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錦的話像一個煙霧彈,讓場中所有人都愕愣起來。
唯有當事人甄泠,神色平靜地坐於輪椅上,雙目幽深,無人知她所想。她看都不曾看南宮錦一眼,滑動着輪椅,朝碧波方向推去。
近得碧波跟前,她伸出手將碧波強行拉了起來,纖細的手指,溫柔地爲碧波拭淚。“碧波,永遠記住我的話,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任何人……”
“小姐……”碧波震住了,一雙淚眼滿是感動地望着甄泠。
“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將這兩人給本王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南宮錦被甄泠的話刺傷了,她什麼意思,難道自己堂堂一介王爺身份,還不值一個丫頭重要嗎?
剛纔的他,其實只是氣話,若是她剛纔低頭,他定不會如此狠厲的對她,可是,她竟然如此倔強地不領情。
好,很好,那麼休怪本王不客氣,本王就不信,你還真不怕死了。
南宮錦氣憤不已,一雙冷眸冷得駭人,彷彿一頭瘋狂的獸,欲要將人吞噬。
侍衛們有片刻的猶豫,但見南宮錦如此可怕的表情,都驚駭住了,紛紛走上去,欲要將甄泠跟碧波押下去。
甄泠望着這羣走過來的侍衛一眼,隨後目光定於南宮錦的臉上,從容開聲。“南宮錦,做人莫要太絕,爲自己留一條後路,他日的路,會好走很多。”
南宮錦冰冷挑眉。“甄泠,你什麼意思?”
甄泠笑了,一個輕緩得讓人迷醉的笑,似桃花開在了臉上,朵朵漾開,美豔逼人。她薄脣輕啓,自信的聲音說道:“南宮錦,你不是爲冥東一帶災情麻惱嗎?今ri你給我甄泠個面子,免了那三十大板,我便供一個方案給你,解去你的煩惱。當然,我提出這個條件,並不是因爲我沒有本事抗你那三十大板,而是我不想大動干戈,南宮錦,想必你很明白,你的身份,我的立場,太過於決絕的方式撕破臉皮,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從容清晰的聲音頓下後,場中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望着甄泠,都被她自信的身影給震住了,從來沒有人能與王爺如此自信地淡條件,而甄泠剛纔的氣勢,自信十足,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操控在她手裡一般,從容不迫。
南宮錦神色微變,他用最冷靜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甄泠,彷彿要將她看透一般。稍頓,他斂下威怒的神色,冷聲道:“你說說你的方案,若是本王滿意了,三十大板自會赦免。”
“好。”甄泠輕輕一笑,那一張絕美的臉,再一次讓人暈炫。
她轉過頭,對着碧波道:“碧波,你去幫我拿紙墨過來。”
“是,小姐。”碧波略微擔憂地望了南宮錦一眼,最後才快速離開,再次回來時,她將紙和墨都弄好放於侍衛搬來的矯几上。
甄泠纖細的手抓起毛筆,沾了墨,快帶地在紙上揮動着。
此時夕陽西斜,輕盈的夕光如一抹緋紅的薄紗,靜靜地將天地都籠上一片明輝當中,微風輕拂,她的側臉垂下一縷髮絲,輕盈擺動,如一隻柔若無骨的手,癢癢的,麻麻地撓進南宮錦的心裡,他望着她,竟是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