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事,對不起。”殷維翰道歉。
酒醉頭有些疼,意識還是很清醒,剛纔的一舉一動都不是他的本意,在衝動的情況下,竟然吻了她。
“維瀚,我一直在這裡,不管你是不是回頭。”谷黎嘆口氣,哪怕只是這樣一個誤會,靠近他,儘管被傷害,卻依舊無法止住內心的躁動和心酸的喜悅。
“對不起,你早些回去吧!太晚了。”殷維翰走進房間裡,留下一室的冷清與寂寥。
谷黎一個人站在客廳,看着合上去的房間門,儘管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不再有人聆聽。
有些事情你知道錯了,是不是還能夠挽回?那麼遺落在錯誤地的真心是不是能夠收回?又要怎樣去區別這些是錯誤的?
谷黎收拾了房間裡的凌亂,看了看一直緊閉的房門,嘆口氣,走了出去。
“小姐!”司機一直侯在樓下,看到她出來,迎上去。
“走吧!”谷黎回頭看了看樓房。
燈,或是亮着的,或是隱在黑暗中,與黑夜融爲一體,不知道哪一個窗戶裡會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正在黑暗中的窗臺上看着,或者有傷心,或者有抱歉,是不是還會有一絲不捨?
事情的發展我們沒法預料,也許會在這過程中不斷的錯過,我們只是一味向前奔跑,以爲只要再快些,下個路口也許就能追上,但有時候,在拐彎處就已經分道揚鑣,只會距離越來越遠。
辦公室也漸漸變得不平靜起來,小米也終於回到了公司,臉色很差,甚至帶了點陰鬱之色,火漁害怕她會找茬,卻意外的,除了進門那一刻冰冷讓人膽寒的眼神,再無其他動作。
一個上午,火漁都惴惴不安,直到在洗手間遇到小米,洗手間裡只有兩個人,水聲在洗手間裡嘩啦啦的響。
“你還真是有本事,我們這樣的人只有被捏在手裡的份,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小米這樣一段沒來由的話,讓火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火漁也站在了洗手池邊,鏡子裡,小米低着頭,看着嘩嘩流淌的水,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不懂嗎?是嗎?”小米連說了兩句,不知道那潛藏着怎樣的情緒。
小米關了水龍頭,然後擡起頭,看着鏡子裡的臉色蒼白的自己,這個冬天還真冷,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半點精神。
“你臉色不是很好。”火漁打開水龍頭,水嘩啦啦的流出來,此刻換成了是小米注視着她,她仔細認真的洗着,不放過任何一個部位。
“不用你假好心,真想知道,你到底是哪一家的千金,引得他們衆人都爲你護航!”小米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冷哼一聲。
火漁的手在水龍頭下僵住,溫熱的水讓她的身體不至於那麼冰冷。
她的身世,她的背景,爲什麼他們都要幫助她,她也不明白,如果說從前的日子太過困苦,那現在的一切肯定都是爲那些困苦作出的補償。
“我只是比較幸運而已。”火漁擦了擦手,看着面前因爲嫉妒而臉色已經明顯變了的小米。
她的羨慕同時讓她也有些心酸,那些如果那些她說不出口的過去小米同樣知道,她又是否還會羨慕到嫉妒呢?又是不是願意用那段過去來換眼前的這一切呢?
火漁不知道,但如果還能有一次的選擇,她只希望一切都平淡一些,不要大喜大悲,只要平凡的生活。
那些改變她心境的過去,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但終究也不會改變,而只能一路向前,一直走下去。
“是啊!幸運之神降臨在你身上,但是你憑什麼被幸運之神眷顧呢?”小米的話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火漁有幾次想要衝口而出,但說出那些往事又怎樣?最多不過獲得他們的同情而已,而小米,也不可能成爲那個信得過的人。
火漁看了小米一眼,走出了洗手間。
日子這樣變得很平靜,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
和李斯羽依舊相愛着。
牽手走在大雪紛飛的街道,喝同一杯的奶茶,看電影時緊緊的握住對方的手不放,會擁抱,會接吻,還會在一起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做,又或者在廚房裡兩人一起忙活,偶爾絆幾句嘴,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和好。
殷維翰沒再出現,事實上,他真是太忙了,自那晚大醉之後,便去了時雅上班,新手上任,要熟悉的事太多,要掌握的信息太多,每天總有看不完的文件,每天都熬到很晚,不知道是自己故意這樣忙碌起來,還是真的想要努力掌握更多的資料。
谷黎與他同進同出,流言也慢慢的傳出來,那些原本還打着太子爺主意的年輕女孩,通通靠邊了。
而殷維翰似乎對這一切都不甚在意,一切都平淡的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但明明這一切問題又真的存在,看他如此努力,最開心的莫過於殷父殷母。
夜晚,驅車來到火漁的樓下,她的所有一切他都調查的很清楚,看着樓上亮着的燈,好幾次都想上去,看着不遠處的奧迪Q5,又無奈的在車裡握緊雙拳,她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
她再也不會讓他得到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了,爲什麼爲什麼!殷維翰狠命的捶打着方向盤,卻什麼都改變不了,事實就是事實。
他們在做什麼呢?是在沙發上溫暖的靠在一起,還是在親吻,又或者只是深深的凝視?殷維翰腦子裡閃過各種溫馨的場景,內心的嫉妒快要把他吞噬,爲什麼擁抱她的,親吻她的人不是自己?
冬天的雪花落下來,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染成了橘黃色,一點一點飄下來,世界變得好安靜,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路上注意安全!”車窗外,傳來火漁的聲音。
她現在門口,目送他離開,兩人依依不捨的再次擁抱的場景,殷維翰心裡的城牆轟然倒塌。
“小漁!小漁!”殷維翰打開車門衝出去,皮鞋踩在雪地上,發出沉穩的摩擦聲。
“殷維翰?”李斯羽先看到他,不解他怎麼會在這裡。
“小漁!”殷維翰直接奔向火漁,成功的抓住了她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先放手,你先放手。”火漁詫異一下,被他緊緊拽着的手有些疼,掙扎起來。
“殷維翰!你放開!”李斯羽過來,強硬的掰開他的手,這才把火漁從他手裡搶救出來。
“李斯羽,你別管!這是我和小漁之間的事情!”殷維翰用力的推開李斯羽,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火漁緊張的衝過去,查看他是否有事,而這一系列動作,再一次激怒了殷維翰。
“以前也許是,但現在小漁是我的女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李斯羽站定了,把火漁護在身後。
火漁有些尷尬,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箭駑拔張的模樣。
“斯羽,你別急!也許他只是找我有什麼事。”火漁拉了拉李斯羽的衣角,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明明兩人還聊的不錯,以爲他已經放下了,但現在爲什麼又是這樣的表現。
“維瀚,你找我有事嗎?”火漁輕輕的問殷維翰。
“小漁,我父母已經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殷維翰顯得有些激動,火漁這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維瀚!”火漁爲難的喊一聲。
“小漁,我父母已經不反對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以後不會再有人阻攔我們。”殷維翰着急的說。
火漁的眼裡閃過不忍,原以爲他早已放棄,從來的他真的已經消失不見了,面前這個擔驚受怕,好像怕失去心愛之物的像個孩子一般的殷維翰,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那些不安的時光,他們彼此陪伴,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她曾經也是那麼的害怕,但因爲他的存在所以漸漸的被保護起來,那麼現在他也同樣的需要她了,她能爲他做些什麼呢?
火漁的眼眶紅了。
“維瀚,你喝酒了?喝酒了你怎麼還能開車?我去給你叫車,你早點回去吧!”火漁看他的樣子有些不對,酒駕又是多麼的危險,想起那些過去,心跟着柔軟起來,態度也好了許多。
李斯羽在旁邊看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女朋友卻對着另一個男人這樣噓寒問暖,但知道火漁的心思,便也不忍心多加去生氣。
“我送他回去吧!外面很冷,你快點上去,不然一會兒凍壞了。”李斯羽拉着殷維翰往自己的車上走,對方卻是怎麼拽都拽不動。
“沒問題吧?”火漁不放心的問了一聲。
“沒事!快上去,不然感冒了就麻煩了。”看她一副有些擔憂的模樣,李斯羽依舊好聲好氣的說着,火漁身體不是很好,時常會感冒什麼的,他有些擔心。
早知道殷維翰會在樓下,剛纔一定不會允許她下樓來送,同時,又慶幸,還好她下樓來送,若是他走後殷維翰再來,火漁又該怎麼應付纔好。
(本章完)