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回 中海神宮黃粱夢

石敢當揮動鎮天劍,不停歇地斬殺着虎鯨,成羣的虎鯨圍在他的周圍,張着山洞般的大嘴,向他襲來,數度險象環生,他都被迫鑽入虎鯨的肚腹中求生。也只有在虎鯨的肚腹之中,纔有片刻的安逸,兩次向外送人,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精力,在每次劃開虎鯨的脊背逃生時,他都順便咬幾口虎鯨肉,喝幾口虎鯨血果腹……

大殿之上,魅水魔端坐在龍椅上,一面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恭維,一面與衆愛卿縱論天下大事。

檮杌道:“大帝英明,我看這石敢當是在劫難逃啊!”

……

“大帝聖明,誅殺石敢當!”

“大帝聖明,斬草除根。”

“大帝聖明,爲五通大將軍報仇。”

“大帝萬歲!”

“大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

文武百官跪地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魅水魔自負地揮了揮手,道:“衆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慌忙站起來,仰望着龍案之後的魅水魔。

魅水魔道:“朕倒真不希望石敢當死。石敢當要是活下來該多好啊!根據規則,他就會成爲我的徒弟。總比收那最後一條虎鯨爲徒弟強吧?”魅水魔忙道:“啓稟大帝,大帝萬萬不可心慈手軟放過石敢當。這石敢當誓與我們爲敵,他殺了大師伯,殺了夜叉,殺了五通,要不是師傅手段高強,出奇制勝,徒兒只怕也去了蒿里山了。”

魅水魔笑道:“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就是天庭的上仙,只要逃不出中海神宮,也只有葬身虎鯨這一條路了。石敢當,只怕是天下至純至陽之人,讓虎鯨吃掉委實可惜,他的心一定有獨特的功用。”檮杌道:“大帝,請允許徒兒下去將石敢當的心摘來獻給大帝。”

魅水魔搖頭道:“你兵器上的功夫雖不在石敢當之下,但他有鎮天劍,你便吃了大虧,我雖然能讓你避開虎鯨,但是你身上若有傷口,爲師的法術也便不靈了。所以你還是不去的好。去了,凶多吉少啊!”檮杌知趣地不再言語了。魅水魔又道:“除掉了石敢當,不但給你大師伯報了仇,還給你師爺分了憂。一個娃娃,張嘴除魔,閉嘴除魔。我看他石敢當纔是魔呢。”

檮杌振臂高呼:“石敢當是魔!石敢當是妖!石敢當是妖魔!”

文武百官隨即齊聲附和着吼起來:

“石敢當是妖!”

“石敢當是魔!”

“石敢當是妖魔!”

“大帝聖明!”

“大帝萬歲!”

“大帝萬萬歲!”

……

文武百官跪地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魅水魔笑着揮了揮手,道:“衆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慌忙站起,仰望着龍案之後的魅水魔。

魅水魔道:“衆位愛卿,除掉石敢當後,我們立即兵發四海,今後東海、西海、北海、南海,就都不存在了,只有一箇中海。”檮杌振臂高呼:“大帝聖明!”文武百官齊聲高呼:“大帝聖明!”

檮杌道:“啓稟大帝,平定四海之後,我們立即攻打京都,佔領人間上國。”魅水魔掩飾着內心的興奮,道:“操之過急!操之過急啊!不要忘了,胸懷天下,可不止我們啊?你三師叔、四師叔,實力也很強啊!還有你那個小師姑,神出鬼沒,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人間上國還是先讓他們爭去吧!”

檮杌跪下,道:“大帝,臣以爲,這天下理應有德之人、有爲之人居之,大帝除掉了石敢當,這就是最大的德、最大的爲,否則,石敢當既然能殺掉大師伯,就能殺掉三師叔、四師叔,如此說來,大帝便是三師叔、四師叔的恩人。這人間上國,大帝您不爭他們也應該分三分之一歸大帝。然,臣竊以爲,三師叔、四師叔是斷斷不會這樣做的。所謂歷史鐵血鑄就,江山豈有拱手相讓之理?”魅水魔道:“檮愛卿,你說的對極了,江山豈有拱手相讓之理?我們與你三師叔、四師叔去爭那人間上國,可有勝算?畢竟我們的長處是在水中。”

檮杌道:“臣已有妙計在胸,請大帝準臣奏明。”魅水魔道:“講。”檮杌道:“我們立即向三師叔和四師叔發請帖,就說石敢當已被中海神宮擒獲,請三師叔和四師叔來吃石敢當的肉,喝石敢當的血。三師叔和四師叔哪裡有不來的道理。只要兩位師叔踏進中海神宮,石敢當的今天就是三師叔和四師叔的明天。”

檮杌說完,魅水魔心花怒放,他壓抑着心中的興奮,道:“衆位愛卿,朕向來喜歡聽聽大家的意見,檮愛卿所言如何?”文武百官紛紛贊同。魅水魔笑道:“好!檮愛卿,朕准奏!也該請魍土、魎風來中海敘敘舊啦!兄弟一場嘛!呵呵呵……”

文武百官跪地磕頭,齊聲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一名內侍跑進大殿,跪地稟告:“大帝,石敢當將虎鯨全部殺死啦!”魅水魔、文武百官均是大驚失色。檮杌問道:“石敢當何在?”那名內侍回道:“石敢當躺在海底,不知是死是活。”

檮杌大喜,道:“啓稟大帝,石敢當即便活着也沒有抵抗力了。我立即下去將石敢當帶至大殿,把鎮天劍獻給大帝。大帝您用鎮天劍將石敢當的心挖出來吃了,豈不美哉?”魅水魔轉憂爲喜,道:“檮愛卿速去速回。”檮杌應聲而去。

魅水魔道:“傳令御膳房,備膳!”一名內侍應聲而去。魅水魔道:“衆位愛卿,想那石敢當應是人間上國第一至純至陽之軀,過一會,衆愛卿將石敢當的肉分而吃之,一定會大有裨益!”

文武百官跪地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魅水魔笑着揮了揮手,道:“衆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慌忙站起,仰望着龍案之後的魅水魔,臉上洋溢着心馳神往,眼睛裡流露着貪婪……

檮杌手持長槍來到海底,只見石敢當仰面躺在地下,氣息全無,身上衣衫襤褸,傷痕累累,鎮天劍就在他的右手中握着。檮杌盯着鎮天劍看了一瞬,旋即挺槍向石敢當的胸口刺去,槍競不能刺透,石敢當胸前隱隱露出一件黃色的衣衫,檮杌恍然大悟:“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盔甲。”心裡便有了據爲已有的想法。見石敢當毫無反應,料定他是死了無疑。仍以長槍去挑鎮天劍,鎮天劍離開了石敢當的右手。檮杌大喜,彎腰探手去撿鎮天劍。

檮杌的手即將觸及鎮天劍的一剎那,石敢當的右手突然抓起鎮天劍,在檮杌的眼前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檮杌被鎮天劍攔腰斬斷,一縷魂魄奔蒿里山去了。旋即,石敢當又無力地躺在了地上。

魅水魔正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一名內侍跌跌撞撞地進了大殿,跪地稟告:“啓稟大帝,檮杌大大將軍被石敢當殺死啦!”魅水魔大吃一驚,文武百官嚇得目瞪口呆,“啊”聲不絕,張嘴之際,嘴邊唾液連連。石敢當瞬間便由美味變成了惡魔。

魅水魔抽出寶劍,飛出大殿,跳入海底。石敢當早有警覺,奮起迎敵。幾個回合後,魅水魔手中的長劍便被鎮天劍斬爲兩截。魅水魔擲掉手中的斷劍,倏然現了原形,一張嘴,一團火焰噴向石敢當。

石敢當置身旋渦之中,無從躲避,只得迅疾地舞動鎮天劍阻斷火焰。那魅水魔豈是等閒之輩,突然躍起,頭向下,懸在石敢當的上方,張嘴噴火,石敢當無奈,只得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躲避着炙熱的火焰。

魅水魔不停地下壓,石敢當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石敢當幾欲放手一搏,便出同歸於盡的劍術,但因在旋渦激流之中,都被魅水魔輕鬆避開。

漸漸地石敢當便沒有了還手之力,只能疲於招架。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亮光身射在石敢當身上,石敢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剛躲開這道亮光,“撲”地一聲,一根環抱粗的閃着金光的鐵棍插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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