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斷臂的兵士來到了馬厚生家,告訴馬揚、秦憶梅他是馬厚生將軍的好朋友,叫施鵬飛,斷了胳膊回來了。臨別之時馬將軍叮囑他回京後,務必來看看大爺和弟妹,告訴他們,馬將軍在前線很好。
親耳聽到了馬厚生的消息,馬揚、秦憶梅很高興,施鵬飛告訴他們,鎮遠大將軍對馬將軍很好,有一次馬將軍中了箭傷,化了膿,鎮遠大將軍每天都用嘴給馬將軍把膿吸出來……
秦憶梅忙問:“施將軍,厚生的箭傷在哪兒?沒落下毛病吧?”施鵬飛道:“胳膊上,一點毛病也沒落下。”這時,兩人見馬揚淚流滿面,秦憶梅忙道:“爹,你怎麼了?”
馬揚抹了一把眼淚,道:“本來就想厚生,再聽說厚生受了傷,管不住自已就哭了起來……”
第二天早晨起來,秦憶梅看到馬揚雙眼紅腫,不知所措。馬揚道:“憶梅啊,我想家了,哭了一夜,咱回家行吧?咱泰山有老宅院,這裡的房子是租的。等厚生打了勝仗,咱再回來行吧?”秦憶梅爽快地說道:“行!爹,就依你,我也想家了。馬力也該上學了,回到泰安就上泰山書院。”
自從閻一春家滅了九族,秦憶梅心裡對京都城產生了畏懼之情,回泰安也偶爾想起,現在公公提了出來,她也堅定了這個想法。來到宰相府告訴石世宇自家的決定。石世宇木然地說道:“這樣也好啊!”
石世宇和柳金玲在相府請馬揚、秦憶梅一家人吃了頓飯。之後,僱了輛車,派了兩名兵士,送秦憶梅一家人回了泰安。
回到泰安馬揚就一病不起,彌留之際,他讓秦憶梅把鍾碧霞找來,單獨給她說了幾段話:
馬揚給鍾碧霞講了小泰山給馬厚生吸膿一事,斷定兒子必然要爲小泰山賣命,或許現在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馬揚告訴鍾碧霞,大泰山不是小泰山的對手,將來要讓大泰山提防着小泰山。從小看小泰山就不是個善類。他的眼睛深不可測。
鍾碧霞流着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馬揚道:“碧霞,請相信我一個活了七十多年的老人的話吧,我自信自已是不會看錯小泰山的。也許當初救他就是個錯誤。一個把自已的兒子丟下捨身崖的人的兒子能好到哪裡去?唉!這些孩子沒福啊!敢當不走,很多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馬揚不久離世,鍾碧霞執兒媳禮,披麻戴孝。
這天,陸博望被上皇招進神宮,几案上擺了幾份摺子。
上皇道:“劉公公,這是朕挑的一些摺子,你按時間先後,念一遍,給我和陸愛卿聽一聽。”劉賢答應着,忙到几案前將摺子翻了一遍,拿起一道摺子開始念起來。
“啓稟上皇:
臣奉旨北上,出關千里,跨草原,踏沙漠,殲敵萬餘,斃獷族首領,現已班師關內修養,因我部不善騎獵,水土不服,五萬大軍,折損過半,甚是慌恐,懇請上皇治罪。
罪臣鍾岱宗叩拜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啓稟上皇:
臣已到關外,雖然平北大將軍擊潰獷族主力,然損失慘重,現已退居關內修養。魑魅魍魎滅失後,關外獷族再無生存壓力,進入生長暴發期,現已多如牛毛,他們三五匹馬是一家,三五十匹馬就是一族,三五百匹馬便稱一國。侵擾我朝北疆,非爲國土,皆爲財物。獷族來去如風,我朝舉大軍與之長期抗衡,國力消耗巨大,甚是不妥,不若尋長久安邦之計。
臣徐岱山叩拜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啓稟上皇:
平北大將軍與鎮遠大將軍分歧嚴重,平北大將軍主張繼續出關殲滅獷族的有生力量,鎮遠大將軍主張在連綿起伏的羣山上修築一道高城把獷族永遠擋在關外。鎮遠大將軍說關外獷族猶如小草,春風吹又生,打不沒,殺不完。平北大將軍說,歷史上沒有見過單憑着城牆就能保全滿城百姓的,一個國家要靠一座高城來保護,那是做夢。
平北大將軍出關殺敵,鎮遠大將軍拒絕了平北大將軍增加兵力的要求。
奴才叩拜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啓稟上皇:
獷族大軍偷襲關內,大將軍馬厚生戰死
奴才叩拜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啓稟上皇:
鎮遠大將軍調集北疆數省,二百餘萬民衆,在北疆連綿起伏的羣山上修築高城。工程浩大,所費民力、物資甚巨,百姓悲苦,死者就近築於高城中。北疆數省,不得不大幅度的增加賦稅,民怨沸騰。
奴才叩拜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皇道:“陸愛卿,徐岱山在北疆折騰的不小啊,各省、府、縣就沒有摺子參他嗎?”陸博望道:“沒有。”上皇道:“爲什麼?”陸博望道:“鎮遠大將軍有尚方寶劍,如上皇親臨,所以各省、府、縣,不能參他。”
上皇道:“大小泰山分歧很大,陸愛卿,你支持誰?”陸博望道:“我覺得平北大將軍和鎮遠大將軍各有各的道理,臣不在北疆,又不懂軍務,事關軍國大事,不敢妄下結論。大小泰山雖是狀元,畢竟還是年輕人啊!臣建議派龔放大將軍去北疆看一看,回來將詳情奏報上皇,由上皇最終做出決定。”
上皇道:“朕已決定巡視北疆,由你監國。”陸博望猶豫了一瞬,道:“臣,遵旨!”
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行過三跪九叩大禮,起身站立。上皇道:“衆位愛卿,朕已決定巡視北疆。朕出巡期間,由太子太傅陸博望監國。”陸博望跪地磕頭謝恩。上皇道:“路安山,你與朕挑選一百零八位勇士,明日辰時,朝陽門隨朕北巡。”路安山跪地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