。
“此處,是我派的練丹房。”禪機指了指前面一間小殿宇道。
“哦?你們也練丹。”孤月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禪機笑道,“浩然庭遠離世俗,平日要出海一次不如其它仙門那般方便,所以爲免麻煩,一些常備的丹藥,門中弟子也就自己練了,雖說比不得其它丹藥門派,但由於浩然庭常年沐浴在佛光之下,練出的普通丹藥,到是意外的比之一般丹藥更有奇效。”
“哦,還有等事?”孤月眼神眯了眯。
“確實如此。”禪機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又轉頭看向胖子道,“對了,惠則道友,你之前與御聖派對戰之時受了重傷,也不知是否已經痊癒。若是不嫌棄,客房中備有回靈丹,可緩解傷勢。”
“多謝庭主好意!”胖子連忙行了個禮道,“在南境之時,師父就幫我療過傷了,現在已經好了。”還順便練了一百把飛劍還債呢!
“那就好。”禪機鬆了口氣,這才帶着幾人進了丹房看了一圈。果然如他所說,丹房裡只是備了一些常用靈草,他們確實只練一些常用丹藥。
出了丹房,他又帶着幾人把剩下的幾處殿宇轉了一圈,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地方,甚至見不到幾個弟子的身影。他這才帶着幾人轉入後山打算回去,邊走還邊介紹道,“後山是門中栽種靈草,與弟子平日靜坐修練的場所,如今時日尚早正是人多的時候。”
他話剛剛說完,幾人穿過一片低級靈植地,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池,初初看着有百米來寬,池中種了大片的蓮花,紅色花瓣開滿了整個池塘,淡淡的金光籠罩住了蓮池。
正揹着自家師父的羿清,腳下一頓,猛的睜大了眼,下意識的回頭,“師父,這裡……”
“嗯。”沈螢調整了個位置,把頭從廚子左肩移到了右移,“很遠就聞到了。”
羿清眼神頓時沉了下去。
前方的三人到是沒注意到後面,孤月跟禪機走上前,才發現蓮池的旁邊還有一片空地,上面正盤坐着幾百名弟子,一個個凝神靜氣的正在入定當中。他們身上也圍繞着一圈跟蓮池同款的佛光。
“這蓮池早在本門建派之時就已經存在,聽聞是立派祖師親手所建,據說已有幾百萬年之久。”似是知道他們的疑問,禪機笑着解釋道,“當年祖師便是在這裡得道飛昇的,所以我派每代弟子皆視此地爲聖地,日日在此打坐參禪。可能是因此,久而久之這蓮池也粘染了些佛性。”
“原來如此。”難怪這池上也會有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